《十一点醒》 贪念 谢醒时常会想,自己对时一的那份贪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嗯……好像是小时候。 时一有性格缺陷。 妈妈总说,时一是来自星星的孩子,是最完美的小孩儿。 可时一总喜欢一个人待着,静静地摆弄手中的积木。别人叫她许久,她才会微微回应,有时甚至一声不吭,直到那人嘟囔着不满离去。 “呆瓜、傻子、弱智、低智儿……” 这些词,时一听过太多。她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叫自己。 此刻她正怔怔地坐在医院走廊里,低头抠着手指,等妈妈从问诊室出来。安静得像个没有生气,却又藏着鲜活的娃娃。 忽然,一个身影挡住了她面前的光。 “你好啊!你叫什么名字?”男孩稚嫩又清润的嗓音飘进耳朵。 时一抬头,撞进一双含笑的眼睛里。那是个很清秀的男孩,乌木色短发软软搭在额前,白皙的脸上,左侧颧骨处缀着一颗泪痣,曜石般的黑眼珠正弯成好看的弧度。 没等时一开口,男孩就歪了歪头,自己先答了:“我叫谢醒,醒悟不晚的醒。”最后一个音被他拖得长长的,像根轻轻搔着心尖的羽毛。 过了好一会儿,时一才缓缓开口:“时一,我叫时一。”她似乎不讨厌眼前的男孩,至少,他没叫那些难听的绰号。 谢醒笑了:“我还以为你不会说话呢。” “哦对了,你一个人在这做什么?” “等妈妈……” 谢醒抬头扫过墙上的科室牌——“儿童精神心理科”,八岁的他似懂非懂。 “在这坐着多没意思,医院有游乐区,要去吗?”他眼睛亮起来,语气里满是雀跃,“听说还能堆沙子城堡呢。” 男孩的手轻轻拉住她,就要往前走。 “不行,妈妈见不到我会着急的。”时一的声音很轻,连拒绝都软绵绵的。 谢醒还是头次听人这样说拒绝的话。 “很近的!”他又拉紧了些。 时一犹豫了下:“好吧,就一会儿。” 细软的手被谢醒攥在掌心,八岁的男孩心里忽然暖暖的。 “时一好乖。” 他打心底里这么觉得。在她身上,他仿佛找到了比禁锢一条鱼、圈锁一只猫、桎梏一只鸟更强烈的快感。 “伊女士,调查问卷和精神评估显示,时一小姐……患有中度自闭症。”阮院士的语气带着惋惜。 伊恩交握的手猛地收紧,眉眼间的担忧几乎要溢出来:“怎么会?时一只是不爱说话而已,怎么可能是自闭症?!” “我很理解您的心情,自闭症的成因很复杂,基因、家庭、环境都可能有影响。但检测结果确实如此。” 墙上的钟表滴答作响,伊恩的心头像压了块巨石,又沉又闷。 她推开门出去,却没看到门口等她的女儿。伊恩顿时慌了,快步在走廊里穿梭。 私人医院人不多,她的目光很快落在儿科娱乐区。 “那是……谢家的少爷?” 时一正和谢醒待在一起,八岁的男孩身边蹲着六岁的女孩。时一低头拨弄着掌心的细沙,旁边的沙地上,已经有了座城堡的雏形,她长长的头发垂在背上,发尾沾了些沙粒。 “时一,你有发绳吗?”谢醒看着那些沙子,不太想让它们弄脏她的头发。 时一没明白他的意思,却还是举起手腕——一根粉色发圈正缠在上面。 谢醒取下来:“会弄脏头发的,我帮你绑起来。” 时一没拒绝。 谢醒小心地拢起她的头发,发丝软软的,凑近了还能闻到淡淡的百合香。他是谢家独子,从没给人绑过头发,可这发圈在他手里却格外听话,松松垮垮的马尾刚好让发尾离了地面。 “好啦,像搭积木一样好玩吧?” 时一笑了,眼睛亮亮的:“嗯!”遇到开心的事,她的话好像也多了些。 谢醒顺势摸了摸她的头。 伊恩在外面看了许久,心里泛酸——好久没听过时一这样笑了。 “时一,该走啦。”她的声音传进去。 时一抬头看到妈妈,又看了看没堆完的城堡,有些为难。 “我要回去了。”她对谢醒说。 谢醒望了眼窗外的伊恩,那温柔的神色和时一很像。他不想让时一走,手还紧紧拉着她。 伊恩走进来,笑着问:“是谢醒吗?” 她看着男孩温润的脸,不禁想起谢道行——那个身价过亿、执掌南森药业的风云人物,这孩子简直和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谢道行的妻子,倒是极少露面。 “嗯。”谢醒淡淡应了声。 “时间不早了,我们要带时一回去了,下次再玩呀。” 时一站起来,六岁的她比谢醒矮些,脸颊因为玩得开心透着粉。在谢醒眼里,她像块甜甜的小蛋糕。 看着她的样子,谢醒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想一辈子占有时一。很突然,却又无比真切。 时一很懂礼貌,糯糯地说:“下次见,谢醒……哥。” 最后一个字轻得像叹息,谢醒却听清了。他笑起来:“好吧。” 回去的路上,时一左手被妈妈牵着,右手还沾着沙子,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 “妈妈,我和他玩了好多好玩的,堆了城堡,玩了海洋球,还有蹦蹦床!”她越说越兴奋。 伊恩脑子里反复回响着阮院士的话:“建议多让孩子接触喜欢的事物,尽可能交些朋友,配合药物观察一个疗程。” “妈妈?”时一又轻轻喊了声。 伊恩回过神:“嗯,好啊,下次再带你来玩。今天先回西子湾吧。” 人走了好一会儿,谢醒还在回味指尖残留的发香。 “少爷,先生叫您回去。”旁边的执事轻声提醒,谢醒没理,径直回了病房。 他没生病,生病的是妈妈。父亲让他多陪陪母亲,让她开心些,可母亲好像不太喜欢他。 病床上的女人正痴痴地望着窗外,脖颈上一圈红痕格外醒目,整个人透着清冷破碎的气息。听到开门声,她转头看了眼谢醒,眼神里满是厌恶。 这张脸太像谢道行了,哪怕是自己生的,她也不想多看一眼。 “滚开!把东西拿走,我不想看到你,走开啊!”项禾突然失控地大喊,声音嘶哑得让人心疼。她纤细的左手被拷在床栏上,挣扎间发出咔咔的声响,本就苍白的脸更没了血色。 谢醒端着白粥僵在原地,一只大手忽然搭在他肩上——是父亲谢道行。 谢道行接过他手里的碗:“出去吧。” 项禾看到男人走近,浑身都在发抖。谢醒记事起,母亲就一直怕父亲。 他走出病房,父亲身上沉闷的气压让他喘不过气,靠着门滑坐下来。 啪—— 清脆的巴掌声从房内传来,接着是母亲颤抖的哭声。谢醒知道,那是父亲在动手。 这样的场景在谢家早已司空见惯。从一开始心疼母亲,到现在竟会兴奋地偷听,谢醒有时都觉得自己疯了。 猩红渐渐爬上他曜石般的黑瞳,T恤被冷汗浸湿。他低下头,遮住嘴角扬起的疯癫笑意,心脏跳得像要炸开,右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爬满青筋。 那和父亲一样肮脏的血液,正在血管里沸腾。 他也想试试。就试试在时一不听话的某天。 0-2她是幸运的 谢醒有时真想跪下来感谢神把时一带到他的身边。 “妈妈,爸爸会回来吗?”年幼的时一问。 时一明白,爸爸妈妈总是吵架,一家人很少聚在一起。听仆人们说,妈妈和爸爸是商业联姻,共事几年,就算有了时一,二人的关系也淡的像水。 硕大的房子里,鲜有人气。不和睦的原生家庭让时一的心灵笼上阴影。 时晏推门而入,看了眼在客厅玩积木的时一,眼神静的像深不见底的湖水。转身走进了书房。 时一看到父亲眼神冰冷的那一刻,等待父亲回家的喜悦心情,消失大半。她默不作声,眼里已悄然噙泪。 书房内传来二人的争吵,并伴随着东西掉落的破碎声。 时晏坐在椅子上,看着桌子上摆的离婚协议,从容的点燃咬在口中的香烟。“离婚可以!但时一要留下。” “凭什么?时一从我肚子里生出来的,是我的孩子”伊恩双手撑着桌面,毫不退让。 时晏的语气上扬,上位者的姿态:“你觉得你有什么能力争夺时一的抚养权?” “你只过是一个为拯救伊家而送到我床上的妓女!” “你混蛋!”伊恩的手落在了时晏的左脸。 门外的时一愣住了,刚才的争吵声已经让时一吓得够呛,这混乱的声音,在自闭症的她听来就像是嘈杂刺耳的笛鸣,剐蹭着她的耳膜,一下一下的挑拨着她的神经,刺激着她的精神。 “不要再吵了!” 手中的积木啪的掉落,眼角挂着泪,时一就一个人跑出了别墅。 西子湾,有很多泉水,小河。唯独这处名叫佩环泉的,是时一的秘密心地。时一很喜欢一个人到这里玩。这里很安静,没有其他孩子的打扰。 泉水边有一块儿长石板,上面还有时一因无 聊而用石子刻下的划痕。 时一呜咽的哭泣随着泉水的咕嘟声蔓延开来。这个地方很少人来,她可以尽情哭。 冥冥之中,谢醒真觉得神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项禾要养病,谢道行搬进了环境静谧的西子湾,同来的谢醒,对陌生的环境也无所谓,现在他的脑袋里全是那张时一红红的脸。 “该死!都忘了问她住在哪,要不然怎么找她玩。” 谢醒踢着脚边的碎石,胸前的十字架吊坠也随之晃动起来。黑色的长裤自然下垂,八岁的他身高已然超过了同龄的孩子。 脚下柏油路将要走尽,一汪清泉整静卧在前方。 窸窸窣窣的声音被谢醒敏锐的捕捉到,不像是泉水的声音啊? 往前走,谢醒曜石黑的眼睛亮了起来。 时一的双手蜷缩着放在胸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抹着掉落的眼泪,秋水般的眼眸此刻也愈发的红肿。天知道她在这里哭了多久。 嘴唇已被自己噙的发红,抽噎的神情,让她的身体也跟着不自觉的抖动。 谢醒的心跳得快了起来,没想到还可以在这里遇到她。 柔软的发顶被男孩的大手盖住。 “嗯?”时一抬头,看清了来人,是谢醒。 湿漉漉的眼眶,让谢醒不自觉的咽了咽喉咙 “小孩儿,哭什么?”仅仅比时一大两岁的他,俨然一副大人的模样。 时一不说话,眼神里有些惊讶,便迅速抹了抹脸上的泪。 “没有…没有哭什么”不通畅的鼻腔让她的话也说得娇娇的。 “我们玩了那么久,是好朋友吧。”谢醒用指腹擦了擦她的眼睛。“好朋友就要一起分担苦恼嘛。”谢醒盯着她的眼睛。 时一被突如其来的触摸,感到一丝不好意思,但她不会拒绝。 良久…… “我不想爸爸妈妈分开。”半天她挤出了这么一句话。“他们总是因为我吵架。”说到这,时一的眼睛更红了。 谢醒拉着她的手,孩子般的语气“不要哭了,眼睛快肿的睁不开啦。”“以后如果觉得伤心的话,我可以一直陪着你。” 谢醒索性将时一的头揽在了自己怀里,小孩子间懂什么,时一只觉得安心。 谢醒眼神含笑,他喜欢时一哭的样子。 时一吸了吸鼻子,微微点头。 “嗯!” “叫声哥听听,你上次叫的声音太小了。”谢醒有些耍赖,刚哄好就要让时一叫哥。 时一很少开口,但一开始时一就觉得谢醒是好人,她愿意和他讲话。 “谢醒哥……醒哥…” 谢醒听得心里酥酥的,到现在十八岁的他回想起来,还是能硬的立起来的程度。 他们都住在西子湾,患有自闭症的时一,因怪癖的性格根本不遭别的小朋友待见。 从六岁到十六岁,从八岁到十八岁。谢醒的十年一直守在她身边。 时一爱哭,但也好哄。 不要去特殊学校,一个人便从学校的铁栅栏里挤出来找谢醒。时晏带人过来找时,她躲在谢醒身后哭着不要去学校。 母亲伊恩最终的离开,让时一难过的流不出泪来,傻傻的倚在谢醒身边,一动不动。 听到别的小孩的谩骂,让不想惹事的时一无处反抗,被谢醒知道,狂揍一顿后,他把时一搂在怀里轻哄。 在时一的眼里,谢醒是无所不能的。 谢道行知道儿子喜欢那个姑娘,他并没有什么表示。谢醒心里想的什么,他清楚的很。 时晏也明白,时一的情况,除了亲人和谢醒,她根本不会和别人交流,甚至有时会情绪激动的伤害自己,谁也不认识,谁叫也不应。 他们默许了谢醒和时一待在一起。 在外人看来时一是无比幸运的。谢家知道后,决定提前进行儿童精神药物暨自闭症的研究进程。毕竟这也是一次提高南森药业地位的机会。 绝大多数的时间,谢醒和时一都待在一块儿。谢醒像个一个长者教她很多道理。但随着时间流逝,时一大大小小的忘了不少。但有几点谢醒总提醒着时一。 命令是要听谢醒的 嘴是要和谢醒亲的 奶子是要给谢醒揉的 腿是要张开让谢醒操的。 在时一身上,谢醒得到了他想要的掌控感。 像电视剧里说的:“两个不暖和的人,靠在一起就暖和了。”也是,两个凑不出好的童年的人,竟找到了自己的幸运。 但时一的幸运是谢醒给的。 他有时一的生杀予夺权。 0-3乖孩子 皎洁的月,悬挂在空无一星的夜空。 初秋的风,顺着半开的窗户,跑入屋内,把床上的细帐吹得强烈。月光也紧随其后,将漆黑的卧室照的有了光影的斑驳。 “呃…呜….慢一点,慢一点啊~谢醒。” 谢醒曲肘半撑着床面,将时一困在身下。是面面相觑的体位。精壮的腰身在时一两腿间不知疲倦的来回抽动,爬满青筋的褐色肉棒,像一根棍子一样直捣着时一红红的小穴。 时一用手遮着自己的脸,泪水和口水糊在一起,绯红的脸蛋在谢醒看来无疑是最好的催情剂。 时一哭着喘息:“醒哥啊…昂~受不了了,下面好涨,小穴要坏掉了啊~。” 耳边是肉棒撞击小穴的啪啪声,让时一本就不大的声音变得更小了。谢醒的力道不收反重,权当时一是在调情。 小手使着暗劲儿,推搡着压在自己身上的谢醒,十八岁的谢醒身高直逼一米九,经常健身的他,一身结实的肌肉。庞大的身躯快要把她压的喘不过气来。 不符合常人的肉棒,把时一的小穴生生撑开一条适合他的甬道。 小腹传来的胀痛感,挑拨着她的神经。一开始在谢醒手指的前戏中,小穴里还留有一丝水润,慢慢的随着抽插,时一变得紧张起来,甬道也逐渐变得干涩。 炙热的性器不顾一切的往里冲撞,嘴里的呜咽声更大了。心中甚至萌生出不要再继续的念头。 谢醒做爱很猛,在谢醒十八岁的生日那天,她就记住了。 那是时一第一次见到他勃起的巨物,不由得吓了一跳。谢醒哄着她:“反正我们以后也要结婚,不如你现在就当做我的成年礼物,和我做爱吧!” 家里给时一请过生理老师,她知道谢醒口中的做爱是什么。但她有些犹豫。“生理老师说,做爱最好在成年后进行,可她还要等两年啊。” 面对谢醒,时一不敢张口拒绝,毕竟是她事先答应谢醒,在他十八岁生日时满足他一个愿望的。 时一的脸上藏不住心事和表情。犹豫又害怕的神情被谢醒全然捕捉。他戏谑般的语气:“时一是不想把自己交给我吗?还是说,时一已经偷偷喜欢上别人了,想把自己的初夜留给别的男人?” 谢醒的左眉上挑,牵动着那颗落在左眼处的泪痣。眼底阴沉,一时让她判断不出他的深意。 时一低下头,习惯般的扣着自己的手指,来缓解自己不安的情绪。不再去看他。 谢醒的手放在时一的头顶,轻柔的抚摸着。时一以为他在像小时候一样摸头安抚着自己。 忽的,发根处传来刺痛,谢醒的手指猛地收紧,牢牢的扯住时一的长发。力道逐渐加重,以至于让时一不得不抬高脑袋看他。 对上谢醒黑潭一般深的眼眸。时一的眼角瞬时被逼出了泪水。 “痛啊——” 时一的嘴里已经有了哭腔,自己的小手向上举起,盖在谢醒扯住自己头发的位置。试图推开谢醒强有力的大手。口中还不停的喊着醒哥,醒哥,松手好不好…。 “问你话的时候就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别低着头!懂吗?”谢醒声音冰冷,不愠不怒的盯着她。 “醒哥松手啊,时一没有喜欢上别人,没有啊。时一只喜欢谢醒的。”时一的脸上挂满了泪痕,鼻涕泡快要流进了嘴里。 谢醒知道她没有!但他就是想听时一说出这种话。自从特殊学校偷跑出来后,就由家庭老师在家教学上课。一直到现在,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触到其他人。 “好啊,你不是喜欢我嘛,那现在就开始吧。”此刻他的声音又回归到了曾经的温柔。 “你会喜欢的,会很爽的,对吧?”他脸上挂着笑,毫不嫌弃的替时一擦了擦鼻子。 时一有些懵,刚才还扯着自己头发不放的人,现在又对自己笑。时一不太明白,反正谢醒是对自己好的,她这么告诉自己。 肉棒从黑色的内裤里弹了出来,流畅的人鱼线下,一根棍子就这么直直杵着。凸起的血管交织在棒子上面。马眼处因为兴奋,已经有几滴浓稠的精液冒了出来。 时一看呆了,眼睛瞪的大大的。怎么和书里面的不太一样。“这是阴痉?”她有些羞涩的问,毕竟这和书里的差别也太大了,比书里的大了三倍不止。 谢醒嗓子里发出一声闷笑,“宝贝这是肉棒啊,可是带给你快乐的东西啊!” “它会捅进你的身体里,填满你空虚的小穴,是把你操到淫水直流的东西啊。”谢醒眼神迷离。嘴里操着时一没听过的荤话,越说越兴奋。 额前的发丝,被汗水打湿。谢醒往后撩了撩头发,坏笑着盯着面前还在惊讶中的女孩。 “捅进身体里!太大了,会死掉的,会死掉的。”时一摇头,肉眼可见的恐惧。 谢醒眉头低压,上手掀开了女孩的裙子睡衣。“别挑战我的耐心了宝宝。”沉闷的气息吐在时一耳边,“宝宝,我会轻轻的。”说着手指向上游走,勾住了内衣的边缘。 整个下体被暴露在谢醒眼中。嫩嫩的小穴,毫无毛发的遮盖,中间的花蒂在呼吸的带动下,一颤一颤的。 “停下来啊,我害怕。”泪水流进了耳朵里,压在身上的人怎么也推不开。“呜呜呜…啊啊醒哥,不行的。”时一越哭声音越大,吵得谢醒青筋直跳。 “闭嘴啊!别让我动手扇你!”谢醒给了十足的警告。 他今天就是铁了心的要给时一开苞。 时一恐惧的闭了口,她见过谢醒打人。她不想巴掌落在自己身上。 谢醒抵着肉棒在穴口判断着位置,旁边的小夜灯昏沉沉的,被泪水糊了眼睛的时一,看着面前的人,犹如一头凶狠的野兽。 肉棒感受到了一处塌陷的柔软。“听话,我就给你前戏。”谢醒用唇啄去她眼角的泪。 “要带…要带避孕套啊。”时一揽着他的脖子小声乞求。 听到这,谢醒笑了。“噗~傻子,你连初潮都还没来,要什么避孕套!”谢醒心里一阵感叹。“自己例假都没来过,竟还知道避孕的知识。”但时一什么心思,他谢醒还不明白吗?! “好了,别贫了。今天你跑不掉。”谢醒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腿张开,自己用手把小穴掰开。”谢醒命令着。 打开的门户,谢醒曲腿正对着她,肉棒早已硬的不行。他忍不住了,细汗蒙上他的额头,手里挤出润滑液,涂抹在二人的私处。 凉凉的,滑滑的。抬手把时一的细腿架在肩上。用手扶住肉棒,轻轻抽打剐蹭着穴口。“要进去了,宝贝儿。” 鸡蛋大的龟头,就着润滑,用力的往里挤。时一紧张的情绪,不自觉的把小穴缩的紧紧的。龟头刚进去一点,就被卡的不上不下。 时一的眼眶溢满了晶莹,整个身体都要脱离他往后仰。 “痛啊…不要这样…呜呜醒哥停下来,停下来。” 那刺痛的火辣感从敏感的身下袭来,从未经历此事的她,像只被老虎压在身下,死死挣扎的小鹿,在谢醒眼中肉眼可见的颤抖。 她很怕痛,谢醒知道的。 紧致的甬道,肌肤相贴,薄壁上如同附上了密密麻麻的小嘴,吮吸着他坚硬的肉茎。第一次破处,谢醒被夹的也不好受,但实在没想到会那么紧。 “给我放松啊时一,乖乖让我肏进去” “呜啊…不行…停下来…停下来吧…”她拒绝着摇头,泪也跟着摆动甩了下来。 巴掌可握的后腰悄悄的使着力气,试图用后撤来摆脱他利刃的出击。 宽大有力的大手掐在她那两胯之间,惩罚性的往自己身下拉回。 “啊——不要…我疼——” 拉回的动力又深深的贯穿进几分,时一只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逐渐劈开。 她有些后悔,为什么要答应他的请求,醒哥一直对自己很好,而现在无论自己如何恳求,他都不愿停下。 “呜呜呜啊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讨厌醒哥!我讨厌!” 几声哭腔一摆往日的懦弱,像孩子撒泼般不顾一切的哭喊,试图用眼泪和愤怒来满足自己的要求。每每这个时候父亲和谢醒都会顺应她,她认为这一招很有用。 差距巨大的身材,毫不怜惜与收力的压迫着身下的小姑娘,扯着嗓子的哭声吵得谢醒再难持有温柔。 “我在你面前好脾气太久,让你得寸进尺了吗?时一!我宠你,惯你,把你哄的无法无天了!接下来,你哭一声,我就抽一掌,我看你这张可爱的小嘴里还能吐出几句讨厌我? 不顾时一的哭喊,健硕的躯体奋力前倾。势不可挡又斩钉截铁的念头充斥在他的脑袋,眼神猩红,养了十年的女孩,凭什么敢说出讨厌自己的话。 时一瞳孔瞬时放大,细汗爬满了她的额头,眉头痛的紧皱着,手心用力的攥着身下的床单。 “呃…好棒,龟头进去了时一。”谢醒闷哼,声音像染过的哑光丝绸,又沙又沉。紧缩的小洞里,可以明显的感受到,薄薄的处女膜就在前面。只要往前一顶,时一就是自己的了。 架在谢醒肩上的双腿,反抗性的踢踏着抖动,想摆脱他身下利器的折磨。“拔出去,拔出去啊~”只进去了个龟头,还没怎动呢。谢醒眼神里闪过不悦。 啪—— “我警告过你了,这一掌你该挨。” 被打懵的女孩,脸被甩到一边,牙齿打颤的声音在黑夜里可以敏锐的捕捉到,她怕了,他真的会动手,那委屈和痛苦的哭声憋在喉咙里,没等发出… 谢醒一个纵身,整个肉棒实实的插了进去,一路碾过处女膜的阻挡。平坦的小腹上,已然被顶起了他的形状。 鲜红的血液顺伴随着肉棒一进一出的抽插,流了出来。渐渐,整个腿根都被染成了红色。大概是时一处女膜太厚的原因,谢醒顶进去的时候,没有收力才能全根没入。 谢醒爽的仰头闷哼,时一的小穴里像是有无数张小嘴,不停的吮吸着他的肉棒。快感顺着脊柱直冲脑部的神经,头皮都爽的发麻起来。 “啊~妈的,好爽!”谢醒真后悔没有再早点给她开苞。一小就动的的心,等了十年,这一刻终于值了! 时一就没那么好受了,大张的腿间,承受着谢醒猛烈的撞击,狭窄的甬道,在谢醒粗大坚硬的肉棒下,变得红肿不堪。她再也忍不住了 “爸爸救救我,救救时一啊,流血了……呜呜呜,我害怕…时一会死掉的。醒哥…醒哥求求你,好疼,阴道里好疼。” 时一的嗓子哭到沙哑,喊着亲近的人来救她。小手还傻傻的捂着自己的小洞,试图用这来阻止他的抽插。 谢醒轻笑:“什么阴道啊!那是时一的小逼啊,是时一的小穴,怎么会痛呢,它可是在好好的夹着我不放啊!” 谢醒一脸理所当然。“时一的小逼绞的我好爽,怎么能停下来呢?”以后要好好学着荤话,念给我听啊!” 腰身不停的摆动,大开大合的肏着他的女孩。大手穿过时一的腋下,将软软的时一捞进了怀里。两颗不大不小,白花花的奶子,挤在二人中间。谢醒就这样抱着时一不停抽插。 泪水砸在谢醒肩上。 烫得他生疼。 但谢醒没有停下,任凭时一嘴里哭着喊着爸爸救她。 思绪被拉到现在。谢醒的头埋在时一胸前,还在发育的奶子被谢醒咬的红红的,舌头贪婪的吮吸着奶头。身下仍不知疲倦的耕耘。 “醒哥…好累…明天还要,还要上学。”时一的声音染着哭腔,她的小穴和奶子并不好受。 听到这,谢醒生气地身下又重了几分。 十年里,时一都是在家里上课,除了老师,只有谢醒一个人陪她玩。常年吃着谢家研究出来的特效药,病情控制的差不多,在外人看来,根本不像是有自闭症表现的孩子。现在长大了,竟有了去外面上学的念头。 架不住时一的哭闹和哀求,还有时晏的支持,谢醒暂时妥协了。他心里总有一丝不安,出了这个家,他不敢保证时一会一直爱着他。 所幸,时晏将时一和他安排在了同一所高中。 “醒哥….明天再做好不好。时一好困。”她撒着娇,企图快点结束。 “闭嘴,再干一发。”他的话里没有商量。 细腰酸痛不已,要是这样就要错过明天的开学仪式了。“求求了,醒哥。”时一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主动的把嘴放上谢醒的凸起的喉结,伸出舌头一下一下的舔着,吮着。 软湿的舌尖,扫过谢醒的敏感处,时一能明显的感受到小逼里的肉棒更硬了。 谢醒的耳朵染上潮红,喉咙里憋满了闷哼。下身的腰干,发狠的抽插,噗呲噗呲的水声回荡在房间里。 “啊~醒哥~好爽,小穴好奇怪…啊~快射给我。”时一故意学着他教的荤话,试图让他快点结束。 肉棒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她里面的G点,谢醒被她挑拨的越来越爽。“宝贝为了让我少操你一发,这么努力啊。” 双手把着她的细腰,来来回回摆胯,冲锋百下,瞬间,肉棒从小穴里啵的拔出。 没等时一反应过来,谢醒左手迅速拎着时一的头发压在腹前,右手捏开她的小嘴,把肉棒抵了进去。 “嗯~爽。”谢醒弓直了腰板。 一发浓稠的白色精液射进了时一嘴里,一滩白液覆盖在舌头上,好奇怪,时一不喜欢这个味道。 抽出肉棒,右手还堵在嘴边。谢醒开口:“漏出来的话,那一发就接着干!” 时一眼里被逼出泪水,她不想再被按着操了,咕嘟一声,她咽了下去。 谢醒用手轻拍了拍她的脸颊,眼神带笑。 “真棒!我的乖孩子。” 0-4再说!舌头拔掉 清晨,太阳的光松散散的穿过窗棱,落在床边留下几缕碎片。 谢醒睡得很浅,耳边依稀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时一早就醒了,昨晚被谢醒在身下弄到一点才休息。 今早起床,大腿内侧都是酸酸的,中间的部分更是红肿的不敢去触碰。但耐不住要上学的新鲜劲儿,她忍着睡到自然醒的欲望,早早的爬了起来。 卫生间哗哗的洗漱声,吵醒了还在床上躺着的男人。谢醒睁开睡眼,不同往日的疲倦,许是昨晚做的尽兴,今早的心情都是好的。 看着时一在房里来回穿梭,满是褶皱的睡裙下,两条细腿来来回回走动。一会儿洗脸,一会儿刷牙,一会儿又拿着自己心心念念的校服在身上比划。 “就这么想上学吗?真是有劲儿,还能早早起来忙个不停。”谢醒睡眼惺忪,玩味地的看着她。 初秋的天气不算热,深蓝色的校服短裙穿在身上,将时一的双腿衬的洁白修长。上身的白衬衫,谢醒特地给她选大了一码,较宽松的版型把时一浑圆的奶子遮住,他可不想让别的男人窥见。 女孩的长发披在肩头。蓬蓬的,就算在暗光下,发色也带着棕茶的光泽。 “谢醒帮我梳头发。”时一自然而然地蹲坐在谢醒身边,一高一低的距离刚好。谢醒习以为常地接过递来的木梳。 自第一次用手给她梳过头发后,那细软的手感,和指尖的百合发香就让他爱不释手。 谢醒宠她,但也只在他的底线之内。 棕色的木梳,顺着生长的发势轻轻聚拢,挂着发绳的右手来回缠绕轻挽。一个简单脱俗的马尾形成。 谢醒很珍爱时一的头发,除了自己控制不住对她动手的时候。 几缕柔柔的发丝慵懒的垂在两侧,勾勒出弧线完美的侧脸。 窗外逐渐升起的旭阳,倚在她的身后,时一转头,侧着身子问他:“好看吗?” 唇红齿白,粉雕玉琢。精致的杏眼,翘鼻和巴掌大的小脸浑然天成,一笑起来便是扑面而来的甜美灵动。 谢醒低头,薄唇轻扫她的鼻尖。宠溺地说:“当然好看。” 九十一中。算得上京淮市一顶一的高中。生源非富即贵,不是三代从军,官衔正部的红色子弟,也得是几代从商,经贸世家的公子小姐。教学风格与国际学校同轨。严中有松,主打培养学生的自主能力。 九十一中距西子湾并不远,步行十分钟就能到。 谢醒肩上背着自己的纯黑色书包,深蓝色的英伦风校服外套,坚挺的白色衬衫打底,衣领的口子半开,洁白细致的锁骨时隐时现。 左手边拎着时一轻得不能再轻的粉白拼色书包。一米八九的身高揽着时一,胳膊搭在时一肩上。并排走在浓绿色的梧桐人行道。 十六岁的时一,身高一米六八,身材清瘦。在同龄女孩当中不算低,但在谢醒旁边,像是拎了个小鸡仔。 时一的半个身子贴在谢醒怀里。低着头,现在的她思绪格外的活跃。眼里是遮不住的兴奋。 “学校是什么样?学校老师会和家庭教师一样温柔吗?学校这么多人可以交很多朋友吧?时一眼睛亮亮的,步伐都加快了几分,嘴里的话也讲个不停。 小时候因病不知道如何与人交流,被小朋友嫌弃,现在长大些应该不会了吧?时一憧憬着。 谢醒的眉头,不悦的一皱,完美的容颜上,有了些许冰冷。 “啧,话真是多!再说就把舌头拔掉。”谢醒话中带着半分威胁。时一立刻怂的闭了嘴,小手乖巧的握紧了谢醒的胳膊。 谢醒直直地看着她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不动声色地拉着她往前走。 他不咸不淡的张口: “学校到了就知道什么样。” “老师还行,但犯错一样会很严厉。” 他边说边走,言语极简。在旁人看来这人真是不好相处。接着下一句,他又停了下来,双手按在时一手臂两侧,摆正她的姿态。语气认真:“交朋友可以,男的不行!” 恢宏气派的扬帆式门头建筑,大理石立体牌碑横跨在中间,将校内与校外隔开,金色鎏金的笔墨,在石板上刻着九十一中。 人流车辆很多,今天九月一号,新生报到的日子。时一走读,拎个书包就行,减少了行李的繁重。 谢醒牢牢的拉着时一的手,生怕她在冗杂的人群里走丢。谢醒在这已经上了两年,再开学就上高三了,对这里的环境熟的不能再熟。 时晏放心的把时一交给她。耳边的鸣笛声,广播里的通知声,人群嘈杂的交谈声。在时一听来有些不知所措。虽说不至挑拨的让她神经崩溃,但也有些让她喘不过气来。 好在,她想上学,她想多接触些外面的新东西。这点还是可以忍受的。 进入校内,两列修剪整齐的柏树,笔直的矗立在大道两旁,延伸的枝叶为道上的行人遮了不少阳光。 时一的呼吸渐渐平静,谢醒在她身边,还是很安心的。校内来满了同样身穿深蓝色校服的学生。时一的眼睛看来看去眼里充满了新奇。 “诶~醒哥,你也在这啊!” 一只大手忽的盖在谢醒肩上,音色灿烂。时一被这声音吸引,扭头朝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 少年留着一头烟灰色的短发,左耳还带着个嵌着白色小钻的耳钉,嚣张跋扈的剑眉下,一双丹凤眼狭长深邃。 时一看呆了,从小到大,她以为谢醒已经够好看了,这个长得和谢醒竟不分上下。 “把手拿开”谢醒冷冷的开口,左眼处的泪痣微动,时一看的出他要发火。 少年识趣的收回肩的手,一脸贱笑。“哎呦,醒哥~人家才从意大利回来,想你嘛~”说着就要上前搂住谢醒的身子,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谢醒眼疾手快,伸出胳膊,五指伸展,按在了少年头上。用着力,将二人隔开。 “别啊!我的发型,才漂的烟灰色,今天出门前刚定的型,给我搞坏了怎么办!”少年嘟囔着嘴,说话的腔调忸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的小姑娘撒娇呢。 “滚蛋。”谢醒一脸不耐烦,他认识面前的少年,自己儿时的发小,小时候没少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玩。 少年瞥见了谢醒身后的时一,有些熟悉,眼神乖乖的。感觉一巴掌就能拍死。 “你是时一?”他话里终于有了正经,“小时候,醒哥有一段时间不和我玩,我偷跟着他,发现他正和你待在一起,他都不和我玩了!” 少年接着坏笑。双手摩梭。 “嘿嘿,现在你成了醒哥的小媳妇儿了吧~”怎么话里怪怪的。时一不知道怎么接腔,她也不清楚谢醒有这么一个弟弟。 “有屁快放,没事就滚。”谢醒没时间陪他在这胡闹。 “哎呦,我就开个玩笑嘛。”说着,手指拨了拨自己的头发,生怕被弄乱了。 “我是醒哥的发小,我叫Vol…”少年话还没说完。被身后一个强有力的俯冲给撞了出去。头朝下,身子被压低,十分狼狈。“我靠!谁啊——” “还Vol!你Vol什么Vol,在国外待了几年,中国话还不会说了!”宋开意胳膊用劲儿,将他压的起不来身。 “醒哥救我啊~”少年嘴里叫疼,装作可怜兮兮的模样。时一看着乱闹的两人,感到格外的好笑,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两颗虎牙露了出来。 谢醒眼神一瞥,瞪了时一一眼。 “好了,开意。”谢醒冷不丁的开口。 少年立马直起身,拉了拉身上的校服。正经不了半秒。 又对着时一开口:“我叫Volpi。嗯…翻译过来就是“沃尔皮”,妈的,这听起来是不是很奇怪?但他越说越兴奋。 “但我爹非得给我起这个外国名,唉~但我中文叫陈重阳!重阳的重,重阳的阳。嘿嘿,这个是不是特别文艺,跟我人一样有范!” 时一认真的听着面前男生绘声绘色的讲话。神色有些入迷“确实很有趣啊。”忽的,谢醒拉着时一迈开步子就走。走了十步远,只留他自己在那自说自话。 宋开意白了他一眼“神经病啊,人家早走了。” 陈重阳这才回过神来。“诶,不是哥们,你们怎么这样啊,时一还没听我介绍完呢!等等我…等等我嘛……” 和陈重阳一起长大的宋开意,一脸嫌弃。 “妈的,这人小姑娘吗?” 操完逼才给吃巧克力 谢醒挽着时一,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我们没听完就走,会不会不太礼貌?”时一在他的臂弯下压得实实的。 “怎么,你还想听他讲完?”谢醒来了这么一句。一句话让时一堵得不知如何开口。她确实想听陈重阳讲完,奈何面对阴晴不定的谢醒,她不敢这么说。 “没有,只是觉得他很有趣。” 谢醒停住了脚步,声音平淡,跟条没有节奏的直线一样。“哼,等着回家再收拾你。” 时一糯糯的低头,咬着下唇,一声不吭。眼角在无人看到的地方微微泛红。小手不自觉的握紧了挎在肩上的书包。 刚遇见新同学打招呼,就这副态度,她明明没做错什么啊! 一路上,时一赌气的放慢着脚步,谢醒不用眼看都知道,她认为自己委屈的不得了。不知道心里在怎么骂他呢。 穿过长长的梧桐人行道,挂着“致远楼”牌匾的的七层教务楼矗立在前方。进入大厅,一楼全是学生代表,正帮忙接待新生。还有各种兴趣社团的社长,社员正火热的招揽新生加入自己的社团。 有理到不能再理的物理、化学、生物。文到不能再纯的书法、写作、红学。艺到不能再雅的钢琴、箜篌、古筝。 时一看着分类众多的社团,内心不由得感叹,原来高中生活这么丰富啊! 谢醒把时一带到一楼的休息厅。“在这等我,我去三楼给你办登记。” 时一乖乖点头。谢醒在这,她什么都不用做。谢醒自然的卸下肩上的书包,放在时一左侧的沙发上。半弯着身子,少年的侧脸就蹭了过来。正要回身,谢醒孰若无人的亲了一口时一的小脸。 “乖乖,回去给你买巧克力。”轻柔的吐息撒在时一脸颊,痒痒的。听到巧克力,时一的眉头弯弯。她明白谢醒是在哄自己。 每次时一生闷气的时候,他总会拿巧克力哄她,这个方法对时一很受用。毕竟继上次偷偷吃完一盒蛀牙后,谢醒不但用戒尺打了自己的手,还断了自己这仅有的零食。 “嗯~”她笑着回答。特别好哄。 “矮油~呜呜呜应京我要哭死了!刚回国就被我冷落了,哥的心要碎掉了。”陈重阳的身体瘫软在夏应京身上,两个一米八的男人依偎在一起像什么样子,夏应京可受不了这样。 他身子后仰,脸嫌弃的扭在一侧,胳膊用劲儿推着那黏上来的身躯,可反倒越推越紧了。 “别闹了,我还得给钢琴社招人呢!” “不要!你要给我撑腰,我就是想和那个女孩说个话,我哥都护犊子得不让,我我我可是陈家的少爷啊。”陈重阳咧着嘴闹喊,大张的嘴巴,口水都要喷在夏应京身上,全然不顾自己的形象。 夏应京看着他这副傻样,真是想笑。“给你一张这么帅的脸,就这么用是吧?”跟个小孩一样,难缠的很。 宋开意跨着大步从门口进来,墨黑色的短发,直直的垂在上肩。从额前到头后的不规则发缝,把头发分衬得左重右轻。一脸可靠大姐姐的模样。 “意姐!把这二货弄走,吵得我耳朵都要聋了。”身上的陈重阳一听是宋开意来了,立马站直了身子,跟当过仪仗队的兵似的。 夏应京知道陈重阳怕宋开意。开学前他就在新生群里认识了陈重阳。天生自来熟,厚脸皮,见谁都跟自家人的陈重阳整天拉着夏应京打游戏。谁让夏应京的账号页面,自动挂着自己杳无败绩的开黑记录。 一来二去,陈重阳熟得差点和夏应京睡一个被窝了。 “哈哈,你怕宋开意。” “什么玩意儿,我只是不敢在她面前放肆造次 而已。”说着他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傻子,不敢,不还是害怕吗?” “我可去你的吧!”说着程重阳就玩笑般的用胳膊揽住他的脖子,不大不小的喉结被弓成V字形的小臂扼住。身边的桌子因为猛烈地晃动,与光洁的瓷砖擦出一声尖细的噪声。 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时一也不例外。休息厅的门口,正对着钢琴社的招生位置。 一双杏眼,仿佛挂满了辰星,亮亮的,在人群中一眼就能捕捉到。 时一与夏应京四目相对,眼神交汇的一刹那,夏应京觉得时间仿佛停滞了,周围的喧嚣都被抛之脑后。白皙的脸颊腾得就热了起来。他自己都惊到了。 “不是吧,我没用劲儿啊,你脸怎么这么红。”陈重阳赶快放开了困在他脖子上的手。 夏应京的目光迟迟没有转过来,时一被盯得不好意思,安安静静的坐着,手心被自己攥出汗来。 陈重阳顺着他的眼睛看去。瞅见了时一。 “你不会是在看她吧?那就是我给你说的被我哥护犊子的女孩,我话都没搭上。”陈重阳话里带着小埋怨。“醒哥不在,我非得去找找她!” 说着,他拉着夏应京就走了过去。 “嘿嘿,时一我没讲完你就走了,真伤我的心啊——”陈重阳没脸没皮的张口。“人家都要哭了呢!” 时一看着面前的两人,不自觉的把头压低,明眼人看出的胆小。缓了缓。“不好意思啊~” 时一的声音在夏应京听来柔柔的,像是吃了块儿沾满蜂蜜的吐司面包。 “哎哟,没事。”程重阳语气上扬,把玩着自己的烟灰色的发丝。“醒哥那臭脾气,也就你和他玩得来了。” “嘿嘿,醒哥没欺负你吧,他性格怪的很!”陈重阳弯着腰,毫无边界感的将自己的视线与时一保持一致。就这样盯着她的眼睛。 “没有啊…没有。”时一闪躲着他炙热的目光。犀利狭长的凤眼,似带着火,要把她看穿。 “走开,有你这么跟小姑娘说话的吗?”夏应京横插一句,提着陈重阳的衣领,把他拉在一边。 “要看看吗?我们钢琴社招人,器材都是顶配的,如果没基础的话,里面的社员都可以互相教导的。也算是交个朋友嘛。”夏应京一脸期待,手中还向时一递来钢琴社的宣传手册。 “是啊,是啊!就你那钢琴,猪来了都能弹两首。”陈重阳搞怪的向夏应京做了个鬼脸。 听到这话,时一噗的笑出声来,甜甜的,夏应京的耳朵都有些发红。 “笨蛋!才不是啊,要不你去弹两首?懂不懂艺术啊!” 二人起着争执,一言我一语,在时一面前争论个没完。 “时一!”谢醒正色道。冷冷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犹如根铁针,将时一定在那里。没有温度的称呼,让时一感到不妙。 手被谢醒拉过,十指紧缩。 “先回去了,下次再玩。” 身子被带着往前走,书包有一搭没一搭的挂在肩上,扭捏的姿势,让时一十分难受,脚步怎么也跟不上。 “我靠!你看见谢醒的脸了嘛?要吃人一样,呜呜呜呜害怕。”陈重阳把头埋在了夏应京怀里。也拦住了他想要跟过去的冲动。夏应京一脸不爽的任凭重阳胡闹。 手被勒的极重,指尖已经没了血色。身前的谢醒,高大的身影犹如一道巨山,光是看着就要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你弄疼我了,先放手好不好!”时一话里带着乞讨可谢醒仍是不为所动,他手劲很大,时一感觉手都要掉了下来,但他依然自顾自的往前走。 额前垂下的发丝,挡住凸起的青色血管,曜石黑的眼底尽是一片胆寒的怒意。 时一痛的用力往回抽手,眼里已经有晶莹,怎么了嘛?一直都甩着脸色。 “醒哥…醒哥…还没有买巧克力。时一怯怯的开口,心里还在想着她的巧克力。 跟随着谢醒,她被拉到一条小巷。 身子被重重地抵在墙上,摁在肩上的手臂逐渐加重,时一有些害怕,谢醒此刻变得有些让她不认识。 周围潮湿的土气味,充斥着时一的鼻腔。 “宝宝,笑一下。”谢醒平静的开口。 嗯?笑一下吗?时一猜不出他的深意。 脸颊僵僵的向后咧开,几颗贝齿露了出来。“很好看呢,在笑开心一点。”谢醒语气温柔,眼底是一闪而过的笑意。 “真的吗?”时一乖乖的照做,这样谢醒就会给自己买巧克力了吧!谢醒的大手捧着时一的脸颊。她嘴角努力上扬,“要这样呢~”谢醒拇指在她脸上滑动,纠正着她的笑容。 时一开心的看着他,察觉不到他的用意。下一秒,谢醒眼神骤冷,右手在时一措不及防的目光中,猛地举起,宽大的弧度和力气,带动着手肘,重重的扇在了时一脸上。 脸被扇歪了过去,眼神中还带着震惊,反应了两秒,像孩子般的嚎啕哭声从时一嘴里发出,她怕极了,脸上的痛感,同火焰般灼烧着她。想用手捂住,却被谢醒禁锢的动弹不得。 重而厚的掌掴声,在逼仄的小巷里回荡的很清。时一的身体被这击力冲到,不受控制的往下倒,谢醒瞬间抓住时一的领子,白色衬衫在他手里成了废品。 “呜呜呜……啊啊不要…啊啊啊呜呜好疼,谢醒…我疼…呜呜啊时一疼。”她身子抖个不停,若不是谢醒拽着,她早已瘫倒在地。 谢醒眉眼凶狠。咬着牙,同恶狼一般质问着她:“时一怎么这么贱啊!对别人笑很爽吗?嗯?我是不是不能离开你一步啊?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吗?” 他继续抬手,用力朝一个地方扇去,巴掌混着泪,巨大的冲击力把泪都溅在了墙壁上。时一被堵在墙边,狭窄的空间让她无处可躲,只能接受谢醒蛮力的掌掴。白皙的脸蛋上,五个指印清清楚楚的浮在上面。 嘴角破掉了。 时一的泪水决堤般的涌出。“别打了,别打我了,醒哥…我没有啊,时一没有…呜呜呜求求你,好疼啊。”血液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滴在谢醒手上。 “呜呜呜我不笑了…醒哥…放过我好不好,放过我啊啊…”时一口齿不清,满嘴的血腥味。双手颤抖的握着掌掴自己的大手,无比卑微和恐惧。“我知道错了…呜时一知道错了…放过我吧…” 鼻涕泡挂在脸上,白皙的皮肤上挂着明显的绯红。谢醒的二弟硬了。 谢醒用手轻柔的拨了拨她被打得凌乱的发丝。微微说道:“这句话,留着回家再说。” 时一一路被拽着回家,脚步踉跄的跟着谢醒的步伐。扯着她的书包,把她整个身子甩在了床上。 谢醒站在床尾,麻利的解开自己的裤子,胯间的鸡巴嚣张汹涌的耸立着,谢醒用手撸了撸,棍子变得更硬更粗。时刻做着插进她逼里的冲锋。 时一害怕的跪坐在床上,她不要做爱啊!不要啊!她害怕谢醒这样,如果可以,她宁愿跪下来,求他放过自己。 “我不会给你润滑,这都是你自找的。” 时一的身体反射性的往后退,身子翻了过来,想要爬走。谢醒上前,抓住她的脚腕,用力的向自己的胯下拉去,整个身子抵抗不住他的拉力,被往后扯去。 大手甩在时一白花花的屁股上,软得一塌糊涂。谢醒毫不收力,高高举起的手臂,不心疼的往那屁股上抽去。“宝贝儿,这都是你的错啊!”谢醒嗓子里发出瘆人的笑声。“就记住你的惩罚吧!只有乖孩子才有糖吃,不是吗?” 时一的头埋在床上,呜咽的哭喊声,被堵了起来,屁股上已经挨了不下二十个。时一疼的眼睛里都爬满了血丝。 “屁股抬起来。”时一没有反应。 下一秒,左臀上生生挨了十成的力,谢醒的手都震的发麻了 “啊——不要…好疼…呜呜呜别打我的屁股了…啊啊救救我…”时一咧开嘴,毫不顾忌的大哭。 “时一啊,再我说第一遍的时候就要好好听清啊。”谢醒音色乖柔,是哄宠还是责怪,她一时分辨不出。屁股的痛感,和嘴角的破碎已经让她痛苦不堪了。 屁股乖乖的抬了起来,谢醒掐上她的细腰,坚硬的肉棒已经蓄势待发。一手扒开她的嫩逼,里面的小洞因为紧张变得一张一合。 谢醒啐了一口,“艹,这就干死你。”此时的他全然没有往日的英气,现在只想捅进那小逼。 狭窄的通道无比干涩,时一害怕和他做爱,每次非要她半条命不可。 谢醒胯间用劲儿,“妈的,放松啊,想把我夹断吗?”他边说边在时一屁股上甩着巴掌。 “呜…会放松的…别打我…会的。”时一抽抽哒哒的回答。努力让自己变得不那么紧张。 胯猛地向前一顶,小穴吞下了他整个肉棒,谢醒快要被这紧致的逼肉夹射了。“妈的,是个尤物!” “呜呜呜呜…醒哥…慢一点,小逼…小逼被捅得好痛…醒哥的鸡巴太大了…呜呜啊时一吃不下…” 时一不断的求饶,这样下去,会死掉的。 腰身不知疲倦的来回摆动,坚硬的腹肌撞着时一白花花的屁股,激起层层肉浪,左手伸在前面,摩挲着时一的阴蒂。 手指上下来回拨弄,飞快的几乎有了重影,身下的鸡巴不停,两重的刺激,让时一有了不一样的感觉。明明是不情愿的,可自己的身体仿佛不受控制。 有淫水从穴里冒了出来,谢醒勾了一指,放在时一眼前。“宝宝的淫水,都要将我泡化了,你真是骚啊~” “呜呜啊…我,我不,时一不骚…”时一不喜欢这个词,对于十六岁的她,羞辱意义好大。 谢醒下身加重,速度也越来越快,噗呲噗呲的水声在二人交合指间响起。他故意撞着她的敏感之处,时一的脚趾不受控制的蜷缩起来,整个身子都仿佛要烧起来。 啊~好爽…呃醒哥慢点…小逼受不住了…好舒服…时一的小穴好热,呜呜醒哥好奇怪啊,好爽…啊啊啊——”时一尖叫着,浑身痉挛,后庭的肌肉在刺激的爽感下抽缩,小穴泥泞的一塌糊涂。 谢醒坏笑,密密麻麻的吻着时一的后脊,身下的女孩昏睡过去,他抱着她的细腰,依旧不停的用着自己的鸡巴套弄。 翌日—— 时一缓缓睁开眼来,眼睛干涩,嘴角的痛感还清晰的残留着,身子都要碎掉。她躲在被子里,捂着自己的小脸,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看清了摆在桌子上的巧克力。 0-6伸进口中的手指是为了纠正呼吸 颇有质感的黑胡桃色门从外面打开,时一听到了正徐徐向自己走来的脚步声,内心不由得闪过丝丝颤抖。 是该颤抖的,脸上清醒的疼痛肿意还在时时刻刻提醒着她,白色细柔的鹅绒被下,时一的双臂环抱住自己单薄的身体,紧紧地蜷缩成一团。 身旁的柔软床垫塌陷了下去,那股和时一身上一样的百合花香味靠了过来,时一没说话,谢醒也无言。 时一祈祷着,希望他赶快走开,昨晚的记忆如走马灯般,历历在目。 好一会儿…… “醒了吗?你的身体在被子下抖个不停。”他言辞清冷玩味。 时一紧闭着双眼,用被子遮蔽的黑暗来隔绝着他的注视。修长有力的大手扯过了被角。时一小小的身体暴露在空气当中。 “啊——没有,我还想睡。”被扇肿的脸蛋让她说话都显得口齿不清。白皙的皮肉上尽是红紫的吻痕和掌印。 在谢醒看来,无疑是一幅他手作的伟大作品。顺着她细腻的肘下,将时一整个身子捞进了自己怀里。 谢醒用鼻尖扫蹭着时一的小脸,抚过嘴角,引得时一阵阵嗔痛,不安分的想把身子往回缩。他结实的臂弯牢牢的圈锁住时一的身躯。挣扎的动作埋没在他的力气之下。 时一害怕他现在的触摸,一双杏眼又蒙上了一场秋末的水雾。已经凝成的泪滴,似掉不掉的悬在眼眶里。眼底尽是一片肉眼可见的通红。 谢醒明白时一是在和自己闹脾气,可她不该对别人露出她那令人动容的微笑,她是个宝物,人人都想得到的宝物。 所以—— “时一啊,你应该好好听我的话的,不然你也不会这么痛了。我告诉过你了,不要去接触别的男人。一一!你就是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时一怔住了,他打了自己,却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反而还责怪自己。不该是这样的! “不是的!不是的!我…我出于礼貌,那是醒哥的朋友。况且…况且他们和我讲话我也要回应啊,这到底有什么错!” 眼泪再也无法悬凝在眼眶里,如同落入谷底的石子,直往下坠。脸颊在不断递进的情绪中泛红,像熟的烂透的了桃子。 二人面面相觑,就算坐着,谢醒也比她高出一个头。乌木色的发丝垂在额前。谢醒眼神冰冷,漠视着她的哭泣。此刻就算扔进去个石头也泛不起丝毫涟漪。 手背还像小孩般的不停抹着眼泪,鼻涕还不争气的往下直流。明明控诉他罪行的人是自己,可自己却像个弱者一样没用的哭泣。 谢醒伸手抚上时一的脑袋,顺势将她揽进了怀里。额头抵上了结实的胸膛,喷洒的鼻息和热气把谢醒白色的上衣浸湿到逐渐发灰。 好大一会儿…… “哭够了吗?” 谢醒手里已经剥好了巧克力,粉白色的巧克力外皮包裹着里面甜蜜可口的水蜜桃果酱。 “眼泪擦干。”他不咸不淡的开口。 时一识趣的抹掉了眼角的晶莹,哭出口水的嘴边递来了她心心念念,就算挨打也不放过的巧克力。 那湿润的睫毛忽闪,像刚破茧而出还未变干的蝴蝶羽翼。 左侧的脸颊还挂着红痕,但唇齿间绽开的浓烈清甜已然牢牢拥抱住时一,身体的疼痛被甩在身后,只有咬开那层脆皮后的甜味。 眉头渐渐舒展,看谢醒的眼睛也少了几分恐惧。谢醒揉着她的脑袋,像调教一只刚刚发了怒的小狗,听话了就给点甜。不听话就结结实实的训一顿。 “醒哥,还要~”乞求和贪恋的眼神一同出现在那双雾蒙蒙的杏眼里。 “先把药吃了。”他从口袋里拿出装着白色药粒的透明盒子。时一知道那是什么。 自从和谢醒熟悉后,她就一直吃着谢家南森药业研发的特效药。在国内市场一粒难求。从一开始的针剂到现在的口服,从一天一次到一周一次,再到现在的一月两次。时一的病情控制的很好。 她乖乖吃药,正要拿起那片药粒,咔的一声,谢醒瞬间合上了手掌。时一愣了愣。 “醒哥……药……” 谢醒神色复杂,开口语气颇有嗔怪。“我改变主意了,你刚刚不还在硬气的为了别人向我顶嘴吗?!” 时一皱起了眉角,她就知道谢醒没那么好脾气! 但她又不能拒绝,发病的时候根本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那种发病后难抑又自责的情绪折磨的她快要疯掉。 自己好不容易争取到的上学机会!好不容易认识到的两个朋友!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缺陷,是的!时一害怕了,她害怕因为自己的病情而遭到别人的鄙夷甚至攻击。 谢醒静静盯着面前又将要蓄满热泪的女孩,他开口声色凛然,宛如位居高位的掌权者,操纵着时一的一切。 因为他知道时一不会拒绝,也没有资格拒绝。 “以后会乖乖听话吗?”他问。 “会!” “要是再和我顶嘴怎么办?” “扇……扇脸。” “这次认为自己该罚吗?” …… 谢醒坐的笔直,上挑的眉眼,胜券在握地等着时一的服从。 屈辱感和委屈感像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灼烧着时一的胸口,烫而刺痛。嘴里仅剩的一点甜味也化为苦涩。如果眼睛会说话,那时一的眼睛早脱口而出了抗拒。 “回答呢!”他语气加重,明眼人听得出的冰冷和不耐烦。 时一垂着头,眼睛盯着被自己掐得泛白的指尖,闷闷开口。 “该罚……” 啪—— 用力挥动的手臂,在时一看不清他出手影子里,巴掌已经结结实实的落在了自己的脸上。 “嗯?这么小的声音,是在说给蚂蚁听得吗?” “啊…呜唔…”时一被打懵了,身子被巨大的掌力给扇倒在地,火辣辣的痛感席卷全身,上下两排光洁的牙齿不受控制的打颤。 她不敢跪趴在地上,慌忙直起身子。全然顾不得嘴角的疼痛。 凌乱的发丝夹杂着热泪糊在脸上,破碎的面容布满了对谢醒的畏惧。她像一只小狗依偎在主人脚边。双手虔诚的扯着谢醒的裤脚。“该罚…该罚…醒哥时一该罚!” 她一连说了三遍,羞耻心在地下死死碾碎,声线颤抖,混着哭腔。泪水划过扇烂的脸皮,变得更疼了。 一个巴掌就摁灭了时一忤逆的火苗,可谢醒明白,这团火不是一个巴掌的惩罚就能解决的。时一需要的是一套枷锁,一个笼子。而他谢醒就是这件东西的行刑者。他要让时一明白一个道理。 时一是自己的,现在是,今后也是。 决堤的眼眶把所有疼痛与委屈统统流出。谢醒起身拿了杯温水回来后,她的眼泪也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 他俯身坐下,时一像个小孩哭起来没完。不通的鼻息憋得她脸色通红。 “唔——” 谢醒修长的手指伸进了时一温暖湿润的口中,手指被口腔包裹的触感,滑而细腻。指尖不深不浅的搅动着时一的内壁。 时一被他手指的侵入和搅动感到不适,时不时触碰到的食道内部,引得时一想要干呕。灵活的舌尖抗拒又不敢的无意抵触着他手指的深入。 “呕……呜呜…呕…不…停…” 他不退反进,指腹扫着她的贝齿,被迫长大的嘴巴满是的口水,顺着他细长的指节往下流淌。 “会好好呼吸吗?一一。” 时一含着他的手指,不敢松懈呜呜呜的点头。 手指从口中抽了出来,在灯光的照射下,都是晶莹剔透的光亮。“舔干净了,都是你的东西。” 时一如释重负的神情溢出了眼眶,如果再继续这样,她真害怕会被他的手指呛死。舌头丝毫不敢怠慢,认真舔过指缝,把自己的口水一一掠夺。 谢醒轻笑:“是个乖孩子。” …… 白色药粒终于放进了自己手里,内心竟不由得生出一种复杂的感动,顺着温水她一饮而下。 谢醒就这样看着她雀跃的动作。曾经小时候他哄着时一吃药,说吃了药就可以变得和其他小朋友一样正常。但现在时一求着谢醒给她。药成了谢醒禁锢时一的另一种手段,这个上不得台面的方式,他屡试屡爽。 可这种药有一个缺点,时一快十七了,生理期比同龄人都要晚。不过——这没关系,他谢醒想要的什么时候都得的到。 看好时一 一周后的上午,101中学结束了开学过渡期,正式进入正常的上课节奏。 高一三班的陈重阳顶着一头惹眼的烟灰色短发,和夏应京同班。这头发色让他开学第一天就成了焦点,配上他那身与规整英式校服格格不入的浮夸造型,更是赚足了目光。 竞选班级职位时,他走上讲台,故作淡定地捋了捋深蓝色外套的下摆,声音突然变得正经起来。那股子掷地有声的劲儿,倒让夏应京愣了愣——这小子,倒还有点人样。 五分钟后,陈重阳瘫回座位,手肘捅了捅夏应京:“怎么样?班长之位我势在必得吧?你不投我,就是高一三班的损失!” 后续的竞选者一个个摩拳擦掌,竞争激烈。陈重阳像盼着白雪公主做饭的小矮人,眼睛亮得惊人。 最终结果公布:“陈重阳,卫生委员。” 周围响起礼貌性的掌声,夏应京一口饮料差点喷出来,憋笑憋得肩膀直抖,眼睛眯成了缝,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手上却跟着鼓起了掌。 陈重阳的脸瞬间红白交加,眼角泛起红意。 “你哭了?”夏应京逗他。 “谁哭了!”陈重阳梗着脖子,“卫生委员就卫生委员,我只能说,没选我当班长,是高一三班最大的损失!”——他情绪一激动就眼角发红,这毛病从小就招人笑,偏偏他藏不住情绪,此刻更是把不服气写在了脸上。 一周过去,陈重阳拿着班级名单,一眼扫到时一的名字——原来她也在这个班。他忍不住偷笑:谢醒那家伙,居然放心让时一跟自己同班? 只是……这都一周了,时一怎么从没露过面?卫生委员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安排值日,要是落下“不公平”的话柄可不好。 时一总跟着谢醒,她不在,找谢醒准没错。陈重阳自认逻辑在线,凭着记忆往后楼走去。 六层楼跑了个遍,腿都软了,连谢醒的影子都没见着。最后还是一个学姐告诉他,谢醒在办公室。 隔着办公室的玻璃门,陈重阳看见谢醒正给老师递假条,他忍不住把手指按在玻璃上,脸几乎贴了上去。 “外面的同学,有事吗?”屋里的老师注意到他,扬声问道。 “没、没事!我找谢醒!”陈重阳慌忙直起身子,摸了摸后脑勺。 十分钟后,谢醒走出办公室。 “干嘛?”他走了两步才开口,语气淡淡的。 “醒哥,刚开学就请假啊?请多久?”陈重阳凑上去,“我也想去!” 谢醒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他这生人勿近的性子,陈重阳从小看到大,却偏爱凑上去。 “一星期。” “我去,好学生就是不一样!”陈重阳跟在他身边,絮絮叨叨,“对了,那天你拉着时一就走,脸黑得吓人,出什么事了?还有啊,时一这星期都没来,我刚当上卫生委员,值日表还等着她呢……” 谢醒脚步没停,只淡淡回了句:“没什么,时一明天来。”其他问题一概不答。 陈重阳识趣地闭了嘴,“哦”了一声,抬脚想往自己班走。 刚走出两米,谢醒突然喊住他。 陈重阳回头,正对上谢醒晦暗的眼神。那双眼眉间总藏着化不开的寒气,旁人只当是清冷,他却知道,谢醒的心思深着呢。 “我不在的这几天,看好时一。有事给我打电话。” 陈重阳心里嘀咕:“看好时一”?说白了不就是监督吗?真够变态的,自己不在还不让人松快,天天把时一攥在手里,生怕被人抢了去? 这话也就敢在心里想想,他脸上立刻堆起笑:“没问题!不过……你的游戏账号借我玩玩?” “随便。” “别忘了发我啊!”陈重阳喊着,看着谢醒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拥抱与暂别 谢醒心里清楚,自己是最舍不得离开的那个人。 于他而言,时一每一次向外试探的表达,都是她悄然生长的印记,却也像是对他依赖的无声反叛。十年光阴的年轮缓缓碾过,早已爬满他张扬爱意的枝丫,盘根错节,深入骨血。 时一那双婆娑的杏眼,总盛着他读不懂的情绪。是对他的恐惧?还是挨过教训后,他搂着她时那份温暖带来的眷恋?她自己说不清,于是谢醒便亲口告诉她。 “我是最爱你的,难道不是吗?你也说过,长大了要嫁给我的,对吧?” 时一望着他曜石般漆黑的眼,那里面翻涌着汹涌的爱意,带着钻石十级莫氏硬度般的坚定。她信他的眼睛,甚至胜过信自己。 自闭症不仅在生理上慢慢侵蚀她,更在心理上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记,而这,恰恰给了谢醒一个天大的机会——他要成为第一个教会她如何去爱的人。 时一在谢家待了一周,身上与脸颊的红痕早已被家里常备的特效药抹去,不留一丝痕迹。谢醒捧着她恢复如初的小脸,低头用薄唇轻轻啄吻,明明未施粉黛,却自带着楚楚动人的韵致,让他百看不厌。 时一仰起脑袋,乖巧又主动地任由他亲昵蹭吻。明明用着同一款沐浴露,谢醒却在她身上嗅到了别样的气息——暖暖的,像午后漫过全身的海浪,带着温柔的包裹感,光是想想,就让人浑身惬意。 他埋在她颈间,久久不愿抬头。炽热的呼吸蹭得时一耳尖发痒,她像只小猫似的轻轻挣扎。 “别动,让我再抱抱。” 过了许久,他换了姿势,让时一背靠着自己的胸膛,下巴搁在她肩头,将她整个人牢牢圈在怀里。厚实的臂弯,给了她十足的安全感。 “我要离开一星期。”他语气平淡地开口,眼眉微垂,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时一听到这话时的神情。 时一蓬松的发顶转向一侧,眼神亮了亮,仰头问他:“醒哥要去哪?要离开这么久吗?” 一星期对旁人或许不算长,可对整天腻在一起的时一来说,已是漫长。尽管她心底似乎掠过一丝莫名的雀跃——从前谢醒离开,她总会手足无措,如今竟有了一丝放松?大概是吧。 “我要去德国待一阵子,很快就回来,好吗,我的宝贝?” 时一知道些谢家的事,轻声问:“去德国,是要见祖父吗?” “嗯。”谢醒脸上露出难得的微笑。时一喜欢他温柔的样子,此刻看来,他心情该是不错的。 “我不在的时候,时一要乖乖听话。”他话锋微转,“要是你做了让我生气的事,比如和别的男生走得近,我就用链子把你锁起来,关着你,让你再也见不到其他人,嗯?” “别……不要这样,醒哥。”时一本就经不起吓,光是听听,心里就发怵。他明明笑着说的,语气里却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 谢醒重重吻了吻她的耳朵,留下一片湿润的痕迹,在灯光下泛着微光。 “所以要乖乖听话啊。”他把手机递给她,“我给你留着手机,每天晚上跟我说说你做了什么,有事就打电话给我,我都会解决的。” “交代你的事,记住了吗?” 时一眨了眨眼,用力点头。 “重复一遍。” “不做惹醒哥生气的事,不能和男生走太近,要每天跟醒哥讲今天做了什么,有事就打电话……” “真棒!”谢醒蹭了蹭她的脸颊,“好舍不得你啊,我的时一宝贝。” 他贪婪的享受着离别前的拥抱,哪怕分开一分一秒,都几乎要剥夺掉他的呼吸,他对时一的占有是刻在骨子里的,时一挣扎不开…… 再次吻别怀里的小人,转身踏出房门时,脸上的温情瞬间褪去,又变回了陈重阳眼中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停机坪上,银灰色的湾流G650静静伫立,螺旋桨的余风卷着热浪,吹得边缘的野草微微晃动。 褪去英伦风校服的谢醒,换上了一身得体的定制西装。刚走近舷梯,舱门便从里面推开,管家顾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手里恭敬地端着一杯冰镇香槟。 “少爷,柏林傍晚有雷阵雨,我让机组备了您常用的那款羊绒披肩。”顾叔侧身让他进去,舱内的冷气瞬间驱散了外面的暑气。 谢醒刚坐下,目光便落在了一枚戒指上。那戒指静静卧在丝绒托盘里,仿佛沉淀了几个世纪的光阴。 戒面是鸽子蛋大小的墨玉,质地温润得像浸过百年晨露,光线下流转着暗哑的光泽。 细看才发现里面隐着几缕金丝般的纹路——那是家族初代掌事人用特殊工艺嵌入的,像极了族谱上盘根错节的支脉。墨玉四周镶着一圈细碎的钻石,却不张扬,反倒衬得墨玉愈发沉稳。 最特别的是戒圈内侧,刻着一行极小的古体家训。岁月将银质戒圈磨得光滑,那行字却愈发清晰,像是被无数次指尖摩挲过的痕迹——每一代继承人接过它时,都会下意识地触碰这里。 它不像寻常珠宝那般耀眼,却带着沉甸甸的分量,仿佛握住它,就握住了一个家族跨越时空的呼吸。 可不知为何,这般珍贵的徽戒,在谢醒眼里却异常刺眼。 顾叔替他系好安全带,又递过一份烫金邀请函:“家族晚宴定在后天,蕾娜夫人特意嘱咐,希望您能赏光。” 飞机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开始缓缓滑行。谢醒指尖划过邀请函上的家族徽章,忽然轻笑一声:“他们倒比我还急。告诉她,我会准时到。” 舷窗外,跑道两旁的灯光逐渐连成金线。随着一声轻微的推背感,机身冲破云层,朝着遥远的欧洲大陆飞去。 Ps:哈哈哈醒子闻时一,顶级过肺!谁懂这种拥抱的安全感↖(^ω^)↗ 舞会前夕 车子驶过蜿蜒的林间公路,浓密的梧桐叶在头顶织成绿穹。 忽然一阵开阔——铁艺大门如巨兽的双翼般展开,门楣上缠绕的鎏金藤蔓间,“温尔登庄园”五个花体字在阳光下泛着沉敛的光泽,像一枚被时光擦亮的家族徽印。 温尔登庄园,是谢醒幼时常待的地方,父亲谢道行听从老爷子的安排,把谢醒留在这里。跟着祖父定居海外。 一辈子手段狠辣,游走于黑白之间的老爷子,把谢醒带在身边培养。八岁之前的他,在祖父的教导下,已经熟知各种枪的型号和打法。 他天赋极高,是祖父捧在手心,寄予厚望的下一任继承者。 庄园的后山,是祖父为他精心准备的狩猎场地。幼时的他,内心很是抗拒触碰那冰冷的枪托,黑漆漆的枪筒里是看不穿的深渊。 他不明白,刚刚还在跳跃于树枝间,捧着准备过冬榛子的小松鼠,是那么自由自在,却要在祖父的命令下,成为枪下的亡魂。 低头饮水的角马,不急不慢的看着倒映在水中的身躯,棕色的衬托显得那盘根萦绕,向上生长的牛角格外粗壮。殊不知,它也将是谢醒今天训练名单里的一个。最终成为一发毙命的死物。 在祖父眼里,那不过是个会移动的靶子。可在幼时的谢醒看来,那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但谢醒只能顺从。 是因为反抗而被关入禁闭的惩罚,还是被祖父命令的人给生生打服的屈从,是因为亲眼见到自己射死了母亲清醒时送给他的小猫,还是在麻木与逼迫间享受到了猎物濒死前挣扎的快感。 谢醒攥紧了拳头,为什么又回到这个地方!为什么不能和这里的一切断开!个个都是披着华贵衣服的疯子,盘根错节的尊卑关系,虎视眈眈的觊觎那最高的王位。带着“亲切”的笑颜和高人一等的体面,做着令撒旦都垂泪的恶事。 但……自己又能好到哪去呢?身上留着谢家一样的血,干着同样的勾当。想到这,谢醒自嘲的轻哼了一声,肮脏的经历让他再难拥有正常的情感。 思绪拉回,车子缓缓驶入铺着青石板的车道,车道缝隙里冒出细碎的白车轴草。 左侧是修剪成几何形状的紫杉树篱,像沉默的卫兵列队延伸;右侧的草坪修剪得如同天鹅绒。 远处几匹枣红色的马正低头啃食,脖颈上的铜铃偶尔叮咚一声,在寂静里荡开涟漪。 往前驶过一座白石拱桥,桥下的人工湖泛着绸缎般的蓝,几只白鹭掠过水面,翅尖划开的纹路恰好倒映着对岸的主建筑。 那是一栋浅灰色的宅邸,尖顶直戳云层,雕花窗棂里透出暖黄的光,仿佛将几百年的暮色都拢在了玻璃后面。 墙面上爬满了深绿的常春藤,却偏在廊柱顶端留出簇新的石雕花纹——是衔着花环的天使,羽翼的弧度被雨水冲刷得圆润,却依然能看出最初凿刻时的凌厉。 车子在环形喷泉前停下,水柱在阳光下碎成金粉。抬眼时,正望见门廊下两盏黄铜吊灯,灯罩上的花纹与大门的铁艺遥相呼应,像一场跨越了庭院的默语。 风穿过拱券,带来远处玫瑰园的甜香,混着湿润的泥土气息,让这满目的庄重忽然有了几分柔软的褶皱。 主楼的大门缓缓打开,露出蕾娜夫人精致的身影。 她穿着酒红色丝绒旗袍,领口滚着一圈珍珠边,耳坠是鸽血红宝石,随着脚步轻轻晃动,衬得她笑容越发雍容。 看见谢醒,她立刻扬起热情的笑,眼角的细纹被精心掩饰,语气亲昵得仿佛真是疼爱侄子的长辈。 “醒儿可算来了,”蕾娜快步迎上来,虚虚扶了下他的胳膊,指尖带着微凉的香水气,“你爷爷念叨好几遍了,说就等你开席呢。快进来,外面风大,仔细着凉。” 谢醒微微侧身,避开她的触碰,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礼貌笑意,声音平稳:“劳烦叔母等了。”他目光扫过她旗袍上绣着的金线牡丹,语气听不出情绪,“叔母今天这身真好看,金线绣得很精致。” 蕾娜笑得更开怀了,抬手轻抚鬓角:“就你会说话,还是去年在巴黎定制的,想着今晚人多,穿件亮色的热闹。”她引着谢醒往里走,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映出两人交迭的影子,“你爷爷也在里头呢,早上就问你到了没,可见多疼你。” 刚走进客厅,就听见里间传来拐杖顿地的轻响。谢老爷子穿着深色西装,由佣人扶着走出来,看见谢醒,浑浊的眼睛亮了些,板着的脸柔和了几分:“回来了。” “爷爷。”谢醒上前半步,微微躬身,姿态恭敬。 老爷子点点头,目光在他身上转了圈,最后落在他西装领口:“这身行头不错,比那些花里胡哨的年轻人顺眼。”他顿了顿拐杖,看向蕾娜,“让厨房把醒酒器备好,我跟醒儿喝两杯。” 蕾娜连忙应着:“早就备好了,您上次点名要的那瓶Chardonnay。”她话锋一转,笑着看向谢醒,“对了醒儿,今晚后厅安排了舞会,你年轻,多跟同辈走动走动,尤其是你小时候在这玩的小姑娘Hubris(禾蕊丝),她今天……” “舞会就不必了。”谢醒打断她,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我等下还要跟爷爷汇报其他的事,怕是抽不开身。”他看向老爷子,眼神诚恳,“爷爷,您看?” 老爷子哼了声,“其他的事不着急汇报,那舞会必须参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小心思。”他拄着拐杖往里走。“晚会结束后,我们一家人聚聚,有重要的事商议……” 蕾娜看向谢醒,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被拒绝的谢醒并没有说什么,只有熟悉的人知道他眉眼间隐忍着的怒气。 久经健谈的蕾娜当然看得出,随即又恢复如常,笑着说:“你父亲晚些会到,允儿在屋里,你们去说说话吧,我先去准备啦……” 谁更合适? 水晶吊灯的光芒淌过谢醒的深灰色手工西装,羊毛混纺的面料泛着低调的光泽,袖口露出的百达翡丽星空表在光影里流转着细碎星芒。 他刚走进谢家老宅的宴会厅,侍者便躬身接过他搭在臂弯的羊绒大衣——那是意大利裁缝耗时三个月的作品,领口处恰到好处的褶皱衬得他肩线愈发挺拔。 厅内早已衣香鬓影。谢家长辈们身着定制西装与长裙,盘扣与珍珠在灯光下折射出温润的光;旁支的年轻人则多选择高定礼服,丝绒西装的光泽与缎面长裙的垂坠感交织,连碰杯时水晶杯壁相撞的脆响里,都透着经年累月的矜贵。 “Caspian!” 禾蕊丝先叫了声谢醒的英文名,随即又换上亲昵的称呼——“谢醒哥哥。” 清甜的声音自身侧响起。谢醒转头,望见一个依稀熟悉的身影。藕粉色高定礼裙衬得她肌肤胜雪,颈间粉钻项链随动作轻晃,正是上个月苏富比拍卖会上拍出的孤品。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羞怯,眼角微微上挑,藏着精心设计过的妩媚。 “Hubris。”谢醒颔首,语气平淡无波,目光在她脸上短暂停留便移开,落向远处正与人交谈的长辈。 禾蕊丝却往前凑了半步,香槟杯在指尖轻转,声音压低些,带着撒娇的意味:“我刚还跟妈妈说,好久没见谢醒哥哥了,你比以前更清俊了呢。” 她眼波流转,视线若有似无地扫过他西装口袋露出的丝巾一角——那是爱马仕限量款,与她今天的手包恰好同系列,是她特意让母亲打听后准备的。 谢醒终于正眼看她,唇角勾起极淡的弧度,笑意却未达眼底。他睫毛很长,垂眸时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语气里带着礼貌的疏离:“禾蕊丝小姐过奖了。倒是你这条项链,很衬肤色。” 他刻意加重了“小姐”二字,禾蕊丝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扬起更甜的笑:“谢醒哥哥喜欢吗?我爸爸说……” “喜欢谈不上。”谢醒打断她,声音依旧温和,却像裹着层冰,“毕竟,我对别人精心准备的‘巧合’,一向没什么兴趣。” 他的目光平静地落在她脸上,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人心。禾蕊丝脸上的血色瞬间褪了大半,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粉钻项链的光芒此刻竟显得有些刺眼。她张了张嘴,却发现任何辩解都多余。 谢醒微微颔首道别,转身走向长辈们。黑色西裤线条利落流畅,背影挺拔得像株疏离的青松。 禾蕊丝望着他的背影,直到他与长辈们颔首交谈,侧脸在灯光下愈发冷硬,才后知后觉地攥紧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那是被彻底看穿、又被礼貌踩碎所有心思的难堪。 宴会厅的音乐仍在继续,水晶灯光芒依旧璀璨,只是笼罩着禾蕊丝的光晕里,忽然多了丝难以言说的滞涩。 水晶吊灯的光芒洒在雕花长桌上,杯盏交错间,晚宴气氛一派融洽。禾蕊丝端坐在谢老爷子身侧,藕粉色礼服衬得她温婉得体,时不时看向主位旁的谢醒,目光里带着雀跃。 谢醒却显然心不在此,指尖漫不经心地转着红酒杯,思绪早已飘向遥远大陆的另一端——时一现在在做什么? 他对身旁禾蕊丝几次欲言又止的搭话,只淡淡应着“嗯”或“还好”。 坐在对面的蕾娜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刚想开口打圆场,就见老爷子轻咳一声,端起茶杯抿了口,慢悠悠道:“禾蕊丝这孩子,我是看着长大的,知书达理性子稳,家里长辈都喜欢。”他特意抬眼扫过谢醒,“不像某些年轻人,整天不着调,身边要是有个这样的姑娘管着,也能让人省心些。” 禾蕊丝脸颊微红,低下头轻声道:“谢爷爷过奖了。” 谢醒终于收回目光,扯了扯嘴角没接话,反倒转头对侍者说:“再给我来杯威士忌。” 蕾娜赶紧笑着插话:“爸,您还不知道谢醒吗?他就是慢热,对谁都那样。再说年轻人谈恋爱,不都讲究顺其自然嘛。”她给禾蕊丝夹了块鱼,“你别介意,谢醒对着我们这些熟人也常走神,脑子里不知道在琢磨什么呢。” 老爷子眉头微蹙,又笑道:“前阵子听你伯伯说,想给蕊丝介绍对象,被我拦下了。我说咱们谢家就有合适的年轻人,何必舍近求远?”他放下茶杯,瓷杯与桌面碰撞发出轻响,“醒儿,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谢醒握着酒杯的手指紧了紧,杯壁的凉意压不住心头的烦躁。他抬眼看向老爷子,语气听不出波澜:“是啊爷爷,谢家还真有合适的人选,弟弟谢允就不错。”说着,他用余光扫了扫一旁的谢允。 谢允的父亲,是当年老爷子在德国被一个日耳曼女人算计留下的种。那女人的脸,像极了老爷子已故的爱人。一夜情后竟有了私生子,老爷子清醒后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本无多少感情,可日渐长大的孩童还是激起他几分关心——那种夹杂着恨与怜惜的矛盾,一直隐匿在这庞大的家族里。 世子与次子,嫡孙与次孙。尊卑有别的谢家,规矩从来不容逾越。 直到老爷子的私生子在一场车祸中去世,谢允这个孙子才在老爷子丧子之际,触发了他的舐犊之情,被接到温尔登庄园同住,一同前来的还有谢允的母亲蕾娜夫人。 谢醒语毕,满桌目光瞬间聚向谢允。他握着筷子的手一顿,脸上的笑意僵住——他与谢醒向来疏远,此刻突然被点名,像平白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谢醒却像没看见他的窘迫,继续道:“谢允比我稳重,做事也周到,与禾小姐站在一起,看着倒更登对。” 谢允喉结动了动,强扯出笑意:“哥,你这话说的。”他指尖在桌布上轻蹭,带着被冒犯的不爽,却碍于长辈在场只能压着语气,“爷爷属意的是你,我掺和什么。” “我可没这福气。”谢醒转着酒杯,尾音轻挑,“感情的事勉强不来,谢允说不定愿意呢?” 谢允脸上的热度往上涌,尴尬与不快搅在一起,让他指尖发紧。他瞥了眼老爷子沉下来的脸色,含糊道:“这种事哪能乱说,哥你就别打趣我了。” 老爷子重重放下茶杯:“谢醒!你这是什么意思?” 蕾娜赶紧打岔:“哎呀,谢醒肯定是开玩笑呢!他就是不想听爷爷念叨,才故意转移话题。”她给谢允使了个眼色,“谢允你也别往心里去……” 谢醒没接话,仰头灌了口威士忌,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住眼底翻涌的嘲弄。 谢允垂下眼,盯着餐盘里的菜,只觉得这顿饭吃得如坐针毡——他和谢醒的关系本就微妙,经这么一闹,更添了层说不清的隔阂。 谢醒瞥了眼身旁正假装专注用餐的禾蕊丝,只觉得这场晚宴漫长又乏味。 视频Playh 浴室里的水汽还没散尽,时一裹着宽大的浴巾从里面出来,发梢的水珠顺着白皙的脖颈往下滑,没入浴巾边缘。 她皮肤本就白,被热水蒸得泛着层粉,像刚剥壳的荔枝,透着水润的光泽。额前的碎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眼尾带着点水汽氤氲出的红,看起来格外软。 她刚擦了擦手,手机就在床头柜上疯狂震动,屏幕上跳跃着“谢醒”两个字。时一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接起,声音还有点发闷:“喂,醒哥……” “去哪了?”谢醒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点被冷落过的沉,却又刻意放柔了些,“打了四个电话都不接。” 时一捏着浴巾边角,小声解释:“我……我在洗澡,没听见。” “洗这么久?”他的语气听不出情绪,时一却莫名觉得有点紧张,“从九点半到现在,一个小时?” “嗯……头发长,吹了好久。”她踮着脚走到窗边,看着楼下昏黄的路灯,“对不起啊,没及时看手机。”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他低低的笑声,温柔得像羽毛搔过心尖,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下次洗澡前,给我发个消息。” “哦……好。”时一乖乖应着,手指无意识地卷着湿漉漉的发尾。 “今天晚上做了什么?”他又问,声音懒懒散散的,“放学就回家了?” “对呀,”时一赶紧报备,“我今天去上学了,嘿嘿还有了一个新同桌,放学和她一起走的,然后就回家了。阿姨给我切了水果,吃完就去洗澡了……” “同桌是男生还是女生?”他打断她,语气平淡,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审视。 “女生呀,陈重阳还安排我和她一起值日呢。”时一赶紧补充,生怕他多想。 “嗯。”谢醒应了一声,顿了顿,又说,“头发擦干了吗?湿漉漉的睡觉会头疼。” “在擦了……”时一拿起毛巾,胡乱擦了擦头发。 “乖,”他的声音放得更柔,却像一张无形的网,轻轻裹住她。“以后不管做什么,都告诉我一声,好不好?我会担心。” 这话说得温柔,时一却听出了里面的强势。她知道他的占有欲,也习惯了事事报备。虽然有时候会觉得有点被束缚,但更多的是藏不住的甜。她小声“嗯”了一下:“知道了。” “那……今天有没有想我?”谢醒声音沉闷,仿佛染着情欲。 “嗯嗯……特别想醒哥!” 时一听着那边的声音,有些噗呲噗呲的水声,和谢醒微喘的出气,低音炮的音质一呼一吸。很熟悉……难道真是这样吗? “让我看看你的脸好不好,宝宝! 时一不知说明,“嗯嗯”她乖乖打开了视频,把手机立好,放在桌子上。 已经结束晚宴的谢醒,洗漱过后换了一身舒服的睡衣,视频里,他嘴角咬着上衣的边角,坐在电脑桌前。 视线往下,是清晰却不夸张的腹肌线条。不是那种虬结的块状,而是像被精心打磨过的玉石。 每一寸肌理都利落分明——腹直肌形成工整的沟壑,两侧的腹斜肌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勾勒出流畅又充满爆发力的弧度。 皮肤白得晃眼,却因为常年锻炼透着健康的光泽,让那些深浅交错的肌肉线条更立体。 时一羞红了脸,更甚的是看到了他用力上下窜动的手。粗壮的鸡巴硬挺挺的立在屏幕中央,攀附的血管绞在棒身上。婴儿臂大小的粗细,每次捅的她又痛又爽,无论看多少次,时一都觉得夸张。 “把衣服脱掉。”谢醒命令着。 “冷……”她想用这个理由回绝。 谢醒轻哼了一声,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呵,说谎话的孩子可要被我回去打屁股哦。”谢醒语气加重了几分,“你家的空气恒温系统什么时候关过?” 时一没了办法。“整天就做些不听话的事!” 解开胸前的纽扣,白花花的奶子露了出来,一星期前被谢醒抓得面目全非的奶子,又恢复成弹嫩可口的样子,如果不是隔着屏幕,他真想趴上去吸个彻底。 “裤子也脱掉!” 女孩稚嫩的香体摆在自己眼前,晚宴上的隐忍与不悦在此刻烟消云散。刚刚出浴的她,带着热水浸过的粉气。两腿之间的秘密若隐若现。 挺立的鸡巴又涨大了一圈,手上的速度也逐渐加快,上部的小孔吐出潺潺湿滑的液体,使得撸的手势更快捷了。 “一手揉你的奶子,另一个扣自己的小穴,会吗?”时一有些羞耻,那是……那是……不可以的,好羞耻。扭捏的神情被谢醒犀利的眼神驳回。“快点。” 时一扒开了纤细的双腿,中间的花苞被剥开,阴蒂还没有经受刺激而挺立,只是被层层细肉夹在中间。被开发过的小洞,在呼吸的作用下,一张一合。勾引得谢醒骂了一声艹。 这个洞的美味只有谢醒知道,紧实的肉壁里仿佛有一万张小嘴,吸的谢醒的肉棒难以退缩,电刺的爽感从脊椎传入大脑,光是想想就足以让他射上一发。 时一乖乖照做,先是一根手指试探着深入花径,入体的异物感,让时一很不适,平坦的额头也皱了起来。但她不敢松懈,眼角已经有些红了,紧接着又伸进去一根。 谢醒注视着那被两根手指就塞得满满的肉洞,喉咙上下咽了咽,一些淫液在时一一进一出的抽送下,带了出来。 “留了好多水,醒哥,好奇怪。”时一的眼角更红了,身上的手也没停,奶尖被她拨动的耸了起来,丝丝快感从小腹传来,又紧又热。 谢醒有些后悔,为什么走的时候不再肏一次? “那是时一宝贝发情了,真是个小骚货” “我……我不是,不是骚货……” “那你是什么,只用手指就捅的水流不止,还不承认吗?” 时一被逼急了,可下面真的好奇怪,手都有些酸了,还是没有那种感觉。“呜呜呜啊~醒哥里面好奇怪,好痒啊,呜……” “哭什么,我教你,把手放在上面的阴蒂上,来回拨弄,可以做到吧?” 时一被这种不知所谓的情感冲昏了头,好像无法思考了,她乖乖照做,手指攀上了那肉缝间的花蕊,轻轻用手碰了碰,敏感的身体就传来了快感。 她身体抖得不像话,谢醒笑出了声“还说不是骚货?” “不是…不是的…我不喜欢这个……醒哥,我受不了了啊……” 身体不自觉的向后仰,腿心间的嫩肉,被玩弄的一片水润。谢醒看红了眼“叫我的名字!时一,叫我的名字!” “不许停,按我说的做,再快点!” 淫水流了满手,绵绵不断的快感袭来,被原始欲望支配的她喊着谢醒的名字。 “谢醒…醒哥啊…呃爽,好奇怪谢醒……谢醒,谢醒…啊啊啊!” 一柱水流泵了出来,双腿不受控制的抽搐,括约肌有规律且猛烈的伸缩着,眼神失焦的时一瘫倒在床上,眼前的灯光模糊一片。 谢醒也在时一娇滴滴的音色和喘息下缴械投降,浓稠的白液,喷射在屏幕上,正好对着时一那敞开的穴口。还一副涩情的画面。 “哈哈~”谢醒笑出了声,爽意直冲大脑,“你很有天分啊时一,以后自慰只能叫我的名字,知道了吗?” 传来的声音,拉回时一的理智,她朝镜头笑着“嗯嗯,知道了……醒哥。” “我爱你,时一。”屏幕上的那张小脸粉嫩可爱,爱到骨子深处的人无论如何都不会丢掉。 “晚安喽!我的宝贝”谢醒最后说,“明天早上醒了,给我发消息。” “好,晚安。” “晚安,宝贝。” 挂了电话,谢醒看着手机屏幕上两人的合照,点了支烟,将颈靠在椅子上,轻轻吐口气。白烟便向上飘起。 切换了页面,陈重阳发来的关于时一一天的简讯。谢醒细细查看,与时一的回答并没有区别。他才安心地弹了弹烟灰,转身上床睡觉。 Os:连更三章,不活了吗 \^O^/ 羞耻的痛恨 时一攥着书包带僵在教学楼拐角,心脏还在为迟到狂跳,像揣了只乱撞的雀鸟。 管家的车刚悄无声息滑出校门,她低头看表,第二节课已溜走大半,走廊静得能听见自己呼吸撞在墙壁上的回声。 昨夜被谢醒折腾到后半夜的记忆猛地窜上来。 细嫩的肌肤还残留着被过度抚弄的酸胀,可那停不下来的快感,曾让她失控地加重手上的力道。 “骚货”两个字像淬了冰的针,扎在时一心口,羞耻感烧得她耳根发红。家教森严的环境里长大的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变成爸爸眼中乖巧女儿的反面——被谢醒调教得稍一触碰就情难自已,甚至沉溺在那羞耻的兴奋里。 第一次,她对这样的自己生出尖锐的痛恨,眼角泛红时,自闭症带来的封闭外壳仿佛裂开细缝,让她第一次清晰地触摸到“自我”的轮廓。 深吸一口气正要迈步,一阵钢琴声顺着半开的窗户漫过来。不是练习曲的规整节奏,倒像月光淌进湖面,音符轻飘飘荡开,又被下一个和弦稳稳接住,温柔里藏着股清亮,听得人心里发颤。 她的脚步像被钉住了。音乐教室的百叶窗漏着道缝,时一鬼使神差地凑过去,一眼就看见坐在钢琴前的夏应京。 阳光斜斜切过他的侧脸,把下颌线照得像用刀刻过般清晰。 他的手指在琴键上起落,快时像穿林的风,慢下来又带着不容错辨的笃定,连微微扬起的嘴角都跟着旋律起伏。周围同学的低语、翻书声,全被琴声筛成了模糊的背景。 这副样子太耀眼了。 时一忽然觉得眼眶发潮——她想起阁楼上那架落了薄尘的钢琴,想起妈妈坐在琴凳上时也是这样,背挺得笔直,指尖落在琴键上时,整个人像被光裹着。 那时候妈妈总说:“弹琴要像说话,得让听的人懂你心里的意思。” 可后来,琴盖被合上,布罩落了下来,妈妈的声音也跟着消失了。 夏应京的手指忽然带起一串轻快的跳音,像忽然绽开的花。 时一盯着他专注的眉眼,心里翻涌的情绪忽然有了形状——是羡慕,又不止是羡慕。 她像看到一本封面熟悉却没读过的书,明明知道里面或许藏着会让人心疼的故事,却忍不住想再靠近一点,看看那流畅的旋律里,到底藏着怎样的世界。 钢琴声顿了半拍。夏应京的指尖悬在琴键上,睫毛几不可察地颤了颤。时一的目光比刚才更沉了些,像带着点湿漉漉的温度,轻轻落在他后颈。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怎么停了?”旁边有同学问。 “没什么。”夏应京垂下眼,指尖重新落下,和弦比刚才更饱满了些。 他没回头,却能感觉到那道目光还在,带着小心翼翼的探究。心里忽然有点痒,像被羽毛轻轻撞了一下,连琴声里都多了点自己没察觉的雀跃。 时一悄悄往后退了半步,指尖攥得更紧了。阁楼的钢琴,妈妈的背影,眼前这个在琴键上发光的人,忽然在心里缠成一团。她第一次觉得,这个总是安安静静的男生,好像藏着很多她不知道的东西。 一曲终了,时一回到教室,糯糯地喊了声“报告”。讲台的老师见到迟到的她,脸上没什么波澜——她的特殊情况和家庭背景,让他不愿多做置喙。 放下书包后,同桌许愿递来上节课的笔记,“给你留着呢”,笑着眯起的眼睛,让时一感受到久违的温暖。 时一扭头,装作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夏应京的座位,空着。此刻她的心思还停留在他弹琴的模样上。 同为夏应京同桌的陈重阳,眼神复杂地捕捉到时一的举动,随即露出惯有的痞气,压低声音从后面凑过来:“欸~一一你今天怎么迟到了?嘿嘿,谢醒给你打电话了吗?”他全不把讲台前的老师放在眼里。 时一侧过身子,她没这份胆量,小声回复:“下课再说吧……” 刚下课,夏应京就拎着瓶水从音乐教室回来了。没等陈重阳开口,他先伸了个懒腰:“哎呀!不用上课就是爽!” “哼~亏你说的出来,整天逃课,也不带着我。”陈重阳嘟着嘴抱怨。 “音乐老师点名要我去,我也没办法啊。” “呦呦呦!未来的大钢琴家。” 夏应京的目光落在时一背对着的身影上,一瞬也没挪开。时一把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时一,你还没说今天怎么来这么晚呢?”陈重阳转了话题。 他的座位能看见时一从校门口进来,可校门口到班级不过几百米,竟走了半个小时?夏应京也竖起了耳朵。 时一直来直去,很少撒谎,此刻却有些语塞:“就是……就是昨天睡太晚了,然后过来的时候,听到了有人弹琴……就听了一会儿。” 说到“睡的太晚”,昨夜失控的片段又闪回脑海,心虚混着羞耻,让她指尖微颤。 夏应京的眼神瞬间亮了,面颊泛起浅红,嘴角在无人看见的角度悄悄弯起。 “哈哈哈该不会是,听的夏应京弹的吧!”陈重阳促狭地笑。 “嗯嗯,他弹的很棒!”时一脱口而出,嘴角挂着由衷的笑意,全然没有男女同学间的忸怩。那和妈妈一样闪闪发光的样子,让她挪不开眼。 同桌许愿用手肘碰了碰她,“行了行了,可别说了,再说夏应京的脸都红成猴屁股了。” 夏应京刚喝进嘴里的水猛地呛了一下。陈重阳在他耳边低笑:“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滚。”夏应京有些不好意思,眼底却漾着笑意——他忽然觉得,这个总是安安静静的女生,其实很独特,也很可爱。 “感兴趣的话,要不要加入我们的社团?”夏应京从书包里拿出一张海报,上面印着社团简章,一架钢琴赫然立在中央。 时一的心猛地一跳。妈妈还在时,她总趴在钢琴边看妈妈弹琴,指尖偶尔被妈妈握着落在琴键上,那冰凉又温暖的触感,是童年最清晰的记忆。可谢醒会允许吗?爸爸会同意吗?拧巴和纠结像藤蔓缠上心头,让她整个上午都没法集中精神。 直到晚上,手机屏幕亮起,谢醒的消息弹了出来。 说谎的感觉 窗外的天光正一寸寸地沉了下去,墨色的天空上升起了几点繁星。 时一蜷在书桌前的转椅里,指尖悬在手机屏幕上方。 聊天框里谢醒的消息还亮着——“这边的事情还比较多,恐怕要多待一阵,具体多久不好说,你自己在家乖乖听话。” 她盯着那行字看了三秒,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托了一下,带着点隐秘的雀跃往上飘。 不用每天早晚被他盯着,不用时时刻刻感受到背后那道审视的目光,更不用在出门前被盘问去向…… 自由像漏进缝隙的风,悄无声息地漫进四肢百骸。 但这点高兴只能藏在喉咙里,连嘴角都不能扬起半分。 她飞快地敲字回复,语气乖巧得像精心打磨过的玉:“知道了醒哥,你放心吧,我会好好听你的话,绝不乱跑。”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来时,她听见客厅里阿姨在走廊走路发出的脚步声。 指尖在屏幕上滑动,开始汇报今天的行程。 像过去无数个日子一样:“早上背了单词,中午和同桌吃了番茄牛腩,我没有喝碳酸饮料,下午做了一张数学卷子,刚才把房间整理了一下。” 每一个字都真实得无可挑剔,却又像隔着层磨砂玻璃,把那些真正鲜活的部分都藏在了后面。 谢醒的回复来得很快,几乎是秒回:“嗯,做得不错。” 时一松了口气,刚要把手机塞回口袋,新消息又跳了出来。 这次是一行简短的文字,白底黑字,却像突然炸响的惊雷,在她眼里劈出一道白光——“今天学校有什么活动吗?” 指尖猛地顿住,手机差点从手里滑下去。时一的后背瞬间沁出一层薄汗,连呼吸都漏了半拍。 她下意识地瞥向桌角的书包,粉白拼色的的包身微微鼓起,最外层的口袋里,正躺着一张夏应京给的钢琴社招新海报。 开学报道那天,夏应京拦住她,笑着给她介绍她学校里的钢琴社,那时她的心里就有些新奇。 而仅因自己笑了笑,就被他残忍带回,扇了巴掌。还生生挨了操。谢醒发了好大一通火。一字一句地说:“时一,我不会允许你参加这些抛头露面的活动。” 那语气里的压迫感,让她到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后颈发紧。 聊天框里的文字还在刺着她的眼睛。 谢醒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他不是在柏林吗?难道有人跟他通风报信? 无数个念头在脑子里乱撞,像被惊飞的鸟雀。她的手指悬在屏幕上,迟迟不敢落下。 说没有?可谢醒向来消息灵通,万一他已经知道了呢? 说有?那他一定会追问是什么活动,到时候该怎么解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手机屏幕暗了又亮,亮了又暗。 时一的手心全是汗,连带着指尖都有些发颤。她看着聊天框上方“正在输入中”的提示一闪而过,心也跟着揪紧了。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谢醒的名字,后面跟着两个字:视频。 时一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她慌慌张张地按了接听,手指都在发抖。屏幕亮起,谢醒的脸出现在画面里。 他在自己的卧室里,背景是干净的白色墙壁,头顶的灯光落在他脸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 谢醒穿着一件深色的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腕。 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眼神却像淬了冰的刀子,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怎么不回消息?”他开口,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点电流的杂音,却依旧清晰地敲在时一的心上。 时一飞快地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拨了拨耳边的碎发,声音细若蚊蚋:“刚……刚才阿姨给我拿牛奶,我去开门了,没看见。” 这个借口在心里盘桓了千百遍,说出来却还是觉得底气不足。 她能感觉到谢醒的目光正透过屏幕,紧紧地锁在她脸上,像是要把她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是吗?”谢醒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只是那笑意淡了几分,“那正好,我问你,今天学校有活动吗?” 他又问了一遍,和刚才文字里的问题一模一样,却带着更强的压迫感。 时一的心跳得更快了,像有只鼓在胸腔里咚咚作响。 她不敢抬头,只能盯着屏幕角落里自己模糊的影子,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手机壳边缘。 “没……没有啊,”她的声音有些发虚,“就是正常上课,没什么活动。” “是吗?”谢醒拖长了语调,目光在她脸上停顿了几秒,“可我怎么听说,你们学校今天有个挺热闹的活动?” 时一的心猛地一沉,像坠入了冰窖。 他果然知道了!她强装镇定地抬起头,眼神却有些闪躲:“你听谁说的?没有的事。” “哦?”谢醒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可能是我记错了?。” 他的语气缓和了些,时一刚要松口气,却听见他又问:“那你今天放学回来,书包里装了什么?” 这个问题像一颗炸弹,在时一脑子里轰然炸开。 她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下意识地把书包往身后挪了挪,动作却因为慌乱而显得格外明显。 “没……没什么啊,”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就是课本和作业,还有……纸巾之类的。” “是吗?”谢醒的目光落在她身后的书包上,眼神锐利如鹰,“我怎么看着不像呢?” 时一的心跳得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她慌乱地转移话题:“醒哥,你最近怎么样啊?柏林冷不冷?你有没有好好吃饭?” “我问你话呢,”谢醒打断她,语气里的威严又重了几分,“书包里到底装了什么?” 时一被他问得无计可施,心里的委屈和恐慌一下子涌了上来。 她猛地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带着点倔强和不服气:“你怎么老问这个?我不是小孩了,你怎么还查我书包?你是不是派人监视我?”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每次谢醒逼得太紧,她就用这招对付他。 谢醒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眼神几不可察地柔和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锐利:“我没有监视你,学校的校园群里发的,我看到了。” 时一愣住了,她怎么忘了,谢醒总有办法渗透进她的生活,无论是学校的群聊,还是她的朋友圈。 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椅子上,再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你这么不想回答,是有什么瞒着我吗?”谢醒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每个字都像敲在时一的心上,“嗯?” 最后那个“嗯”字,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让时一再也撑不住了。 她咬着嘴唇,犹豫了几秒,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慢吞吞地把书包拿到身前,从最外层的口袋里掏出一张报名表。 “艺术设计大赛” 他看着镜头里的文字,念了出来。 “就是这个,”她低着头,声音小小的,“一个艺术设计大赛,是积木公司和我们学校合作办的,围绕星空主题,无图纸拼搭,看谁的作品最有创意。” 她把报名表继续举在屏幕前,小猫似的露出水灵灵的杏眼,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谢醒的表情。 见他没说话,又赶紧补充道:“我觉得挺有意思的,就想参加试试。我怕你生气,所以没敢告诉你。” 她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带着恳求的目光:“醒哥,求求你了,让我参加吧,你知道的,我从小就喜欢积木,我保证不会影响其他的。” 谢醒看着屏幕里那张充满期待的脸,又看了看那张报名表,眉头微微皱起,语气生硬:“不行,我说过,不准你参加这些乱七八糟的活动。” “可是,这个不是乱七八糟的活动啊,”时一急了,眼睛里瞬间蒙上了一层水雾,“这是关于艺术设计的,可以锻炼我的创造力,还有奖金拿!对学习也有好处的!” “我说不行就不行,”谢醒的态度很坚决,“你不是一直吵着要去学校吗?现在上学了,就关注学业,其他的什么都别想。” “醒哥……”时一拉着长音,语气里带着委屈和撒娇,“你就答应我吧,就这一次,好不好?我真的很想参加。” 她不停地恳求着,眼睛里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看起来娇滴滴的。 谢醒看着她那副模样,心里的火气渐渐消了些,但还是没有松口。 时一见软的不行,又开始硬磨:“醒哥,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不吃饭,不睡觉,也不学习了……” “你想挨打了是不是?” 时一立刻闭了口,眼眶里又蓄满了泪 谢醒曜石黑的眼睛静静地盯着她,闪了一瞬,像是思考什么事情,晦暗深涩,令人琢磨不透。时一看着他不说话,脸上的表情更委屈了。 谢醒被她缠得没办法,看着屏幕里那张倔强又带着点可怜的脸,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真的吗?”时一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有钻石在里面闪烁,“谢谢醒哥!你真好!” 她高兴地把报名表放下,又对着屏幕甜甜地笑了笑。 谢醒看着她那副开心的样子,嘴角也不自觉地勾起了浅浅的幅度。 挂了视频电话,时一还沉浸在喜悦中。 她兴奋地在房间里转了两圈。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飞快地跑到书桌前,把放在书包里的钢琴社海报抽出来,小心翼翼地藏进了抽屉最深处,生怕被谢醒发现。 做完这一切,她靠在书桌旁,长长地舒了口气。心脏还在砰砰直跳,既有成功骗过谢醒的刺激,又有一丝小小的愧疚。 原来说谎是这种感觉,有点紧张,有点刺激,还有点莫名的兴奋。她甚至觉得,这种叛逆的感觉,好像还不错。 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路灯的光芒透过窗户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时一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夜景,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她知道,谢醒是为了她好,可她也有自己的想法和追求。有时候,她也想挣脱那些束缚,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 这种偷偷摸摸的叛逆,像一颗小小的石子,在她平静的心湖里激起了一圈圈涟漪。 她不知道这种感觉是好是坏,只知道此刻,她的心里充满了莫名的兴奋和期待。 是个不省心的家伙 器材室的门虚掩着,下午的阳光斜斜切进来,在积灰的地板上投下一道亮带。 陈重阳背靠在铁制的课桌上,烟灰色的发梢被汗水濡湿,几缕贴在额角。他微微仰着头,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呃……含深点,没吃饭吗?” 身下的女人跪在地上,肿胀的鸡巴径直捅进了她的嘴里。惊人的尺寸,撑得她嘴角破裂。 如瀑的墨色长发被陈重阳握在掌心,指缝里溢出发丝,靠着自己的力度掌控着口交的速度。 小臂的肌肉绷紧,一前一后的抽动,伴随着湿滑的口水,在空旷的器材室里激起噗呲噗呲的搅拌声。气氛暧昧旎旖。 爬满青筋的棒着上沾满了口水,阳光照在上面,透出明晃晃的金光。“啊……慢…慢点……”女孩的喉管一直火辣的刺痛,嗓子要被捅穿。 “闭嘴!吵死了。” 说着陈重阳发狠的往食道里面又捅了几分,将呜咽声堵得死死地,被食道裹挟的爽劲儿,让陈重阳站不住脚。 此刻的他一改从前嬉皮笑脸的痞样,眼神里装满狠劣,恨不得将两颗蛋也全塞进去。 “怎么那么会口呢?嗯?”陈重阳勾起嘴角,伸手把额前垂下的发丝捋了上去。清冷的容貌上爬上了几抹红晕。 那女生已经微微向上翻起了白眼,止不住的干呕,收缩的食道挤压着棒身。爽得他发出低沉的闷哼。 陈重阳的手劲加快,不顾身下人的死活,不停的晃动着结实的腰身,来回冲刺,最终在女孩纤细的食道里射出满满一发。 松开了手中的头发,女孩如释重负的瘫倒在地,粘稠的精液卡在喉头,无法呼吸,她控制不出的咳嗽和干呕。 陈重阳蹲在她面前,从口袋里甩出一沓红灿灿的票子,扔在了她起伏的身上 “口得不错,啧,就是话太多了。”说着,他握着肉棒,在她柔顺发亮的秀发上蹭了个干净。享尽了凌辱的快感。 细碎的咳嗽声还没有停止,就看见陈重阳做了个“嘘”的手势。女孩识相的闭上了嘴。 门外突然传来“哐当”一声闷响,紧接着是个女孩慌乱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到你,不好意思撞到你了。” 声音很轻,带着点怯生生的味道,陈重阳挑了下眉,没动。听着声音这么熟悉…… 门外的时一确实慌了神。手里拿着个单子,那是全班最后一张没交的报名表,她不想麻烦同学帮忙转交,只能趁着午休自己往教务处跑。 可教学楼像座迷宫,拐着拐着就迷了路,刚在走廊拐角撞上个人,手里的东西差点飞出去。 “你长眼睛干什么用的?”被撞的女生声音尖利,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 时一抬头,对上双盛着怒火的眼睛。是廖谨言。 时一好像在校园表白墙上见过。同桌许愿说她总是穿着最新款的鞋子,说话时下巴抬得老高。是出了名的跋扈,不好惹。 更让时一心头发紧的是,廖谨言看她的眼神,像在打量什么碍眼的东西——她认得自己,认得她是总跟在谢醒身边的那个时一。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时一往后缩了缩,把单子攥的更紧了“我在找教务处,没注意看路……” “找教务处?我看你是故意跟踪我吧。”廖谨言嗤笑一声,上下扫了她一遍,目光落在她身上,“谢醒怎么会带你这种人来学校?弱得像老鼠一样。 时一的脸瞬间涨红了。她知道自己性格内敛软弱,跟谢醒那群朋友格格不入,可廖谨言的话像针一样扎过来,让她指尖都在发抖。她攥着衣角,低声说:“我没有跟踪你,也没有……” “没有?”廖谨言往前逼近一步,走廊的阴影落在她脸上,显得格外刻薄,“没教养的东西,撞到人连句像样的道歉都不会说,你妈没教过你规矩?” 这句话像一把冰锥,狠狠刺进时一心里。她猛地抬起头,眼眶瞬间红了,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清晰:“你不许这样说!” “哟,还敢顶嘴?”廖谨言被她突然的反抗逗笑了,伸手就要去推她,“怎么?戳到痛处……” 手还没碰到时一的肩膀,就被一道冷淡的声音打断了:“看来廖大小姐的手,除了涂指甲油,也没什么别的用处了。” 陈重阳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器材室门口,校服外套被他随意地搭在肩上,露出里面黑色的运动T恤。 他刚整理好衣襟,烟灰色的头发被风吹得微乱,眼神懒懒散散的,却带着股说不出的压迫感。 廖谨言的手僵在半空,看到他时脸色变了变:“陈重阳?你怎么在这?”她一眼认出了这个从国外回来的少年,背后的实力不容小觑。 “学校的器材室,难道只准你廖谨言路过,不准别人待着?”陈重阳往前走了两步,正好挡在时一面前。 他个子很高,微微垂眼睨着廖谨言,嘴角勾起个嘲讽的弧度。 “不过也是,毕竟在你眼里,这学校大概跟你家后花园也没区别,想让谁滚就让谁滚,想骂谁没妈就骂谁没妈——就是不知道廖董事长要是知道自己女儿这么‘懂礼貌’,会不会请个礼仪老师重新教教你。” 廖谨言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她不怕时一,但对陈重阳却有点发怵。这人看着漫不经心,嘴却毒得像淬了冰,总能精准地戳到别人的痛处。 “我跟她说话,关你什么事?”廖谨言强撑着气势,“你少多管闲事!” “我这人就这点不好,”陈重阳掏了掏耳朵,语气漫不经心,“见不得疯狗到处咬人,尤其是咬着不会还嘴的。”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廖谨言气得发抖的脸,“再说了,时一好歹是谢醒带来的人,你当着我的面欺负她,是觉得我跟谢醒都好欺负?” 这话戳中了廖谨言的软肋。她心悦谢醒很久了,自然不想在他朋友面前落个欺负人的名声,更不想被陈重阳抓住把柄传到谢醒耳朵里。 她狠狠瞪了时一一眼,那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分明在说“你给我等着”,然后跺了跺脚,转身气冲冲地跑了。 走廊里终于安静下来。 时一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双手紧紧捏着报名单,肩膀微微发抖。刚才的勇气像是被抽走了,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洇出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哭什么?”陈重阳的声音柔和了点,递过去一包纸巾,“她都走了。” 时一接过纸巾,胡乱擦了擦脸,哽咽着说:“谢谢你……还有,对不起,好像给你添麻烦了。” 她更自责的是自己的软弱,谢醒总是说自己是个不省心的家伙,看来他说得没错。 刚才若不是陈重阳出来,她大概只会被骂到哭着跑开,连一句反抗的话都不敢说。 陈重阳看着她通红的眼睛,像只受了委屈的兔子,心里莫名软了一下。他拿过她怀里的单子,打开看了看:“教务处是吧?我顺路,帮你交了。” “啊?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好……”时一连忙摆手,却被他按住了手。 “你知道教务处在哪吗?”陈重阳挑眉,“再迷路撞到‘第二个廖谨言’,我可不一定还在附近。” 时一被他说得低下头,小声说:“那……谢谢你。” “谢就不用了,”陈重阳把名单揣进兜里,忽然笑了笑,语气带着点戏谑,“不过这事要是让谢醒知道了,以他那护短的性子,回来肯定得找廖谨言算账,说不定还得怪你受了委屈不告诉他。” 时一慌了,急忙拉住他的袖子:“千万别告诉他!求求你了陈重阳,谢醒他……他最近很忙……而且,是我自己没用,跟他没关系。” 她的声音带着恳求,眼眶又湿了,“我知道我很胆小,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可我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陈重阳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谢醒这小子,到底从哪捡来这么个傻姑娘,受了委屈还替别人着想。 他扯回自己的袖子,语气缓和下来:“行了,不告诉他就是了。” 他转身往教务处的方向走,走了两步又回头,看着还站在原地的时一,无奈地摇了摇头:“唉~。” 转过拐角,陈重阳从内兜里掏出手机,打开了谢醒的聊天框。发了条语音。 声音轻佻玩味:“哎!醒哥你再不回来,你媳妇就被人欺负了,嘿嘿~还好我出现及时出现,记得感谢我啊……” Caspian的犹豫 时一推开家门时,书包带勒得肩膀生疼,连带心里那点憋闷也愈发清晰。 “小姐回来了?”管家迎上来,想接过她的书包,却见时一低着头,径直从她身边走过,连脚步都没顿一下。 管家愣了愣,看着少女纤细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眉头轻轻蹙起——这孩子,情绪不对。 时一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留一盏昏黄的台灯亮着。 她坐在书桌前,桌上摊着的画纸空白一片,就像她此刻乱糟糟的心。 下午的那件事,她明明道了歉,对方却不依不饶,指着她的鼻子说“果然是没妈的孩子,没教养”。 那些话像针一样扎进心里,她想反驳,喉咙却像被堵住,最后只能攥着拳头,什么也做不了 不知过了多久,楼下传来开门声,是爸爸回来了。时一缩了缩肩膀,把脸埋进臂弯里。 很快,门口响起轻轻的敲门声。 “一一?”是爸爸的声音,温和又带着关切,“爸爸可以进来吗?” 时一吸了吸鼻子,刚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地搭在肩上,带着水汽的微凉。她起身拉开门,声音细若蚊蚋:“爸爸。” 时晏看着女儿通红的眼眶,心里一软。 他没直接问什么,只是自然地走进来,拿起床头的吹风机:“头发湿着怎么行?会感冒的,过来,爸爸给你吹。” 时一没动,时晏便拉着她坐在床边,温热的风带着暖意拂过发间,爸爸的手指轻柔地拨动着发丝,熟悉的触感让她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下来。 从妈妈在她很小的时候离开后,爸爸就是她唯一的依靠,这份亲昵是刻在骨子里的安全感。 吹风机的声音低了些,时晏才缓缓开口,语气像是闲聊:“今天在学校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管家说你回来时不太高兴。” 时一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沉默了几秒,才闷闷地说:“没什么。” “真的?”父亲关掉吹风机,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他俯下身,看着女儿低垂的眉眼,“可是爸爸看你的样子,像是有心事。有什么事不能跟爸爸说呢?” 温暖的目光落在身上,那些强撑着的委屈突然就绷不住了。 时一抬起头,眼眶里蓄着的泪终于掉了下来,声音带着哭腔:“爸爸,我是不是很差劲?” 时晏的心像被揪了一下,他伸手擦去女儿的眼泪:“怎么会这么想?” “我觉得自己好弱小,”时一吸着鼻子,声音哽咽,“连一件小事都做不好,总是让人不省心……”下午的难堪再次涌上心头,她甚至觉得,对方说的是对的。 时晏把女儿轻轻揽进怀里,拍着她的背安抚:“傻孩子,谁告诉你的?我们一一,一点都不差劲。你性格温柔,心思又细腻,爸爸一直觉得你很了不起。” 他顿了顿,语气认真,“每个人都会有不如意的时候,这不是弱小,是成长必须经历的呀。至于别人说的话,不用放在心上,他们不了解你,爸爸了解。” 温热的怀抱驱散了心底的寒意,时一靠在爸爸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慢慢止住了哭声。 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小声说:“爸爸,学校要办艺术设计大赛……” “哦?”时晏挑眉,语气里满是鼓励,“这是好事啊,你想去参加吗?” 时一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想试试,可是……”她有点担心自己做不好,也怕再遇到类似的情况。 “那就去试试,”时晏打断她的顾虑,眼神坚定,“爸爸相信你。就算最后结果不好也没关系,重要的是你愿意去尝试,这就比很多人都勇敢了。” 看着爸爸眼里毫不掩饰的信任,时一心里那点怯懦渐渐消散,嘴角慢慢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她用力点头:“嗯!”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少女带着笑意的脸上。 那些因自闭症而筑起的高墙,似乎在这一刻,又悄悄裂开了一道缝隙,有光透了进来。 床头柜的手机屏幕暗下去时,时一刚编辑完最后一条消息。 “今天跟爸爸说了比赛的事,他很支持我。画了两张草图,有点累,准备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哦。”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又隐去,聊天界面停留在她单方面的报备上。 往常这个时间,谢醒总会秒回,有时是简单的“好”,有时会多问一句“草图是关于什么的”,偶尔还会发一张窗外的夜景照片,说“刚忙完,看到月亮很圆”。 今晚没有。 时一盯着屏幕看了几秒,指尖在“再发点什么”的念头里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按灭了手机。也许他今天很忙吧。 她拉了拉被子,把这点莫名的空落感埋进柔软的被褥里,渐渐沉入梦乡。 柏林同一时刻,城市另一端的废弃工业区上空,夜风带着铁锈味呼啸而过。 三十层高的楼顶边缘,一道黑色身影如同嵌在混凝土里的雕塑,纹丝不动。 谢醒穿着一身量身定制的黑色作战服,面料紧贴肌肉线条,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利落轮廓。 裤腿收在高帮战术靴里,靴底与楼顶的粗糙水泥摩擦出微不可闻的声响。 头顶的凯夫拉头盔包裹着他的短发,护目镜推至额前,露出一双在夜色里依旧锐利如鹰隼的眼睛。 他半跪在地,左臂肘弯稳稳抵着膝盖,构成一个绝对稳定的三角形支撑点。 右手握着的M200狙击步枪泛着冷硬的哑光,枪管上的战术导轨加装了夜视瞄准镜和激光指示器,镜头在月光下偶尔闪过一丝金属光泽。 枪身沉重却平衡,每一处细节都透着精密仪器的冰冷美感——碳纤维枪身减轻了重量,枪口制退器能将后坐力降到最低,而特制的0.408口径子弹,足以在三公里外精准撕裂目标的防护。 耳麦里传来电流声,祖父的得力助手蒋中净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目标已确认,东楼三层窗口,穿棕色皮夹克的男人。 风速12米/秒,湿度60%,修正参数已上传至你的瞄准镜。” 谢醒的目光透过瞄准镜,十字准星稳稳锁在那个晃动的身影上。 镜片自动校准了风速和距离,目标的轮廓被清晰放大,连对方指间夹着的香烟火星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的呼吸极缓极匀,胸腔起伏微弱得几乎看不见,食指搭在扳机上,却没有立刻用力。 “Caspian,动手!”蒋中净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催促,“这是老爷子给你的机会。谢家的继承权,从来不是靠犹豫得来的。” 谢醒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 他讨厌这种感觉——像提线木偶一样被操控,用别人的命来铺自己的路。 祖父说这是“考验”,是成为谢家掌权者必须跨过的血路,可他宁愿平淡的度过一生,也不愿与冰冷的枪为伴。 但他别无选择。 指尖微动,最后一丝犹豫被压了下去。 他的眼神骤然变得冷冽专注,仿佛与手中的狙击枪融为了一体。 瞄准镜里的目标还在与人说笑,浑然不知死亡已在三公里外锁定了自己。 “3,2,1。”谢醒在心里默数,声音低哑地通过喉震麦克风传出,“目标清除。” 扣动扳机的瞬间,几乎感受不到后坐力。子弹带着破空的闷啸,划破夜色,精准地穿透玻璃,没入目标胸口。 远处的窗口闪过一道模糊的血花,随即传来人群的惊叫声。 谢醒迅速拆卸枪支,动作行云流水,零件被逐一收入战术背包。 他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护目镜重新拉下来遮住眼睛,只露出线条紧绷的下颌。 “任务完成。”他对着耳麦说,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夜风更猛了,吹起他作战服的衣角,呼呼作响。 他转身走向楼顶另一侧的直升机停机坪,黑色身影在空旷的楼顶显得格外孤绝,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力量感——像是一把刚刚出鞘的刀,锋芒毕露,却也藏着无人能懂的沉重。 手机在战术背心里安静躺着,屏幕暗着,免打扰的设置,看不到信息的提示。 他不知道,地球另一端的,有人带着对他的浅浅惦念,刚刚睡熟…… 两幅面孔 谢醒盯着手机屏幕,指尖在陈重阳发来的照片上停顿了两秒。 照片里时一伏在桌上,笔尖在画纸上沙沙移动,侧脸在窗外漏进来的光里显得格外专注。 可他的目光,却像被磁石吸住似的,死死粘在那只突然闯入镜头的手臂上——半只袖子卷着,手腕搭在时一的图纸边缘,骨节分明,明眼人都看得出,那是个男人的手。 指尖似乎正点在某个线条交汇处,姿态熟稔得刺眼。 照片下面,陈重阳说得轻描淡写,甚至带了点调侃,“说真的啊,谢醒,你是没看着,你媳妇儿是真拼。课间别人都在打闹,就她一个人闷头设计,草稿改了又改,估计是冲着大赛金奖去的。” “欸,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从国外回来到现在,我都无聊死了!” “不知道,一堆脏事等着我去处理。” 陈重阳挑了挑眉“啧啧啧,谢大少爷就是不一样啊,好在,我现在过上了正常的生活呦。” 谢醒没再回他。 指尖在屏幕上重重戳了下,他打开烟盒,金属外壳碰撞的脆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火苗舔上烟丝,他猛吸一口,尼古丁辛辣的劲儿顺着喉咙往下沉,却压不住太阳穴突突的跳。 烟雾从鼻腔漫出来,模糊了他眼底的阴翳,可那紧抿的唇线、下颌绷起的弧度,都透着股子生人勿近的愠怒。 他闭着眼,指腹摩挲着烟卷,烟雾缭绕中,脑子里像有盘棋在无声落子,每一步都带着不容错漏的算计…… 手指切换了页面,跳进另一个通讯录里,手指上下滚动,寻找那个被丢进列表,从未主动联系过的人。 指缝间的烟灰簌簌落在裤子上,他忽然低低地笑了声,那笑声里裹着冰碴子——他倒有点好奇,想看看时一会翻出什么花样…… 教室里,廖谨言抱着手臂倚在桌边,眼风扫过时一摊开的设计稿,语气里的凉薄几乎要结出冰:“哟,这么拼命?也不知道最后能不能真像你想的那样。” 时一握着笔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顿,墨点在纸上晕开个小圈。 她没抬头,只是睫毛颤了颤,随即又落下去,笔尖在纸上继续滑动,沙沙的声儿盖过了那些不怀好意的的嘲讽。 已近中午,时一没有去吃饭,一个人留在教室继续想自己的灵感。 正午的阳光透过教室窗户,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时一伏在桌前,铅笔在设计图上勾勒出流畅的弧线,额角沁出层薄汗,浑然不觉有人站在门口。 “画了很久了?”夏应京的声音温润得像浸过清泉,带着恰到好处的轻缓,没惊动她笔下的线条。 手里拿了瓶牛奶,放在了她桌子上。 时一抬眸,见是他,笔尖顿了顿,脸上泛起点薄红:“你来啦”目光又落在那瓶牛奶上,时一笑了笑“谢谢你给我牛奶。” 他走近几步,目光落在图纸上,浅淡的笑意落在眼底:“进度很快啊,金奖胜券在握!”说着,视线掠过她眼下淡淡的青黑,语气里添了丝关切,“不过也别太熬着,眼睛和手都需要休息,不然反而影响状态。” 时一指尖无意识地蹭了蹭橡皮屑,点点头:“嗯,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 夏应京指尖轻叩了下桌面,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语气带了点试探:“对了,上次跟你提过钢琴社的事,你好像还没给我答复。是……不太喜欢吗?” 他问得温和,没半分逼迫的意思,倒像是怕唐突了她。 时一握着铅笔的手紧了紧,垂眸想了想,声音轻而清晰:“不是的,我很喜欢钢琴。只是现在这个比赛迫在眉睫,想先专心把它完成,之后……之后再去钢琴社找你,可以吗?” “当然可以。”夏应京眼里瞬间漾开笑意,像春风拂过湖面,漾起细碎的光,“我随时都在。”他没再多留,转身时又叮嘱了句,“记得按时吃饭。” 脚步声渐远,画室里恢复了安静。时一望着画纸上未完成的草稿,笔尖悬在半空,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她在心里悄悄想: 其实最想去的就是钢琴社啊! 小时候趴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妈妈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坐在钢琴前,指尖在琴键上跳跃出《月光奏鸣曲》的旋律。 聚光灯落在妈妈发梢的样子,像浑身都在发光。那时候她就在想,长大了也要像妈妈一样,坐在钢琴前弹出好听的曲子。 可现在不行。她得先拿下这个比赛,让谢醒看看到,她不是只会跟在他身后的影子,她有自己能做好的事,有值得被看见的光芒。 等拿到成绩,她就可以理直气壮地站到他面前,告诉他:“你看,我可以的。现在能不能让我去学钢琴?” 想象着谢醒或许会露出惊讶的表情,时一拿起铅笔的手都轻快了些,连带着窗外的阳光,都好像更暖了几分。 在教室后门的阴影里,陈重阳抱着手臂倚在墙壁上,一米八叁的身躯把身后的光线挡得严严实实。 他烟灰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泛着干枯的光泽,发根处冒出的黑色新芽像偷偷钻出来的野草,顺着头皮蔓延上去。 刚才时一和夏应京的对话,他一字不落地听进了耳朵里。 嘴角勾起抹玩味的笑,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把刚拍的几张照片存进相册——有夏应京俯身说话的侧影,有他看着时一画稿时含笑的眼睛,还有时一低头喝牛奶时泛红的耳根。 故意拍进照片的手臂,夸大其词的向谢醒张扬时一的努力。他站直了身子,转身往楼梯口走。 阳光落在他背上,把影子拉得很长。 其实他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想干什么,一边替谢醒盯着时一,一边又忍不住煽风点火。 或许是觉得谢醒那副掌控一切的样子太过碍眼,或许是想看时一那双总是怯生生的眼睛里,什么时候能真正燃起反抗的火苗。 陈重阳这个两面的家伙,是最懂如何激怒谢醒的占有和肮脏的。 时一,你做得很好 比赛前一天,谢醒忽然打来了电话。 时一正趴在书桌前修改最终稿,铅笔尖在星空主题的设计图上反复调整星云的弧度,听见手机传来振动,手猛地顿了一下。 “还没睡?”谢醒在屏幕里,黑衬衫的袖口随意卷着,少了几分平日的冷硬。 他目光扫过桌上摊开的设计稿,指尖在边缘轻轻点了点,“进度怎么样?” 时一攥着铅笔的手紧了紧,小声说:“差不多了,就差最后细化星轨的走向。” 屋内台灯的光落在他侧脸,柔和了下颌线的棱角。“让我看看。” 时一反转了摄像头,对准桌子上的图纸。 “这里的星团分布,可以再疏散些,更符合猎户座的实际排布。” 时一愣了愣,没想到他会细看。谢醒从不关心这些的。 “我查过资料。”他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语气平淡。“时一,你这次做得很好。” 时一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看屏幕时,撞进他深黑的眼底,那里没有往常的疏离,反而藏着点她看不懂的情绪,像被云层遮住的月光,隐约透着暖意。 第一次!听到谢醒这样对自己说。 “比赛别紧张,”他说,“我看过你的草稿,比上次那个设计成熟太多。你会成功的。” 这句话像颗投入湖心的石子,在她心里漾开圈圈涟漪。时一鼻尖忽然有点酸,用力点了点头:“嗯!” 谢醒没再多说,之后就挂断了电话。她低头看向图纸,刚才还觉得棘手的星轨走向,忽然清晰起来。 心里那点因廖谨言的嘲讽而起的不安,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熨帖得平平整整,信心像破土的芽,疯长起来。 比赛当天,司机将车稳稳停在“雾穹艺术馆”门口。 浅灰色的建筑像块被月光打磨过的巨石,流线型的穹顶嵌着无数块菱形玻璃,阳光折射进来,在门前的广场投下星芒状的光斑。 时一抱着装设计模型的箱子下车时,指尖微微发颤——这是她第一次走进这样的艺术馆,也是第一次,离自己的目标这么近。 签到处报上名字时,身后传来一声嗤笑。“哟,真敢来啊?”廖谨言穿着精致的白色连衣裙,妆容一丝不苟,身边跟着两个帮她拎工具的男生。 她瞥了眼时一怀里的纸箱,眼神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别等会儿模型散架了,丢人现眼。” 时一没理她,接过号码牌转身走向赛场。 廖谨言在背后哼了声,声音不大不小:“有些人啊,总觉得努力就能胜过天赋,真是可笑。” 赛场在艺术馆的中央展厅,挑高的穹顶垂下无数盏星星形状的吊灯。 叁十张工作台沿墙排开,选手们陆续到场,空气中弥漫着胶水、木材和丙烯颜料的气味,混着隐约的紧张感,像绷紧的琴弦。 上午九点,主持人走上台。 她穿着银色礼服,声音清亮如铃:“欢迎各位来到‘星途’艺术设计大赛的决赛现场。 本次大赛以‘星空’为主题,要求各位用积木在无图纸的情况下完成创作——何为楷模?是让冰冷的积木拥有呼吸,让抽象的星空落地生根。 它不该是简单的复刻,而要让观者看见宇宙的浪漫,听见星轨的私语……” 规则宣读完毕,随着一声“比赛开始”,全场响起积木碰撞的轻响。 时一深吸一口气,打开箱子。 她没有立刻动手,而是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妈妈弹钢琴时的样子——黑白琴键起伏间,音符像星星从指尖跳出来,连成璀璨的河。 再次睁眼时,她眼神清亮。 指尖拿起第一块白色积木,稳稳落在工作台中央。 当作北极星的基点。接着是淡蓝色的长积木,弯成猎户座的腰带;银色的小颗粒拼出流星的尾迹,从穹顶斜斜坠下;最妙的是用半透明的蓝色积木搭出的星云,里面嵌着细小的荧光颗粒,在灯光下泛着朦胧的光。 她的动作不快,却异常专注。 睫毛垂下的弧度像片安静的蝶翼,指尖捏着积木旋转、拼接,仿佛在编织一场关于星空的梦。 周围的喧闹渐渐远去,只剩下积木碰撞的轻响,和自己平稳的呼吸声。 廖谨言那边不时传来夸张的惊叹——她在拼一座对称的星宫,金色积木堆得很高,锋芒毕露。 时一余光扫过,手指却没停,在星云边缘加了块渐变紫的弧形积木,像给宇宙镶了道温柔的边。 五个小时过得很快。当主持人宣布“比赛结束”时,时一的模型已经成型——《星之琴键》。 底座是架倾斜的钢琴轮廓,黑白积木拼成的琴键上,星轨化作琴弦,从琴头延伸至空中,织成一张璀璨的网。 北极星悬在琴键顶端,猎户座的叁颗亮星恰好落在中音区的琴键上,像是随时会弹出音符。 最惊艳的是琴键下方,用透明积木搭出的半弧形“音浪”,里面嵌着的荧光颗粒在暗处流转,像被琴声惊动的星尘,正缓缓飘落。 评委们围过来时,为首的老教授忍不住惊叹:“把星空和音乐结合,太妙了!你看这星轨的走向,刚好对应《星空奏鸣曲》的旋律起伏,是有故事的!” 旁边的年轻评委点头:“而且无图纸拼搭能做到如此对称又灵动,细节里全是巧思——这颗掉落在琴键缝隙的“流星”,像不小心被琴声勾住的星子,太浪漫了。” 时一站在旁边,手心全是汗,却听见心里有个声音在喊:我做到了! 颁奖仪式上,当主持人念出“金奖获得者——时一”时,聚光灯“唰”地打在她身上。 她走上台,接过水晶奖杯时,指尖还在抖。台下的掌声里,她看见廖谨言站在人群后,脸色铁青,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恭喜你。”颁奖的教授笑着说,“你的作品让我们看到了星空的另一种可能。” 时一鞠躬时,看见台下第一排,父亲时晏坐在下面。他穿着黑色西装,坐姿优雅,两手合掌,为女儿送上最真挚的祝福。 下台时,廖谨言迎面走来,故意撞了她一下。奖杯差点脱手,时一稳住身形,听见她压低声音说:“别得意得太早。” 她转身离开时,时一瞥见她掏出手机,指尖飞快地打着字,嘴角勾起抹阴恻恻的笑。 阳光透过艺术馆的玻璃穹顶洒下来,落在奖杯上,折射出刺眼的光。 时一握着奖杯的手紧了紧,心里忽然掠过一丝不安——廖谨言那眼神,像在盘算着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我怕……你回来醒哥 艺术设计大赛的金奖证书还带着余温,时一指尖划过烫金的字迹,雀跃像气泡一样在胸腔里不断升腾。 她点开与谢醒的对话框,输入的字带着点刻意的小骄傲:“醒哥,你看到了吗?金奖耶。你不在,我也能做得很好。”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她抱着手机等了片刻,对话框却始终停留在她最后的消息。 屏幕那头的谢醒,大约只是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便冷冷地关了屏幕。 第二天,时一走进101中学的校门时,脚步还带着点轻快。可刚踏入教室,那股异样的氛围就像无形的网,瞬间将她裹住。 无数道目光落在她身上,有探究,有怀疑,更有毫不掩饰的敌意。 窃窃私语声像蚊子一样钻进耳朵,“就是她啊……”“看着就怪怪的,果然有问题”“平时装得挺像那么回事,没想到是这样”。 时一的呼吸猛地一滞,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闷得发疼。 她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指尖冰凉。 自闭症带来的敏感让她对这些不怀好意的目光格外恐惧,那些视线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让她几乎想立刻蜷缩起来。 她不明白,昨天还好好的,为什么一夜之间一切都变了。 眼眶不受控制地红了,她转头看向同桌许愿,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们……为什么这样看我?” 许愿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机递了过来。 校园群的贴吧首页,一篇帖子被顶得老高,标题刺眼:“装什么正常人?自闭症也配混进重点中学拿金奖?” 时一的瞳孔骤然收缩。 帖子里的内容像淬了毒的针,一句句扎进她心里: 自闭症就该去特殊学校待着,跑到101中学来装什么?心理扭曲藏着掖着,就是颗定时炸弹!肯定是走了后门越过体检,违规入学,凭什么占着名额? 这种人能拿市级金奖?怕不是作弊抄来的,或是家里有背景买的吧?” 自己有自闭症的事,被人这样赤裸裸地爆了出来,还用如此刻薄的语言攻击。 时一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她想起当初为了能来这所学校,她鼓起多大的勇气向父亲哀求,又费了多少力气说服谢醒。 她只是想和正常人一样,坐在明亮的教室里,有普通的生活,有平等的机会。可现在,这一切都被撕碎了。 “时一!”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廖谨言抱着胳膊站在她面前,脸上满是嘲讽,“就你这样的,还能拿市级金奖?说吧,是作弊了,还是托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周围立刻响起附和的声音:“就是,肯定有问题”“怪不得平时神神叨叨的,原来是有病”。 “你们说话太过分了!”夏应京站了出来,皱着眉维护她,“比赛有公证,时一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 可他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更大的质疑声里。 时一独自站在人群中央,那些刻薄的话语像潮水一样涌来,拍打着她本就脆弱的心理防线。 她想辩解,喉咙却像被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为什么?她只是想好好生活而已,为什么这么难? 那些恶意的揣测,那些鄙夷的目光,像一把把钝刀,反复切割着她的神经。 她努力维持的平静、她小心翼翼建立的自信,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胸口的闷痛越来越剧烈,眼前开始发花,耳边的声音变得模糊又遥远。 她觉得自己像掉进了一个无底的黑洞,四周一片黑暗,只有无边的恐惧将她吞噬。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大颗大颗地砸在桌子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哭声里充满了委屈、恐惧和绝望。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滋生——她想见谢醒,她好想谢醒。 只要想到谢醒,那个总是沉默寡言,却会在她失控时稳稳抓住她的手的人,她就觉得好像能抓住一点微弱的光。 “让开……”她哽咽着,推开围在身边的人,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时一!” “时一你去哪?” 身后传来夏应京、陈重阳和宋开意的呼喊,她却充耳不闻,只是一味地往前跑。 嘴里无意识地小声喊着:“呜呜呜谢醒……醒哥……谢醒……你回来,呜呜呜啊我想要你回来” 声音越来越低,最终被淹没在走廊的喧嚣里,只剩下她单薄的身影,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仓皇地消失在尽头。 竹林深处的风带着点凉意,卷着竹叶的沙沙声,却盖不住时一牙齿打颤的轻响。 陈重阳追上她时,这姑娘正沿着竹林小径跌跌撞撞地往前走,背脊弓着,像只被暴雨淋透的小兽。 他伸手拦住她,指尖触到她胳膊的瞬间,才惊觉她抖得有多厉害。 不是普通的哭泣引发的颤抖,而是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不受控制的痉挛,连带着指尖都在剧烈抽搐。 “时一!”陈重阳声音发紧,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往旁边的石板凳挪,“先坐下,嗯?” 时一像没听见,任由他半扶半抱地安置在冰凉的石板上。 她依旧低着头,额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见下巴尖微微抬起,然后是牙齿深深嵌进指节的动作。 “别咬!”陈重阳想伸手去掰,却被她猛地躲开。 她像是没意识到疼痛,依旧用牙反复啃噬着自己的手指,指腹很快泛起刺目的红,再用力些,恐怕真要见血。 夏应京也追了上来,喘着气站在一旁,看着时一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眉头拧成了疙瘩:“时一?你看着我,没事了,我们……”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时一含糊不清的念叨声打断。 那声音又轻又碎,像风中飘着的棉絮,断断续续的,根本听不清在说什么。 可她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坐在石板上,整个后背都在剧烈起伏,像个漏了风的筛子,连带着身下的石板都仿佛在跟着震颤。 陈重阳和夏应京轮番喊了她好几遍,她始终没反应,眼神空洞地落在自己颤抖的手上,仿佛魂魄被抽走了一半。 陈重阳重重叹了口气,蹲在她面前,语气里带着点无奈的疼惜:“哎呦,我的祖奶奶,你不哭了行不行?” 他挠了挠头,平时能说会道的嘴此刻却笨得很,那些安慰的话在喉咙里打了个转,又咽了回去。 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这个此刻脆弱得像玻璃娃娃的姑娘平静下来。 时一还在念叨,声音忽高忽低。陈重阳凑近了些,屏住呼吸去听,终于从那些破碎的音节里,勉强拼凑出了她反复说着的话—— “醒哥……我要醒哥……” “他在哪……让他来……” “我怕……醒哥……” 原来她一直念叨的,都是谢醒。 陈重阳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他直起身,掏出手机,指尖因为着急都有些发颤,却还是很快找到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他按下拨号键,对着还在不住发抖的时一,放柔了声音,一字一句地说:“好好好,我这就给谢醒打电话,让他回来。你别急,他很快就来了啊……” 怎么惩罚你才好(睡奸玩穴羞辱PUA) 窗外的天光明明灭灭,透过精致的薄纱窗帘。从学校回来后,时一就一直高烧不退。 她陷在柔软的被褥里,整个人却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连抬手的动作都显得格外艰难。 额头烫得惊人,细密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浸湿了枕巾,连带着额前的碎发都黏在皮肤上,透着一股病恹恹的潮红。 她微微张着嘴,呼吸急促而微弱。 醒哥……啊啊啊呜醒哥……我……” 一声极轻的呢喃从她喉咙里溢出来,气若游丝,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哭腔。 脑袋搁在枕头上,不安地左右挣扎,像是迷路的孩子在黑暗里摸索,声音里满是依赖和哀求。 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细碎的喘息,胸口起伏得厉害。如同一件重物压在身上。 睫毛湿漉漉地颤着,眼下是淡淡的青黑,衬得那张本就苍白的小脸愈发没了血色。 她似乎正陷在什么不好的梦里,眉头紧紧蹙着。 “啊……醒哥……”睡梦中,指尖无意识地抓着身下的床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额头上的细汗更多了,身体烫的惊人。 肢体下方有些酸胀,异物挤入的不适感。 “时一,我在。”谢醒声音沙哑,染着情欲。 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谢醒脱光了,高热的体温把白瓷的身体烧得粉红可破,谢醒的皮肤蹭上,软绵绵的,像是躺在了棉花上。 谢醒俯身,把头埋进时一的酥胸,清新的百合花味灌入鼻腔。 浑圆的奶子,在谢醒的嘴里来回吞吐,任意变换着形状。 软乎乎的肉团子被谢醒的牙齿大口拉扯着,吮吸的力度很大,奶尖高高耸立。不时发出呲溜呲溜的口水声。 他太想时一了!想的鸡巴发痛!快要爆炸! 挺立的乳头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口水,在空气中颤颤巍巍,怎么吃也吃不够。 “呃……啊……”谢醒的短发,蹭的时一痒痒的,她眉头低压,喉咙里发出闷哼,眼睛仍然没有睁开,要哭的样子。 从柏林到这里,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他几乎没有休息就赶到了这里。 绯红的小脸,是梦中朝思暮想的小人。此刻他终于回来了。 老二硬到不行,把裤裆顶起一个帐篷,谢醒迫不及待地把裤子拉了下来,硬起来的鸡巴,褪去束缚,弹跳似的打在了时一的小腹上。 他早把还在睡梦中的时一的裤子脱了,白花花的皮肤,连带着下体,吹弹可破,嫩得流水。媚肉夹在两腿中间,仅留一道逼缝,小的可怜。 两片嫣红的阴唇上方,是包裹在肉里的花珠,谢醒用手拨开细肉,阴蒂就同剥开了花瓣,看见了花蕊般出现。 看红了眼。谢醒咽下口水,喉结上下滚了滚,低头就用嘴把藏在肉缝里的花蕊给牢牢噙住了。 “嗯啊~” 时一的反应很大,敏感的身体禁不得这么挑逗,谢醒勾起了嘴唇。嘴弄的更卖力了,大舌呲溜地卷着花珠,口水当作润滑剂,上下舔着外面的阴户。 外阴被舔的嫣红铮亮,时一身上的肉太软了,他爱不释手。 骨节分明的手指熟悉的扒开两片阴唇,中指朝那紧缩狭窄的花穴里探进,将近十几天没有肏过这个小洞。如今只是一根手指进去,就紧的不像话。 不知是热了,还是下体奇怪的感觉,时一无意识地拉扯着身上的一角薄被。 热……时一好热……别……” “发烧了,时一就要多多出汗呐!”谢醒的唇还贴着她的小逼,说话的热气全喷在了上面,进入她身体的手指,明显感受到阴道的瑟缩。 他再也忍不住了,用手把时一白皙的大腿分开,直白白地露出她的小穴,手指捅过后,又迅速合在一起,弹性十足的欢迎他的老二进入。 双腿盘在谢醒精壮的腰身上,他用手扶着鸡巴,对准洞口,就插了进去。庞大的物件,进去时并不容易,阴唇嫩肉被迫往两侧挤,中间的口往下塌陷。 “操!真他妈的紧!就该让时一天天带着震动棒,好好扩张到他性器的形状。 太过吃力,鸡巴被夹的好疼,谢醒发出“嘶——”的声音,鸡蛋大的龟头卡在中间,像是又给她重新破了一次处似的。 时一很不好受,可眼皮太重,怎么也抬不起来,总有一种异物感要贯穿自己,时一本能地绷紧了身体,排斥着抗拒。 谢醒明显感觉到她身体的变化。 “呃……我操!别他妈夹了。”谢醒不满,又往里捅了捅,老二要断送在嫩穴里,里头的内壁夹的他差点缴械投降。 谢醒爽的失智,鸡巴处传来源源不断的快感,涨潮般的席卷而来。 “妈的!”谢醒骂了一声,一个凶猛纵身,留在逼外头的半截肉棒子,就势不可挡的插了进来。直捣深处。 阴道里比之前还要热,体温的原因让谢醒觉得自己的老二是泡在了岩浆里,温暖,包裹的密不透风。 时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呜呜啊——” 粗暴式的进入,惊醒了时一,涨感和痛,冲击时一的下体,外力之下被迫睁开了双眼。她怔住了。 身上的衣服被脱的干干净净,面前的身影高大,自己的双腿打开夹在他的腰上。逼里被塞进了什么,那白玉硬实的腹肌和臂膀上挂着薄汗。熟悉的身材…… 谢醒抬头,对上了时一雾蒙蒙的眸子。 “醒了啊,我回来了,宝贝。” “呜呜……醒哥,你终于回来了!”时一惊喜似的楼上谢醒的脖子,看到他在自己眼前,心里升起复杂的感动。 “我想你!时一好想你……”眼角衔着泪珠,一双大眼睛里全是谢醒温柔的脸。 她紧紧搂着谢醒,不肯松手,恨不得把整个身子都挂在他身上,一时忘了,还有根鸡巴插在自己逼里。 眼泪再次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刚才在梦里反复抓不住的人,此刻就坐在眼前。她像溺水者抓住浮木,不想放手。 “他们知道了我有自闭症……”她哽咽着,话不成句,“班里的同学们都用很奇怪眼光看我,我……我不喜欢!” “有的还说我本就不该参加比赛……他们说我是骗子,不可能拿到金奖……” 她不是服软的人,可此刻面对谢醒,所有的防备都碎了,只剩下汹涌的委屈,怎么也止不住。 谢醒静静地听着,等她哭得稍微缓了些,才慢慢抬手,掌心覆在她汗湿的发顶,轻轻揉了揉。 动作很轻,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纵容,像在安抚一只闹脾气的小猫。 然后,他的手指滑下去,掠过她的脸颊,最后停在下巴处,用指腹轻轻搔了搔。 那触感很轻,甚至带着点亲昵,可时一却莫名地僵了一下。 “我说过了吧。”他开口,声音低沉,听不出太多情绪,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当初就不让你参加这种比赛,你偏不听。” 他微微倾身,视线落在她通红的眼睛上,那目光像网,温柔地罩下来,却让人动弹不得。 “现在知道哭了?”他的指尖还在她下巴上流连,“好好听我的话就可以了。” 时一咬着唇,想反驳什么,却被他接下来的话钉在原地。 “离开我,你自己什么也不行。”他说得轻描淡写,像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好好待在我身边,只有我会保护你。” 他的手指收了收,轻轻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 眼底深处翻涌着某种浓稠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情绪,偏执又滚烫,却被一层温柔的糖衣裹着,让人看不真切。 “听话,嗯?”他又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软下来,带着哄诱的意味。 “外面那些人,那些事,有我在,你不用担心。” 时一怔怔地看着他,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心里那点委屈忽然被一种更复杂的情绪取代,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挣不开,也躲不掉。 “我……我可以,金奖是真的……我自己努力拿到的,你为什么总说我不行。” 听到时一的回应,谢醒没有说话,曜石黑的眼睛要给她盯穿,面无表情,不威自怒。 “好了,你可以闭嘴了。” 说着,一股猛力转动了时一的身子,整个身体都被谢醒的力量,给摁趴在床上,穴里的鸡巴硬生生的拧了一圈。时一疼得攒动着腿,身子用力往前爬。 “我没有……我……唔唔……” 一张脸埋进了柔软的床上,所有的哭喊被悉数堵压,谢醒的大手从背后掐住她的脖子。不给她呼吸,惩罚式的让她闭嘴。 “在我还是好脾气的时候,就给我老实点,再给我乱动,你的屁股就他妈别想要了。” 他并不是简单说说,一只手已经攀上了浑圆白软的屁股。“再动?” “啪——” 他毫不收力,巴掌就这样甩在屁股上,软肉在手劲下翻滚成肉浪,火辣辣的疼。 时一疼得抽搐,穴里的鸡巴还在往里钻。 “小废物,腰也要出点力啊!把屁股撅好了。” 言辞清冷,警告她纠正着自己的挨肏姿势。 “不是废物……呜呜我没有骗你,金奖真的是时一自己努力得来的……醒……”她的话被打断。 “我操你妈的时一,听不懂人话是吗?我说让你闭嘴!以后这种活动,我不会允许你参加了,你想都别想,你这一辈子就要待在我的身边,只有我会守护你!” “懂不懂?!”谢醒血管直跳,腰肢摆动的力度不减,发狠的往前撞。她的逼实在是太爽了,平时一丝不苟的神态此刻也变得嗜血张狂。 小穴捣得不成样子,进出的速度快要重影,挤出白色的沫子。手掌不收力道的扇在时一屁股上。一掌接着一掌。 “我原本想温柔点对你,你非要惹我生气,嗯?时一,你这气人的本事可大着呢!” “你说,我怎么惩罚你才好。” 生个我的孩子吧 “我走的这么多天,你干了什么,没干什么,我都清清楚楚。我一而再,再而叁的强调,不允许你参加!” “现在好了,所有人都知道你有自闭症了,难道你忘了小时候那些人是怎么对待你的吗?” “永远被当作异类,在他人的怜悯与嘲讽中过活。” “你什么也不是!” 哭声淅淅沥沥,尽数的委屈和眼泪在心底翻滚。谢醒越撞越狠,从背后掐着时一的腰肢,五个指印都刻在白皙的皮肤上。 她还在发着高烧,身体较刚才更烫了。两腿间已经被撞得没有知觉,肉棒还再不断的往里吞吐。红肿的只剩一条细缝。 “呜哇啊啊啊……醒哥……身体好痛……我不想,我不想被肏了啊。” “爸爸……救救我……醒哥……我害怕你这样。” 时一的脸哭得发皱,像是被水泡久了的纸。眼泪混着额头渗出的汗往下淌。 滑过鼻尖时她抽噎着吸了口气,睫毛湿成一绺一绺,糊得眼前一片模糊,只剩胸腔里翻涌的憋闷。 后颈被谢醒的大手死死按着,骨头硌得生疼。那个棍子卯足了劲的冲,囊袋甩在腿心拍得啪啪响。 后入的鸡巴插的很深,时一感觉肚子都要顶穿了,抓着床单就往前爬。 凿进穴里的肉棒上挂着层水渍,油光发亮,每一次抽动都会带出里面的嫩肉,谢醒爽起来根本不顾时一的死活,更何况时一还和他顶了嘴 。 阴痉在花心大开大合的操弄,自己轻微的移动,都使出了时一吃奶的力气。时一呜咽两声,后入的姿势,撞得她往前。 她弓着背,胳膊肘在床单上蹭出红痕,指尖抠进真丝里,捏的发白。每往前挪一寸,后背就被压得更沉,像是驮着块烧烫的石头。 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不是哭,是使劲。腿在后面蹬,一下一下。想往前,想躲开身上的重量。 终于下面的花穴嘬着滚烫的阴茎,慢慢吐出了些,露出截粗长水亮的褐色茎身。 谢醒勾起嘴角,看着她这拙劣的动作。 他没立刻把时一拽回来,反倒是等时一爬出来了一点才重新拎着她的腿根,让翻肿烂红的肉口吃进了更长一截鸡巴。 前头的龟头就狠狠撞在娇嫩敏感的腔口。 “呃啊……”时一痛的哼叫 “跑?再跑逼给你肏烂。” 时一不敢再动了,一张楚楚可怜的表情,陷在床单里,眼泪鼻涕糊了一脸,顺着下颚线往下流。 声音抽抽哒哒,吸着不通气的鼻子。 谢醒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式的让她转过脑袋。对上了她那双哭红的,湿润的眼睛。 “哭成什么样了,哭得丑死了还有人要吗?”谢醒伸出舌头,舌尖刮过眼角,将泪水卷入唇中。 她哼了哼鼻子,带着哭腔。“嗯~不丑……我才不丑……” 谢醒从身后抱着她,白花花的奶子挤在自己的胳膊里,臀部往前顶,奶子就在胳膊上跳。鸡巴插的厉害。时一的身子都是抖的。 “对~时一不丑,生个我的孩子,我要看看有多漂亮……” 时一后背贴着他的胸膛,能感觉到他呼吸时胸腔激荡的起伏,一下下,像要嵌进自己身体。 谢醒的鼻尖蹭过她耳廓,带了点痒意,跟着,温热的唇瓣就落了上来。不是咬,是轻轻舔了一下,像猫舌扫过,软得发麻。 谢醒低低地笑了声,气音擦着她耳垂,带着点从容的懒和恳求。 “生个我的孩子吧,时一,我好爱你。” 他下巴搁在她肩上,视线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舌尖又轻轻碰了碰,这次带了点刻意的磨蹭。 “所有的一切我都会为你解决,那些伤害你的我都会让他们付出代价,而你,待在我身边就够了。” 时隔十几天,再次回到她的身边。谢醒压着小人干到五点,才恋恋不舍的离开时一的身体。 发烧的身体,在谢醒的折磨下,大汗淋漓。已经有了退烧的迹象。轻手为她压好被角后,谢醒才走出门去。 傍晚的风卷着落叶扫过巷口,带着初秋的凉意。 谢醒靠在斑驳的墙面上,黑色冲锋衣的拉链拉到顶,领口立着,衬得下颌线冷硬锋利。 下面是条水洗做旧的黑色工装裤,裤脚随意地堆在马丁靴上,一只手插在裤袋里,另只手夹着烟,猩红的火点在暮色里明明灭灭。 他没看校门口涌动的人流,眼神懒怠地落向地面,周身那股生人勿近的气场,把巷子里的风都染得冷了几分。 “谢醒!” 廖谨言的声音带着刻意拔高的雀跃,她小跑着钻进巷子,看到靠在墙上的人时,眼睛亮了亮。 她几步凑过去,自然地想往他身边靠,手还没碰到他的胳膊,就被谢醒抬眼时的冷光钉在了原地。 “等你挺久了。”他开口,声音没什么温度,烟圈从唇间吐出来,模糊了他眼底的情绪。 廖谨言脸上的热意没退,反而更殷勤了些,她假装没察觉他的疏离,伸手想去碰他夹烟的手:“这不是来了嘛,刚跟同学多说了两句。” 指尖还没碰到布料,谢醒猛地侧身避开。 廖谨言的手落了空,她愣了下,又笑着想去拉他的衣袖,语气发甜:“你找我……” “啧” 谢醒不耐烦的声音比巷口的风还冷。 没等她反应过来,踹在她小腹上的力道已经到了,又快又狠。 廖谨言尖叫一声,整个人向后倒去,屁股磕在坚硬的水泥地上,疼得她龇牙咧嘴。 “谢醒!你干什么!”她捂着肚子抬头,眼里又惊又怒。 谢醒碾灭了烟,抬脚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的厌恶毫不掩饰:“听不懂人话?别他妈跟我动手动脚。” 廖谨言被他眼里的戾气吓得一缩,刚才的亲昵劲儿全没了,只剩下慌:“我……我就是想跟你说说话……” “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给谁看?”谢醒嗤笑一声,语气里的嫌恶像针一样扎人,“看见你碰我就觉得恶心。” 廖谨言的脸瞬间白了,嘴唇嗫嚅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谢醒没再看她,从冲锋衣内袋里掏出一张卡,扔在她面前的地上。“说好的,事情办了,钱给你。密码六个一” 廖谨言看着地上的钱,又看看谢醒冷硬的侧脸,那是她把时一有自闭症的事捅给校园群的报酬。 刚才被踹的地方还在疼,她忽然觉得手里的卡烫得吓人。 “拿上钱,滚。”谢醒收回目光,语气不耐烦,“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廖谨言慌忙爬起来,捡起地上的卡紧紧攥着,指尖都在抖。她想走,又被谢醒叫住。 “记住你的名字。”他看着她,眼神像淬了冰,“廖谨言,谨言慎行。不该说的别说,不该做的别做,不然下次就不是踹一脚这么简单了。” 廖谨言浑身一颤,不敢抬头,几乎是逃一般地跑出了巷子。 巷子里又恢复了安静,谢醒重新摸出烟盒,抽出一根咬在嘴里,打火机“咔”地一声亮起,火光映着他没什么表情的脸。 我说,我爱你 回到西子湾,手机屏幕上弹出几十条未接来电。谢醒闭目犹豫了片刻……摁下了再次打来的电话。 接通的瞬间,听筒里传来的不是寻常长辈的质问,而是带着金属般冷硬质感的呼吸声,像钝器在空气里缓慢摩擦。 “谢醒。” 谢老爷子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透过电流,在谢醒耳边重重敲了一下。 “翅膀硬了?”老爷子顿了顿,语气里听不出太多情绪波动,“柏林的考核是儿戏?谢家的规矩是摆设?” 谢醒握着手机,指节微微泛白。他能想象出电话那头,老爷子坐在红木椅上,背脊挺直,眼神锐利如鹰的模样。 那是执掌谢家几十年沉淀下来的气势,不需要疾言厉色,就能压得人喘不过气。 “为了一个外人,把家族的责任全都抛在脑后。” 老爷子的声音平稳得近乎冷漠,却比任何斥责都更伤人。“我谢献争的孙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出息?” “你的傲慢呢?骨气呢?”他轻轻哼了一声,那声冷哼里的失望,像针一样扎进谢醒心里。 “我看你回国这些年,学的不是本事,是随心所欲。” “继承人的位置,还没坐热,就敢私自离岗。你知不知道多少眼睛盯着你,你和谢允必须有一个胜出,而你谢醒,太让我失望了。” 最后几个字,轻飘飘的,却带着千钧之力,砸得谢醒耳膜发疼。 他沉默着,指尖因为用力而有些发凉。 胸腔里像是有团火在烧,不是暴怒的烈焰,而是被死死压制住的、带着余烬温度的闷火。 那是愤怒的感觉吗?当然。 他痛恨这种无处不在的控制;恶心这种用“家族”“责任”编织的牢笼;憎恶老爷子永远把人当成棋盘上的棋子;用“失望”来套上无形的枷锁。 他还不能爆发。 他现在站的地方,他拥有的一切,甚至他能回来见时一的底气。都还系在“谢家继承人”这五个字上。 反抗?以他现在的力量,无异于以卵击石。甚至也会把时一牵连其中,成为自己最致命的锚点。 谢醒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情绪已经被压得极深,只剩下一片近乎冰冷的平静。 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平静之下,是怎样翻涌的不甘和狠厉——总有一天,他要挣脱这一切。 “爷爷,”他开口,声音听不出任何波澜,“我知道了。” 时一裹着被子坐在床沿,头发软软地搭在肩上,露出一小片白皙的额头。 她没什么表情,眼神空濛濛,像只被雨打湿了翅膀的小鸟,安静地缩在那里,连呼吸都轻得几乎听不见。 阳光从窗帘缝里溜进来,在她发梢投下一点碎金。 她也不躲,就那么乖乖地坐着。 脑子里很乱。谢醒之前说过的话,像细小的针,一下下往心里钻。 “要是不去那场活动就好了……”她小声地、无意识地喃喃。 “是啊,要是不去,同学们就不会知道她和别人不一样,不会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她了。” 谢醒说,她总是做不好事情。 一开始她还会偷偷反驳,觉得自己也有做得好的时候,比如能把图纸画完,能记住谢醒说过的话。 可听得多了,那些微弱的反驳就像被风吹散的烟,渐渐没了踪迹。 内心的摆针逐渐动摇,天平指向了谢醒的那一面。 她开始相信,好像真的是这样,自己总是做不好,总是会给别人添麻烦。 心里那点属于自己的、小小的想法,像被什么东西慢慢盖起来,越来越模糊。 卧室门被轻轻推开,谢醒站在门口看了她很久,久到搭在门把手的手臂都有些发麻。 他走了过去,脚步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 谢醒从背后轻轻抱住了她,手臂环过她裹着被子的肩膀,动作很稳,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笃定。 时一的后背贴上他的胸膛,能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紧接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飘了过来,不算浓烈,却很清晰。 “不好闻。”她小声嘟囔了一句,小嘴微微撅着,带着点下意识的依赖和抱怨。 谢醒没说话,只是把手臂收得更紧了些,将她更牢地圈在怀里,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呼——”他吐出一口气。“时一,我好累。” 他下巴抵在她柔软的发顶,轻轻蹭了蹭,声音低沉而沙哑。跟老爷子的对话,像根针一样往心里扎。现在他只想靠近时一。 “时一,你一直很乖的。” 他顿了顿,呼吸拂过她的发丝,带着灼热的温度:“从我小时候在医院见到你的第一眼起……”他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我就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你。” 时一的身体僵了一下,没动。 谢醒像是没察觉,又像是不在意,只是重复着,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痴迷,一字一句,像是刻在心上: “我爱你,时一。”他低头,嘴唇几乎要碰到她的耳廓,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 “我说,我爱你。” 时一心里乱极了。 爱是什么呢?她不太懂。 可是谢醒说爱她。 她得到的宠爱,吃的特效药,甚至是毫无保留的,感受到彻底的安全感,都是谢醒给的。 他对她那么好,把她从所有人的鄙夷里带出来,给了她一个“家”。 谢醒说爱她,那她应该也是爱他的吧? 她这样告诉自己,心里那个模糊的、属于自己的声音,又被压下去了一些。 她没有回应,只是任由谢醒抱着,像一只被主人抱在怀里的、温顺的小动物。 窗帘缝隙漏进来的光,照在地板上。谢醒的手还环抱着女孩,指尖能触到时一身上柔软的温热。 他该走了。 这个念头像根细刺,扎得心脏一阵发紧。 怀里的人呼吸均匀,大概是又泛起困意,往他臂弯里缩了缩。 谢醒低头看着她恬静的侧脸,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那点不舍瞬间漫上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多想就这么抱着她,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 什么家族任务,什么继承人考核,那些冰冷的规矩和责任,在时一温热的呼吸面前,都显得面目可憎。 可他不能…… 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又怕弄醒她,极轻地松开,转而描摹着她的眉眼轮廓。 喉结滚动了一下,压抑住喉咙口的涩意。 他得走了,必须走了。 只有把那些东西彻底攥在手里,成为新的家主,他才能真正护住怀里这个人,才能让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再也不用面对任何分离。 谢醒慢慢松开手臂,动作轻得像怕惊起一片羽毛。 他替时一掖了掖被角,目光在她脸上看着了许久,仿佛要把这副模样刻进骨子里。 起身时,脚步重得像灌了铅。每走一步,心里的不舍就加重一分,但同时,另一种更坚硬的东西也在悄然凝聚——那是势在必得的决心。 等他回来。 谢醒在心里对自己说,也像是对床上的人承诺。 他最后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时一,转身,轻轻带上了门。门外的光线落在他挺直的背影上,写满了决绝。 我想试试 时一缩在房间角落的地毯上,指尖悬在手机屏幕上方,迟迟没有落下。 屏幕暗下去又被她按亮,映出她苍白而无措的脸。 那篇曝光她自闭症的帖子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把她原本小心翼翼维系的平静世界浇得一片狼藉。 但现在去找,发现已经无影无踪。 她看着手机,联系人那一栏冒出红点。 然后弹出一条好友申请。后面跟着几行字。 “时一,我是夏应京……嗯…我向重阳要了你的联系方式。你好几天没来学校了,我有些担心。” “班里的事你不要在意,那不是你的错,时一,你说你想学钢琴,现在还做数的吧!” 透过文字,时一都能感受到他的诚恳。 他是一个很好很温柔的人。 夏应京。那个总是笑着的男生,良好的家教,在班里像个小太阳。 有人被难题困住时,他会主动凑过去,拿着笔在草稿纸上画满辅助线,声音清亮地讲着解题思路。哪怕对方皱着眉说“还是不懂,”他也只会挠挠头笑,再换种方式从头讲起。 体育课上,没人愿意拿器材,他二话不说就叫着重阳一起去器材室拿,没有丝毫抱怨。 甚至有次转学生因为口音被起哄,也是他站出来,笑着说“这口音多特别啊,我还想学呢”,几句话就化解了尴尬,后来还总找转学生讨论问题,硬生生把对方从角落里拉进了集体里。 这样好的人,此刻却在屏幕那头等着她的回复。 时一的指尖在“同意”按钮上顿了顿,最终还是按了下去。像按下了一个不知会通往何处的开关。 夏应京的消息几乎是立刻弹了出来。 “廖谨言已经被老师拉去谈话了。””班主任还开了讲座,强调同学们这种行为的恶劣性。” 看到这些字眼,时一的心跳慢了半拍,可紧接着。 “大家在慢慢改变。”又让她攥紧了衣角。改变?他们真的会改变吗?还是会像以前那样,用好奇又带着距离的眼神看她? 她仿佛已经能想象到走进教室时,那些或明或暗的目光落在身上的感觉,像细小的针,扎得人浑身不自在。 谢醒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你什么也做不了”。是啊,她连和人正常说话都做不到,连被人注视都会浑身僵硬,又能做什么呢?或许,躲起来才是最好的选择。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是夏应京发来的消息:“父亲说,音乐是最治愈人的,钢琴也一样。难过的时候弹弹琴,手指在琴键上动着,好像心里的乱线也能被慢慢理清楚,那些堵在胸口的东西,也能跟着音符慢慢散掉。” 时一的睫毛颤了颤。 小时候,妈妈也抱着她说过类似的话。 那时候家里有架钢琴,妈妈总在傍晚弹给她听,指尖落下,流淌出的旋律像暖融融的水,把她裹在里面,连窗外的风声都变得温柔。 “你不想试试吗?” 夏应京的追问像一颗小石子,投进了她混乱的心湖。 时一焦虑地咬着手指,指甲陷进掌心,带来一点微弱的痛感。 心里好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别去了,会被欺负的”,一个却在小声问“真的不想再摸摸琴键吗?”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幅画面。 舞台上的聚光灯亮得像星星,黑白琴键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指尖落下时,会有清澈的音符漫出来,像泉水叮咚。那画面太美好了,美好得让她几乎忘了呼吸。 嘴角先于理智,轻轻向上弯了弯。 时一慢慢抬起手,指尖在屏幕上敲下几个个字,像是下了某种决心:“我想试试。” 琴房的故事 时一站在教室门口,指尖攥着书包带,指节泛白。 走廊里的风卷着凉意吹过来,她深吸一口气,还是没能鼓起勇气推门。 教室里的读书声突然停了。 她看见靠窗的同学转过头,目光在她脸上顿了半秒,像被烫到似的转回去,笔尖在作业本上划出一道歪斜的线。 后排几个男生原本在低声说笑,此刻也闭了嘴,眼神往这边瞟了瞟,又慌忙低下头去踢桌腿。 预想中的窃窃私语没有来,那些躲闪的目光却像细密的网,缠得她呼吸发紧。 她往后缩了缩脚,书包上的拉链硌着掌心,带来一点尖锐的疼。 陈重阳看着这副场面,内心不由得想笑。 “谢醒真是神通广大,自己把时一的病给捅了出去,却还装作好人一样,为时一处理好一切,明明他才是罪魁祸首。” 陈重阳收起了心思,脸上的阴郁沉了下去,又换上一副贱兮兮的模样。 “哇!这不是时一吗?” 陈重阳的声音突然从门里飘出来,带着点戏谑的调子。 时一抬头,看见他斜倚在桌沿上,嘴角勾着笑,眼神微弱的冰。 “啊啊啊!你可算回来了,”他往前走了两步,校服外套敞着,露出里面的纯白T恤, “这几天班里都快炸开锅了,都在猜你是不是被我们吓跑了。” 周围传来几声压抑的笑,时一的指尖抖得更厉害了,她想转身跑,后背却撞上了一个温热的胸膛。 “陈重阳,你别欺负人。”宋开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点不耐烦。 宋开意伸手把时一往旁边拉了拉,自己挡在她身前,冷冷地看着陈重阳:“老师让你把上周的卷子订正好,你订了?” 陈重阳的笑僵在脸上,他撇了撇嘴,嘟囔了句“我开玩笑的嘛!”然后转身回了座位。 时一抬头,看见宋开意的侧脸绷得很紧,耳尖却有点红。宋开意没看她,只是指了指那个位置:“你的座位没人动,快过去吧,一会儿要开始上课了。” 她低着头往前走,路过夏应京的座位时,听见他轻轻“啊”了一声。 她抬头,撞进他带着点慌张的眼睛里。他的耳朵红得像熟透的樱桃,手指在桌肚里绞着,半天才挤出一句:“时一,欢迎你回来。” 时一点了点头,快步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上午的课上,时一盯着课本上的字,一个也没看进去。 她能感觉到背后有目光扫过来,像羽毛搔过皮肤,带着点痒,又有点疼。 她把课本立起来,挡住自己的脸,鼻尖却突然一酸。 谢醒说得对,她果然不适合待在人群里。 一上午的课过得像踩在棉花上,虚浮又漫长。老师提问时,目光掠过她,却没叫她的名字。 小组讨论时,同组的同学聚在一起,没人过来喊她,甚至下课铃响时,大家都往走廊跑,经过她座位时,都刻意绕了半圈。 虽然没有奇怪的注视了,但这种回避同样伤人。 只有夏应京,在课间操结束后,偷偷往她桌肚里塞了颗柠檬糖。 糖纸的响声惊动了她,她抬头,看见他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只留下一个红透了的耳根。 时一剥开糖纸,把糖放进嘴里。柠檬的酸混着甜,在舌尖漫开。 放学铃响时,时一慢吞吞地收拾书包。她把课本一本本塞进书包,拉链拉到一半,又停住了。 窗外的夕阳把教学楼的影子拉得很长,她看着空荡荡的走廊,又是自己一个人回去。 “时一?” 夏应京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时一抬头,看见他单肩背着书包,站在走廊里。 夕阳落在他身上,给他的发梢镀上了一层金边,连校服上的褶皱都变得柔软起来。 “等很久了吗?”他挠了挠头,快步走进来,“今天都是满课,没办法练琴,但是……我刚才去问了音乐老师,琴房现在没人用。” 时一捏着书包带,点了点头:“没有,我也刚收拾好。” 琴房在教学楼的最东侧,楼梯间里静悄悄的,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在回荡。 夏应京走在前面,每隔两步就回头看她一眼,好像怕她突然跑掉似的。 推开门时,一股淡淡的松香扑面而来。 靠窗的位置放着一架黑色的钢琴,琴盖敞开着,琴键在夕阳下泛着温润的光。 夏应京把书包往墙角一放,走到钢琴前,指尖轻轻拂过琴键,发出一串清脆的音。 “我们先从手型开始吧。”他转过身,对着时一笑了笑,眼睛弯成了月牙,“你把手伸出来我看看。” 时一犹豫着伸出手,手指蜷缩着。 夏应京蹲下身,平视着她的手,声音放得很轻:“别紧张,想象手里握着个小皮球,手指要自然弯曲,掌心是空的。”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掌心,“你看,要留这么大的空隙才对。” 他的指尖带着点汗湿的温热,时一的手指猛地一颤,却没缩回去。 她看着他认真的侧脸,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手腕要放平,不能太高,也不能太低。”他轻轻托住她的手腕,往上抬了抬。 “这样就太僵了,放松一点,像这样。”他慢慢松开手,看着她的手腕自然落下,眼里露出点笑意,“对,就是这样。” 时一盯着自己的手,按照他说的调整着姿势,指尖却还是忍不住发颤。 “我们先找中央C。” 夏应京的手指落在琴键中间,按下一个清亮的音,“你听,这个音就是do,记住这个位置,还有这个声音。”他抬起手,示意她来按。 时一深吸一口气,指尖落下,却按错了键,发出一个沉闷的低音。 她的脸瞬间红了,慌忙缩回手,眼眶有点发热。 “没事的。”夏应京连忙说,他把自己的手放在她的手旁边,比了比位置。 “你看,中央C在这组琴键的正中间,你摸摸这个黑键,它左边的白键就是do。” 时一按照他说的,指尖慢慢移过去,这次按对了。清脆的音在琴房里散开,像水滴落在湖面。 “很棒嘛!” 夏应京的眼睛亮了起来,“再按一次,这次试着用指尖发力,别用整个手掌压。” 时一又按了一次,音更清亮了些。她抬头,看见夏应京正看着她笑,嘴角有两个浅浅的梨涡。 “下面我们来练音阶吧。”他翻开琴谱,指着最上面的一行,“从do到si,一个一个按,我先给你示范一遍。” 他的手指落在琴键上,指尖跳跃着,一串流畅的音阶漫出来,像小溪流过石头。 时一看着他的手指,突然觉得钢琴好像没那么难了。 “到你了。”夏应京让开位置,把琴谱往她那边推了推。 时一的指尖落在琴键上,开始慢慢弹奏。她的手指有点僵硬,节奏也忽快忽慢,甚至有两个音按错了。她停下,咬着唇,不敢看夏应京。 “比我第一次好多了。”他却突然说,“你看,这个re要比do高一点,手指往右边挪一点点就对了。” 他的手指伸过来,轻轻碰了碰她的食指,“就像这样,用力按下去。” 时一的手指被他碰过的地方有点烫,她吸了吸鼻子,按照他说的,重新弹奏起来。 这次顺畅了很多,虽然还是生涩,却没有再错音。 夕阳渐渐沉了下去,琴房里的光线慢慢暗下来。夏应京打开墙上的灯,暖黄色的光洒在琴键上,也洒在时一的脸上。 “我们来弹首简单的曲子吧。”他翻到《两只老虎》的谱子,“你看,这里的音符都是四分音符,每拍弹一个音,我数拍子,你跟着弹。” “一,二,叁,四……”他的声音很稳,像节拍器。 时一的手指跟着他的声音起落,指尖偶尔会碰到一起,像触电似的,却没人躲开。 断断续续的旋律在琴房里回荡,有点笨拙,却带着种认真的温柔。 时一的注意力全在琴键和谱子上,那些躲闪的目光、压抑的笑声、背后的议论,都像被琴键过滤掉了,只剩下指尖的触感和耳边的旋律。 当最后一个音落下时,她突然笑了。 不是嘴角微微上扬的那种,而是眼睛弯起来,露出一点牙齿,像被阳光晒化的糖。 夏应京看着她,突然有点看呆了。他愣了愣,才想起鼓掌,声音有点发颤:“时一,你弹得真好,比我第一次弹的时候好太多了!” 时一的脸有点红,她低下头,看着琴键上自己的影子,小声说:“是你教得好。” “不是的,”夏应京很认真地说,“是你学得认真,你看!你的节奏感很好,手指也很灵活,再多练练,肯定能弹得特别棒。” 他的声音很真诚,像温水淌过心尖。 时一抬起头,撞进他带着笑意的眼睛里,突然觉得,今天来学校,好像是个正确的决定。 窗外的天色彻底暗了下来,琴房里的灯却亮得像颗星星。时一看着黑白的琴键,突然有点期待明天的到来。 真正的声音(h里搞了一个纯爱) 琴房里的空调似乎有些乏力,热气顺着窗缝钻进来,混着钢琴弦上未散的余温,让空气都变得黏糊糊的。 夏应京刚刚结束这节课的重点。 他教时一处理复调段落里的声部平衡。 指尖在琴键上示范时带起的微风散去后,两人间的沉默便像被拉长的影子,慢慢铺满了整个空间。 时一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琴凳边缘,刚才练琴时的专注褪去,只剩下二人共处一室的拘谨。 夏应京靠在钢琴边上,目光落在她微颤的睫毛,想说点什么打破僵局。 但话到嘴边又觉得多余,只能任由尴尬在闷热里发酵。 那点藏在呼吸里的、连当事人都未必敢承认的喜欢,倒在这样的沉默里愈发清晰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夏应京先开了口,声音比平时温和些:“时一,你看过《乱世佳人》这部电影吗?” 时一愣了愣,摇摇头:“没有。” “是部很经典的老片子,”他笑了笑,指尖轻轻敲了敲琴盖。 “讲的是一个叫斯嘉丽的女孩,生在南方庄园,原本娇纵又任性。后来战争毁了她的家,她从锦衣玉食跌进泥坛里,却咬着牙撑起一片天。” “她爱过一个人,爱了很多年,为他做了不少傻事,可直到最后才发现,自己真正需要的是谁。” 他说得很慢,像是在回忆情节,又像是在说别的什么。 “斯嘉丽一开始总觉得,得不到的那个才是最好的,为了留住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错过了身边很多珍贵的事。” “她失去了很多,才渐渐明白,生活里的坎坷不是为了困住谁,而是推着人往前走,去看清自己真正值得的,是什么。”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留下金黄色的光斑。 他顿了顿,目光认真地看向时一。 “里面最吸引我的一句话是:上帝没有给你想要的,不是因为你不配,而是你值得拥有更好的。” 时一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攥着琴凳的手指紧了紧。 “时一。” 他的声音轻轻落在空气里。 “你值得更好的!无论那些人怎么看待你,你都不用在意。因为你就是最好的,能够大胆的站在这里,努力像普通人一样生活,你已经超过了很多人。” 时一的眼眶忽然有些发热。 那些藏在心底的自卑、不安,在这句话面前像被晒化的雪,一点点消融。 “我的父亲是一位很出名的钢琴家,哈哈哈哈,有可能你听来会觉得我在吹牛。”他敲了敲琴键。 “我小时候特别讨厌弹琴,可父亲总是不厌其烦的把我领到琴凳上,我就和他置气,要么把曲子故意弹的七零八落,要么就是不听他的指挥,随意敲键。” “他气坏了,说就算你不弹,也要在这琴凳上给我坐着。” “你猜最后怎么样了?” “嗯……你被迫弹完了曲子,然后父亲就放你走了。” “噗——哈哈哈,没有!我直接在凳子上坐了一晚上!我爸都要被我气死了,他说没见过这么固执的小孩儿。” 夏应京眼泪都要笑出来。 “你这么讨厌,为什么现在还弹呢,而且弹的还那么厉害。” 夏应京闭上了眼睛,像是陶醉在什么之中,右手手指相碰,在时一面前打了个响指。然后睁开了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 “声音——,钢琴的声音。” “它能让我听到弹琴的人在想些什么,忧伤的、哀婉的、兴奋的、高亢的……” “琴的声音,是另一个自己在讲话。” 一番话将时一怔住,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看着夏应京的眼睛,那里盛着她从未见过的认真。 “你的琴声总是沉闷闷的,像是浸了水的棉花,厚重而潮湿。时一,你其实一直很难过吧?” 夏应京终于问出了他想问的。 时一的眼尾湿润,像是猜中了某件心事,那种直抵内心深处的触碰和询问,一时让她没有察觉,一滴眼泪已经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我……我是一个很懦弱的人,我没有,没有办法去追逐我想要的,哪怕所有的天平都倾向我,我也少一份真正的勇气。” “不!不是这样的。”夏应京激动的直接抓住了时一的手。 “呃……抱歉。”指尖的触碰又瞬间收回。一刹那的温热还留在皮肤上。 “我希望你能够为自己活一次,自闭症不是你的错误,而这恰恰是一份贵重的礼物。你细腻、温柔、一颗心永远是善良的,燃烧着的。” “所以——时一,我们一起努力吧,在炙热的舞台上闪闪发光,一步步靠近自己想要的。这是一件光是想想都觉得幸福的事” 心中的寒冰在化为春水。 一颗心为何跳动的这般厉害。 “母亲,你会给我答案的,对吗?”时一双手合十,置于胸前。 她想到自己母亲在舞台上耀眼夺目的样子,她也要追随母亲伊恩的脚步,用琴键弹奏出埋藏在心底深处的声音。 没有揭发的秘密 陈重阳划开手机屏幕,聊天列表里“谢醒”两个字旁还缀着刺眼的“未读”小红点。 他离开两个月了,电话不接,消息石沉大海,活像人间蒸发一样。 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他摁灭屏幕,踢了踢脚下的石子往前走。 “重阳!伟大帅气的卫生委员麻烦啦!”身后传来同学急促的声音。“我真有急事,先走一步啊!”话音未落,人已经蹿出了教室后门。 陈重阳回头时,只看到空荡荡的走廊和散落着纸屑的地面。 作为卫生委员,平时他只负责分配任务、喊人干活,何曾亲手碰过扫把? 可今天是小长假前最后一天,教室里早就人去楼空,连个能指使的人影都没有。 他撇撇嘴,心里那点傲娇劲儿刚冒头就蔫了。“算了,谁让自己这么负责任呢。” 他认命地拿起扫把,边扫边嘟囔:“夏应京这小子也太不够意思了……” 这阵子,夏应京天天放学不见人影,喊他打游戏总说“没空”,想抓他来分担点活儿都找不着人。 陈重阳拎着装满垃圾的垃圾桶往教学楼东侧的垃圾站走,刚到楼梯口,一阵断断续续的钢琴声顺着风飘了过来。 调子有点生涩,却带着股认真劲儿。 陈重阳停下脚步,循着声音摸到琴房门口,透过门板缝往里看。 夏应京正坐在钢琴前,侧对着门口,左手搭在琴键上,右手虚虚悬在时一的手背上。 时一低着头,长发垂下来遮住半张脸,手指在琴键上慢慢挪动,时不时因为按错音而顿住,肩膀微微发紧。 “这里,”夏应京的声音很轻,带着点耐心,“不是‘哆来咪’,是‘咪来哆’,反过来试试。” 他抬手敲了敲对应的琴键,发出一串清脆的音,“像下楼梯一样,一步一步往下走。” 时一咬了咬下唇,深吸一口气,指尖重新落下。 这次调子顺了些,却还是慢得像蜗牛爬。她小声说:“还是好难啊……” “不难。”夏应京笑了笑,指尖在她手背上轻轻点了点。 “你看,手腕放松,别绷那么紧,就像平时拿笔写字一样自然。再来一次,我陪你。” 他的手指和时一的轻轻贴在一起,带动着她按下琴键。 生涩的旋律慢慢流淌开来,虽然还有瑕疵,却比刚才流畅了不少。 时一的脸颊悄悄红了,跟着节奏轻轻晃了晃脑袋。 陈重阳在门外看得眼睛都瞪大了,好家伙!原来这小子天天躲在这儿当“钢琴老师”呢! 正想着,一阵风猛地灌过来,琴房门被吹得“吱呀”一声大开。 陈重阳没站稳,顺着惯性往前一扑。 “哎哟!”整个身子摔了进来,垃圾桶也脱手滚到一边,垃圾撒了小半地。 他趴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姿势活像只四脚朝天的乌龟,样子十分滑稽。 琴房里的琴声戛然而止。 夏应京和时一,一块儿回头,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 陈重阳赶紧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拍了拍校服上的灰,尴尬地嘿嘿笑了两声:“那个……我路过,路过……” “你在这儿干什么?”夏应京先反应过来,皱着眉站起身,语气里带着点被打扰的不悦。 “倒垃圾啊,”陈重阳梗着脖子,指了指滚到一边的垃圾桶。 “听见里面有琴声,觉得好听,就进来看看……”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那点了然,藏都藏不住。 时一看到是他,心“咯噔”一下沉了下去。赶紧低下头,手指紧紧攥住了衣角。 陈重阳是谢醒最好的发小,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在这儿跟夏应京练琴……她不敢想下去,后背都开始冒冷汗。 “你倒垃圾倒到琴房来了?”夏应京显然不信,挑眉看着他。 “这不是顺路嘛。”陈重阳打了个哈哈,把话题岔开。 “你倒是行啊,放学不回家,躲在这儿练琴?喊你打游戏还推叁阻四的。” “我在教时一练琴,”夏应京指了指旁边的时一,语气坦然,“她加入了我们的钢琴社,得好好打基础。” “哦——钢琴社啊。”陈重阳拖长了调子,视线扫过时一紧绷的背影。 “行吧,那你们继续练,我在这儿待会儿,打会儿游戏,等会儿咱们一块儿走。” 夏应京没反对,只是点了点头:“随你,不过得等我们练完。” 陈重阳从书包里掏出手机,找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下,调整好姿势就开始打游戏。 屏幕上的枪声、爆炸声瞬间填满了琴房的角落。 多了个人,并且那个人还是陈重阳! 时一彻底没法集中注意力了。 夏应京刚起了个开头,她的手指就错了音,想跟上节奏,又慢了半拍,好不容易顺了两句,又漏按了一个键。 她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肩膀越绷越紧。 夏应京看她实在不在状态,停下来说:“是不是陈重阳在这儿,你有点紧张?” 时一摇摇头,嘴唇抿得紧紧的,没说话。 “那先休息会儿吧,我去买几瓶水。” 夏应京站起身,走到陈重阳旁边,看他正打得激烈,问道:“你想喝什么?” “可乐!冰的!” 陈重阳头也没抬,眼睛死死盯着屏幕。 夏应京走后,琴房里只剩下陈重阳打游戏的声音。 时一坐在钢琴前,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琴键边缘,连呼吸都放轻了,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往陈重阳那边瞟。 两人谁都没说话,空气里弥漫着说不出的尴尬。 “烦死了!谁啊这是!” 陈重阳突然烦躁地低吼一声,屏幕上方弹出一串消息提示,打断了他的操作。 他刚想关掉,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来电显示赫然是“谢醒”。 陈重阳脸上的烦躁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坐直身子,赶紧接起电话:“喂,谢醒?” 时一听到“谢醒”两个字,心脏猛地一缩,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掐住了脖子。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校服裙摆,指节都泛白了,紧张得连呼吸都忘了。 “我给你发消息,是问你啥时候回来?”陈重阳说着,眼神往时一这边瞟了一眼,那眼神意味深长,看得时一心里发毛。 时一的心跳得飞快,“砰砰”声好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她听不清电话那头谢醒说了什么,只能死死盯着自己的鞋尖,手心全是汗。 “我关心你啊,”陈重阳的语气带着点抱怨,又有点夸张,“每天都想死你了,给你发消息也不回,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几句问话。陈重阳“嗯”了一声,忽然答道:“时一啊?她现在……” 时一紧张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在眼眶里打转。心虚感油然而生,对谢醒的畏惧是刻在骨子里的。 她觉得陈重阳的目光像钉子一样钉在自己身上,让她浑身发僵,连动都不敢动。 他会说什么?会告诉谢醒自己在这儿练琴吗?会说自己和夏应京在一起练的吗? “她收拾书包呢。”陈重阳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平平淡淡的。 “我们要放小长假了,东西有点多,正忙着整理呢。” 听到陈重阳的回答,时一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惊讶。 紧绷的身体一下子松了下来,后背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湿了。她长长地舒了口气,感觉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你不是有她联系方式吗?自己问呗。” 陈重阳又说了两句,“行了,我正打游戏呢,先挂了。回来记得给我带礼物!” 挂了电话,陈重阳随手把手机扔回腿上,继续打游戏,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连看都没看时一一眼。 时一盯着琴键发呆,心里又庆幸又疑惑:陈重阳为什么要帮自己?他明明什么都看见了…… 没一会儿,夏应京回来了,手里拿着叁瓶水。 “接着。” 他把一瓶可乐扔给陈重阳,又递给时一一瓶柠檬水。 “今天就先到这儿吧。”夏应京看了眼窗外,天空已经阴沉沉的,云层压得很低。 “好像要下雨了,再不走就该被淋湿了。”说着,他合上了琴盖。 叁人走出琴房,陈重阳一胳膊揽住夏应京的脖子,大大咧咧地说:“今天你可跑不掉,可得陪我打游戏啊,我一个人太没意思了!” “行。”夏应京笑着应了。 时一跟在他们身后,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手里攥着那瓶柠檬水,指尖冰凉。 快到校门口时,夏应京忽然停下脚步,转身对时一说:“下个月有个【青苗杯校园钢琴新秀赛】,专门给刚学琴的同学设的,你报个名试试?就弹我们这几天练的曲子,肯定没问题。” 时一愣了愣,看着夏应京认真的眼神,用力点了点头:“嗯!” “哎呦,行了,快走吧!”陈重阳催促着。“好不容易逮到你,今晚必须通宵。” 赌场博弈 时一推开家门时,玄关的灯光正暖融融地淌下来,她嘴角挂着笑意,连带着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客厅里,时晏难得回来得早,正坐在沙发上翻着文件。 听见动静抬头,目光落在女儿身上,那点藏在眼底的疲惫瞬间被柔和取代。 “今天这么高兴?”他放下文件,声音里带着笑。 时一几步跑到他身边,像只贪恋温暖的小猫,半蹲下来窝进他怀里,脸颊蹭了蹭他的肩窝。 “有吗?看起来真的很开心吗?”她仰起脸,眼里的光比头顶的灯还亮。 时晏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划过她发梢的弧度:“作为父亲,我还不了解吗。” “先不告诉你~”时一撒娇似的晃了晃身子,笑声像风铃般脆生生的。 “以后给你个大惊喜。好啦,我先去洗漱,刚才淋了点雨呢。” 时晏看着她蹦蹦跳跳往浴室跑的背影,眼底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低声应道:“去吧。” 卧室里,时一刚擦完头发就扑到书桌前,指尖在键盘上敲得飞快。 屏幕上跳出“青苗杯校园钢琴新秀赛”的页面。 她逐行看着参赛要求和往届战况,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鼠标。 页面上“竞争激烈”的字眼格外刺眼,她深吸一口气,心里默默念着:这次我真的得拼尽全力了。 这时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条消息提示弹了出来。 时一瞥见备注,眼神猛地定住,像被施了定身咒。 屏幕上的名字明明很熟悉,此刻却显得格外刺眼,她盯着那行字,指尖悬在屏幕上方。 最终时一闭了闭眼,指尖划过关机键,屏幕瞬间暗下去,映出她紧绷的侧脸。 而另一边,谢醒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未读”的红色标记,指节死死扣着机身,玻璃膜似乎都要被他捏碎。 他坐在昏暗的房间里,周身的空气像结了冰,沉默里翻涌着惊涛骇浪。 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眼睛,此刻黑沉沉的,盯着屏幕的眼神几乎要把那点光给剜下来。 愤怒像藤蔓般缠上心脏,可更让他窒息的是那点破土而出的怀疑:时一她……背叛了自己? 旁边的蒋中净看着他这副模样,手里的文件早就捏皱了边角。 他轻手轻脚走过去,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尊重:“Caspian,时间快到了,该换衣服了,秦氏集团的老板马上到。” 谢醒像是没听见,直到胸腔里的气息翻涌够了,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干完这单,我要回去。” 蒋中净愣了愣,看着他眼里不容置疑的决绝,知道再劝也无用,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会向谢会长申请的。” 半小时后,谢醒站在镜子前。 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包裹着挺拔的身形,衬衫领口系着暗纹领带,衬得他肩宽腰窄。 侧脸的线条冷硬又利落,灯光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那双眼睛里的情绪被藏得极深,只剩下迫人的气场。 地下赌场的入口藏在一家高级会所的酒窖后,推开暗门,奢靡的气息扑面而来。 水晶吊灯折射出晃眼的光,赌桌旁的人们身着华服,手里捏着筹码,脸上是兴奋或懊恼的神情。 空气中混着雪茄、香水和酒精的味道,骰子落盘的脆响、筹码碰撞的叮当声、人们的笑骂声交织在一起,织成一张纸醉金迷的网。 谢醒耳麦里传来蒋中净的声音:“左前方那个嘴角有两厘米刀疤的,就是秦氏的老板秦白。” 他顺着视线看去,秦白正被两个金发碧眼的美女围着,一手搭在赌桌上,面前的筹码堆成了小山,显然手气正旺。 谢醒从路过的服务员托盘里拿起一杯香槟,指尖捏着杯柄,步伐从容地走过去,唇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笑。 “秦老板,好彩头啊。”他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力,“看这牌路,怕是要通杀全场了。” 秦白抬眼看来,目光在谢醒的西装和腕表上扫了一圈,眼里闪过一丝掂量,随即笑着摆手。 “哪里哪里,不过是今天运气好罢了。”他上下打量着谢醒,“看你这么年轻,不知是哪家的少爷?” “谢家,祖父谢献争。”谢醒浅啜一口香槟,语气平淡。 秦白“哦”了一声,拖长了调子,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你就是从小养在老爷子身边的那个?是谢……允吧?”他明知故问,眼神里的调侃藏都藏不住。 谢醒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阴冷,快得让人抓不住,随即又挂上笑:“秦老板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谢醒。谢允是我弟弟。” “哎呀……抱歉抱歉,记错了。”秦白拍了下大腿,声音突然拔高,像是怕周围人听不见,“我还以为你是那个私生子谢允呢。” 周围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有人甚至吹了声口哨。秦白摆着手:“哎呦,不许笑,有什么可笑的,别吓着人家谢少爷。” 谢醒握着酒杯的手指紧了紧,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他脸上却依旧挂着自然的笑:“没关系,我和谢允确实有几分像。” 笑声渐渐平息,秦白眯了眯眼:“既然谢家少爷来了,总得玩一把。来?” 谢醒放下酒杯,笑意加深:“好啊。要是我赢了,不知秦老板能否赏脸,借一步到包厢聊聊?” 秦白心里犯嘀咕,却也想看看这毛头小子想耍什么花样,当即点头:“客气了,请~” 赌桌两端,两人相对而坐。 穿黑旗袍的美女荷官站姿笔挺,指尖涂着正红赤丹。 洗牌时动作如行云流水,扑克牌在她掌心翻飞成扇,最后“啪”地扣在桌面,发出清脆一响。 “两位老板想玩什么?”荷官声音清甜,目光在两人间游移。 秦白叼起细烟,打火机“噌”地燃起幽蓝火苗,他吸了口气,吐出的烟圈慢悠悠飘向谢醒:“就玩梭哈吧,简单直接。” 谢醒颔首:“随秦老板。” 荷官开始发牌,先给秦白发了张暗牌,再给谢醒发暗牌,接着各发一张明牌。 秦白是方块K,谢醒是梅花10。 “看来谢少爷手气一般啊。”秦白用指节敲了敲桌面,面前的筹码被他推出一小堆。“先加注五十万。” 谢醒看都没看自己的暗牌,直接推了同等筹码:“跟。” 第二轮发牌,秦白明牌是方块Q,凑成一对K。谢醒明牌是梅花J,依旧单张。 周围看客发出低低的抽气声,秦白身边的金发美女用着不流畅的中文,立刻娇声道:“秦哥这牌面,稳了呀。” 秦白得意地笑,又推出去一百万筹码:“谢少爷要是怕了,现在弃牌还来得及。” 谢醒指尖在明牌边缘轻轻摩挲,抬眼时目光锐利如刀:“秦老板这就急着赶人?我再加五十万。” 他将筹码往前一推,发出“哗啦”脆响。 荷官第叁轮发牌,秦白明牌方块9,叁张同花,谢醒明牌梅花Q,依旧单张连子。 “嚯,秦老板这是要做同花大顺?”有人忍不住喊出声。 秦白弹了弹烟灰,眼神里的压迫感越来越重。 “谢少爷,这牌面你还跟?”他直接将面前一半筹码推出去,“两百万!敢接吗?” 谢醒掀起暗牌一角,看清花色后果断推全码:“all in” 全场瞬间安静,连掉根针都能听见。 秦白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没想到这小子敢跟自己硬拼。 他盯着谢醒的眼睛看了半晌,突然大笑:“好!有种!我跟!” 最后一张牌落下,荷官先亮秦白的——方块8,四张同花,距离同花大顺只差一张方块10。 “可惜啊,差一张。”秦白故作惋惜地摇头。目光却死死盯着谢醒的最后一张牌,“谢少爷,该你了。” 谢醒慢条斯理地掀开最后一张明牌:梅花K。 “还是单张?”有人叹气。 秦白刚要开口嘲讽,谢醒突然将暗牌翻了过来:梅花A。 “四张梅花!”荷官的声音都带上了颤音,“谢先生是皇家同花顺!” 秦白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他猛地拍向桌面,筹码被震得四散滚落:“不可能!你出老千!” “秦老板这话可要讲证据。”谢醒靠在椅背上,指尖轻点桌面,“荷官是你的人,牌桌是你的场,我怎么出老千?” 荷官连忙躬身:“秦老板,全程无异常,监控可查。” 秦白捏着烟的手指泛白,烟蒂烫到了手也没察觉。 他死死盯着谢醒,眼里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最终却只能咬着牙挤出一句:“愿赌服输。” “请吧。”谢醒起身,语气平静无波,可眼底的锋芒却藏不住。 电梯直达顶层,这里只有顶级会员能进入。 谢醒刷卡开门,把秦白领到沙发前,桌上放着一个黑色文件夹。“秦老板看看这个。” 秦白疑惑地打开,看清里面的内容后,脸色骤变,文件夹被他狠狠甩在地上,纸张散落一地。 “你谢家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头上动土?”文件夹里,正是秦氏集团部分产业的转让合同,签了字,就等于割让半壁江山。 “异想天开!我不会签的,滚!”秦白怒吼着,胸口剧烈起伏。 谢醒啧了一声,脸上的耐心耗尽,突然从后腰摸出一把手枪,冰冷的枪口抵在秦白的手背上。 “秦先生怕是没搞清楚局势,我本来不想动粗的。” 秦白浑身一僵,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你们谢家……就只会用这种下叁滥的手段?” “手段?”谢醒笑了,笑意却没达眼底,“好用就行。”话音未落,他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闷响。 “啊——你他妈……” 鲜血瞬间从秦白左手掌心涌出,染红了昂贵的地毯。 秦白痛得蜷缩起来,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号叫,身体抖得像筛糠。 谢醒拽着他的领子把人从地上拎起来,枪筒直接戳进刚才打穿的伤口里。 “再给你次机会,签,还是不签?” 秦白疼得眼前发黑,看着谢醒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终于怕了。 这是什么少爷,根本就是是个疯子!“我签……我签!”他哆哆嗦嗦地抓起笔,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字迹歪歪扭扭。 谢醒收回枪,脸上又挂上那副虚假的笑。 “谢谢配合。公证和转让手续我会处理,要是你敢把今天的事说出去……”他凑近,声音像毒蛇吐信,“无论是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 他拿起合同转身就走,刚到门口,身后传来一声极低的咒骂:“恶心的贱种……” 谢醒的脚步猛地顿住,下一秒,他转身冲回去,一把揪住秦白的头发,将人狠狠砸在了地上。 拳头像雨点般落下,每一拳都带着毁天灭地的怒火,砸在秦白的脸上、身上。 “妈的!我是谢醒!不是谢允!更不是贱种!” 拳头越来越重,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秦白早已没了反抗的力气,只能瘫在地上哼哼。 “我都说了,我不想动粗!听懂人话很难吗?!” 谢醒用沾满鲜血的手抚摸着秦白被打得面目全非的脸。两指忽地撑开那眯成一条缝的眼。眼睛被迫睁大。 “看清楚了!在挑衅我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条命!” 耳麦里传来蒋中净急促的声音:“Caspian!谢醒!住手,再打要出人命了!这次任务不是杀他,按计划行事” 谢醒像是没听见,直到拳头上沾满了血,手臂都在发颤,才终于停了下来。 他喘着粗气,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人,眼底的疯狂渐渐褪去。 到底是时一不回复的消息惹怒了他,还是面前之人的再叁挑衅? 他站直身子,想让自己清醒似的摇了摇脑袋,心里只剩下一片冰冷的荒芜。将近两个多月,他被留在祖父身边,做尽一切让他恶心的事。 他对着耳麦那头的人说:“告诉老爷子!我要回去,这次没得商量…… 他要的是你绝对的服从 蒋中净从酒窖后门,把谢醒接应到车上。 秦白身上被打出的鲜血还顺着谢醒的手指往下流,把文件袋的外皮都粘湿了几滴。 谢醒把文件袋甩在座椅上。面无表情的将脸扭在一边盯着车窗外的城市夜景,若有所思。 那双曜石黑的眼睛在暗夜里闪着一束幽火,蒋中净不明白Caspian现在正想些什么。 在看完手机之后,就一幅生人勿近的状态,蒋中净从箱子里拿出绷带,和消毒酒精。为谢醒处理伤口。 拳头的四个关节上都被不同程度的磨破了皮,血珠不匀均的从皮肤里渗出来。 他单方面的击打,还能让自己手指流血,天知道他夹杂了多大的怒气,才把手砸成这样! “你的申请,我会向谢会长讲的。只是……你直接离开怕是不行。” “凭什么?!” 蒋中净为他擦拭血污的手顿了顿。 “你……还没有能力和他对抗。”他言辞委婉,谢醒的性子一旦认定了什么,就会不择手段的达到。 谢醒攥紧了手指“你算个什么东西?我有没有能力,还轮不着你在这教训我!” 谢醒一把甩开被他包扎的双手,慢慢阖上了双眼。 “我要和他亲自谈判。” 蒋中净对司机说了冷冷一句“今天回温尔登庄园。”车子缓缓汇入车流,叁个小时后,停靠在主楼前。 “他人呢?你揽着我干什么?” 谢醒在主楼内转了一圈,祖父根本没有在这里,刚踏出门口就被守在外面的保镖揽住。通讯工具一并收走。这不明摆着要把自己关在这里吗?! “哈啊,蒋中净,这什么情况?你给我说清楚!?” 蒋中净恭敬的站在谢醒对面,他既是谢老爷子身边最得意的助手,也是安插在谢醒身边保护他的执事。 “……谢会长说让您先冷静冷静。”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 客厅里的水晶吊灯被谢醒一脚踹得晃荡,水晶碎片簌簌往下掉,砸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刺耳的脆响。 他猩红着眼,抓起茶几上的青瓷茶具狠狠甩在墙上,茶壶四分五裂。 滚烫的茶水溅在昂贵的壁画上,洇出深色的污渍。 “都给我滚开!”他吼道,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他随手又抄起旁边的古董花瓶,胳膊猛地一甩,花瓶撞在欧式立柱上,土黄色的陶片混着残花四溅。 谢醒活像一头困在牢笼里的野兽,脚步踉跄却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见什么砸什么。 “让我回去!让我回去啊!” 皮质沙发被他用指甲抠出几道深痕,墙上的挂钟被他一拳砸得停了摆。 佣人们早吓得缩在走廊拐角,大气也不敢出。 谢醒额角青筋暴起,胸膛剧烈起伏,嘴角甚至噙着一丝诡异的笑,那笑容里裹着极致的疯狂。 他抓起地上的碎瓷片,狠狠攥在手心,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滴,他却像感觉不到疼,眼神涣散又锐利,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撕碎眼前的一切。 “时一……” 他喃喃着,被困在这里的他什么也做不了,时一从他手中溜出的不安感,缠绕整个心头。 谢醒声音突然低了下去,随即又拔高,带着歇斯底里的质问。 “为什么!为什么,不回复我的消息?时一!你……已经背叛了我,是吗?” “谢醒!” 蒋中净终于上前,一把攥住他挥向落地灯的手腕。 谢醒猛地转头,眼底的疯狂几乎要溢出来,他挣扎着,像要挣脱束缚的困兽:“放开!别碰我!” 蒋中净没松手,只是沉声道:“冷静点,砸这些没用。” 他看着谢醒手心里的血,慢慢松开手,弯腰捡起地上一朵被砸得蔫了的白玫瑰。 “你……没有按计划行事,差点把人打死。谢会长很生气。” 谢醒嗤笑一声,笑声里满是嘲讽和绝望:“打死又怎么样?他配!” “Caspian,谢会长要的是你绝对的服从!” 蒋中净把玫瑰放在一旁的矮柜上,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 谢醒猛地闭了嘴,像是被这句话戳中了痛处。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重重摔坐在沙发上,背脊挺得笔直,眼神阴郁得能滴出水来。 他没看蒋中净,只是盯着茶几上的裂痕,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刚才被瓷片划破的伤口又开始渗血,淅淅沥沥的流了满手。 “他现在在哪?”谢醒的声音很低,带着压抑不住的暴躁,像是只要蒋中净说出一个不字,他就能立刻再次爆发。 “下午六点,谢会长会回来。” 谢醒没再说话,就那么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 窗外的天色从亮到暗,客厅里没开灯,只有暮色勾勒出他僵硬的轮廓。 他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眼底布满红血丝,却依旧倔强地挺着。 每一寸肌肉都绷得很紧,仿佛随时会弹起来,与这囚禁他的牢笼同归于尽。 六点整,主楼大厅处传来轻微的响动。 谢献争走了进来,他穿着一件及膝的黑色风衣,衣摆随着脚步轻轻晃动,里面是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的深灰色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 虽已年过半百,头发却打理得整整齐齐,只有鬓角透着些许花白。 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像淬了冰的刀,扫视过来时,带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狠戾,仿佛能洞穿人心最深处的隐秘。 他的目光落在沙发上的谢醒身上,谢醒也抬起了头,脸色苍白得吓人,嘴唇紧抿着。 谢献争看得出他在极力压制着翻涌的情绪,却还是有不甘和愤怒从眼底泄露出来。 “书房,跟我进去。” 谢献争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像命令,而非商量。 谢醒站起身,动作有些迟缓,却没有丝毫犹豫,跟着谢会长走进了书房。 “我要回去。”刚关上门,谢醒就开了口,语气直接得不留余地。 “回去干什么?” 谢醒深吸了口气:“见时一。” 谢会长在书桌后坐下,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抬眼看向他:“我说过,在你把手里的事处理完之前,不准接触任何人。” “那些事我不管了。”谢醒梗着脖子,眼神执拗,“我只要离开这里,去找她。” “谢醒,你是谢家的继承人,不是任着性子胡闹的小孩。” 谢会长的声音冷了几分,“家族的事,轮不到你说不管就不管。况且,禾蕊丝也是个好女孩儿,你何必缠着时一不放。” “我不是你手里的提线木偶!”谢醒猛地提高了音量,胸口剧烈起伏,“我受够了被你困在这里,受够了替你擦屁股!” 谢会长眯起眼,眸色沉了沉:“我养你这么大,不是让你跟我谈条件的。” “我不是跟你谈条件,我是在告诉你我的底线。” 谢醒往前逼近一步,眼神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给我一年的时间,让我去做我想做的事,一年后,不管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毫无怨言。这是我最后的退让,你不答应,那我们就鱼死网破。” 谢醒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带着一股玉石俱焚的疯狂。 谢献争盯着他看了许久,书房里安静得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最终,他像是疲惫般叹了口气,指尖停止了敲击桌面:“一年。” 谢醒猛地愣住,似乎没料到他会答应得这么快。 “一年后,如果你做不到言出必行……”谢会长的眼神再次变得锐利,“就别怪我心狠。” 爬过来!(强制、暴力、羞辱) 下午四点的阳光斜斜落在音乐厅的石阶上。 陈重阳一身休闲装,肩膀上还随意搭着件薄外套,脸上的兴奋几乎要溢出来。 他拍了拍时一的胳膊,又不放心地叮嘱:“千万别紧张啊,放轻松弹就行,我可等着看你拿大奖呢!” 赛场外已经热闹起来,参赛的选手匆匆往里走,来看比赛的观众也叁叁两两笑着进场。 时一的目光在人群里扫了又扫,眉头轻轻蹙着,神色里带着几分焦急——她没看到时晏的身影。 口袋里那封她写了又改的书信还带着体温,她特意在信里一笔一划写了邀请,盼着父亲能来。 “别担心了。” 旁边的夏应京看出她的心思,声音温和。 “你爸爸答应了的事,肯定会来的。” 夏应京对这比赛很是熟悉,被钢琴社老师拉来当助理,此刻手里还拿着份选手名单。 夏应京见时一仍有些怔忡,便笑着朝后台方向扬了扬下巴:“走吧,先去后台准备,别误了时间。” 为这场比赛,时一确实没少下功夫。 这些日子,她几乎是泡在琴房里的。天不亮就揣着琴谱往琴房跑。 晨光透过窗户落在黑白琴键上时,她的指尖已经在上面跳跃了许久。对着琴谱默背指法,指尖磨出了红痕已是常事。 直到琴房管理员来催锁门,她才发现窗外早升满了星星。时一揉着发酸的手腕往回走,心里却还在默数着乐句的节拍。 她还记得,之前总偷偷跑到阁楼,掀开琴上的防尘布,对着那架落了灰的旧钢琴摸索。 时晏撞见好几回,却没责怪,反而笑着调侃她:“我们时一这是变成小贝多芬啦?” 那时父亲眼里的笑意,是她此刻想起仍觉得温暖的底气,她暗暗攥了攥拳,告诉自己一定能行。 这时小腹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疼,还带着些酸胀,时一不由得蹙紧眉,难受地将额头抵在梳妆台上,额角很快沁出一层薄汗。 “咔嗒”一声,夏应京拿着备好的礼服推开门,见她这模样,快步走过来:“你怎么了时一?” “没、没什么,”时一抬起头,声音有点闷,“就是肚子有点痛。” “是不是太紧张了?” 夏应京皱了皱眉,常有人临赛前紧张得身体不适,他放缓了声音,抬手做着呼吸的示范,“试试调整呼吸,跟着我,吸气——呼气——” 时一跟着他的动作慢慢吸气、呼气,胸口的憋闷似乎轻了些,她勉强笑了笑:“嗯,我没事的。你先去忙吧,不用管我。” 夏应京为她的事跑前跑后帮了不少,她实在不好意思再让他为自己费心。 等身体的不适感缓和了些,时一拿起了那件时晏特地为她准备的礼服。 那是件淡粉色的小礼裙,料子是柔软的雪纺,不扎人,也没有亮片之类张扬的装饰,只在领口处缝了一圈极细的珍珠串,小而温润。 裙摆堪堪垂到膝盖上方一点,衬得她本就纤细的腰肢更显柔软。 走动时裙摆轻轻晃着,像初春刚抽芽的粉玉兰,干净又清甜,正合她素日里清纯的模样。 脸上的妆是化妆老师刚弄好的,没化得太浓。只薄薄打了层底妆,掩去了方才的苍白,露出通透的肤色。 眉毛顺着她原本的形状描得弯弯的,自然又温顺,眼尾扫了点浅粉的眼影,让那双本就清澈的眼睛更显得水润,像盛着两汪浅溪。 淡粉的唇釉挂上嘴唇,抿一下,唇瓣显得饱满又软嫩。 镜子里的女孩,比平日里多了几分精致,却依旧是干干净净的模样,瞧着格外动人。 她的参赛序号是二十叁,最后一个上场。 化妆室的门没关严,外面传来前面选手弹琴的声音,时而激昂时而悠扬,听得出来个个都弹得扎实。 时一的心又提了起来,紧张的毛病又犯了。 她坐在椅子上,手指紧紧抠着裙摆,指节失去血色,微微泛白,心跳得很快,咚咚地撞着胸口,连带着呼吸都有些乱。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她低着头,自己对自己小声念叨,声音带着点发颤的尾音。 “准备了那么久,一定可以……一定能弹好的……” 她用力吸了口气,想压下心头的慌乱,可脸颊还是因为情绪激荡,慢慢浮起一层薄红。 这时身后的门被推开了。 时一没回头,声音里还带着刚自我安慰后的轻缓:“我现在好点了,夏应京你不用担心我……” 话说了一半,良久没有听到回应。 身后的人静悄悄的,一种沉沉的,压得人喘不过气的低气压笼罩在身后。 时一心里微微疑虑,她顿了顿,缓缓转过身,视线撞进一双熟悉又让她心悸的眼睛里。 是谢醒。 时一整个人瞬间僵住,像被人施了魔法。 眼睛猛地睁大,瞳孔颤抖着收缩,里面清清楚楚的映着一张谢醒的脸。 时一脸上露出掩饰的震惊,但紧接着,那震惊就被浓浓的恐惧覆盖了,像被冰水浇透,连指尖都开始发抖。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是怎么找来的?无数个念头在脑子里乱撞,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时一的嘴唇哆嗦了半天,才哑着嗓子挤出一句:“醒、醒哥……你怎么在这?” 谢醒没说话,一步步朝她走去。 他身形本就高大,此刻站在她面前,阴影几乎将她完全笼罩。 他抬起手,大掌轻轻落在了她的脸上,指腹触到她细腻的皮肤,时一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身体还没等她反应,那只手突然收紧,狠狠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着将她的脸转向旁边的镜子。 “有什么要对我解释的吗,时一?”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每个字都像淬了寒气,明明是压着声音,却比疾言厉色更让人害怕。 听得出来,那平静的语调下,是翻涌的怒火。 时一的下巴被谢醒的大手牢牢钳住,那力道像是要把骨头捏碎。 眼圈早红得像浸了水的樱桃,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啊疼……醒哥,你捏得好痛……”她抬手去攀他的手,指尖刚碰到他手背,谢醒反倒加了力。 “啊!” 指节陷进她皮肉里,疼得她抽了口气,泪珠“啪嗒”砸在谢醒的手背上。 谢醒语气平得像潭死水,却裹着冰碴似的审问。 “今天穿得这么漂亮,要做什么?” “我发的信息,你一条也没读!时一,我不在的日子,你羽毛长全了,翅膀也硬了是吧?” 他后半句陡然拔高,几乎是吼出来的,唾沫星子溅在时一脸上。 时一害怕的缩了缩脖子,眼泪瞬间决了堤,睫毛上挂着泪珠,肩膀抖得像秋风里的叶,抽噎着狡辩:“没……没有……手机坏了……” “坏了?!” 谢醒嗤笑一声,笑声里全是被愚弄的火气。 他猛地一甩手,时一踉跄着栽在地上,后腰直接磕在了椅腿,疼得她闷哼出声。又不敢大声哭出来。 谢醒摸出自己的手机,指尖在屏幕上飞快一点,时一的号码拨了出去。 “铃铃铃——” 包里的手机应声响起,清脆的铃声在安静的化妆室里荡着,每一声都像巴掌打在时一脸上。 时一死死闭着眼,睫毛颤得厉害,眼泪把地毯洇出一小片湿痕。谎言在一分钟内被迅速戳穿。 “时一,你这说谎的功夫还得再练练啊。”谢醒盯着她发白的脸冷笑。 女孩慌得膝行两步,扯住他裤脚,泪糊了满脸:“呜呜……醒哥,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好不好……” 谢醒闭了闭眼,一把打开裤脚上的手,转身坐进沙发,摸出烟盒抖出一根细烟,打火机“咔”地窜起了蓝火,映照着他半边侧脸。 他叼着烟凑过去,吸了一口。 白雾从唇齿间漫出,嘴里缓缓吐着烟气,指节漫不经心地夹着深色的烟蒂,像是想用这烟味压下心头的火,可眉头却皱得更紧了。 时一的哭声哆哆嗦嗦的没停,想哭又不敢太大声的抽噎,她太害怕了,小手还捂在被掐红的下巴上,怯怯地偷瞄他。 烟燃到一半,谢醒终于不耐地开口。 “哭够了吗?你这爱哭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哭够了,就给我好好解释。”他坐直身子,双腿分开,黑色西服衬得他眉眼冷冽,像头蓄势的狼。 时一连忙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泪,用力吸着鼻子,让哭声哽住。 “第一个问题,你什么时候开始学的琴?” “说话!” 时一吓得一哆嗦,声音细若蚊蚋:“你……你刚走的时候……” “我说过的,不准你参加任何活动!你当耳旁风是吗?我前脚走,你后脚就把话抛了!” 谢醒弹了弹烟灰,“还有,你跟谁学的?夏应京吗?” 时一慌忙摇头,泪珠子甩了满脸。 “不是的……醒哥,不是他……”她攥着衣角,声音带着哭腔乞求,“你信我,你……你可以去问陈重阳!我没骗你……” 时一心里反复默念着:“陈重阳看到过,可他没说,甚至开赛前还鼓励自己,他会帮我的……他会帮我的……” “要打给他问问吗?”谢醒拿起手机 “真的!我说的是真的!”时一泣不成声 谢醒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电话两秒就通了,谢醒开了免提,贴在耳边:“在哪儿,重阳?” “音乐厅啊,看演出呗!” 时一咬着食指指尖,指腹都快咬出印子,屏住呼吸听着他们的对话,心提到了嗓子眼,连哭都忘了。 谢醒勾了勾唇,语气玩味又清冷:“我回来了,撞见只穿得特美的小猫,正准备上台,你说哪个驯兽师教的那么好?” “啊?你这家伙在说些什么?!” “时一的钢琴是谁教的!”谢醒陡然沉了声。 时一浑身的血都凉了,指甲掐进掌心,眼睛死死盯着谢醒手里的手机,心里疯了似的哀求:“拜托你……重阳!别说,求求你别说啊……” “哦——”陈重阳拖长了调子,下一秒语气带着点戏谑,“夏应京啊,你知道的,他钢琴多厉害。” “不可能……”时一喃喃着,嘴唇都咬出了血,浑身抖得像筛糠,面露死灰,怎么可能?!明明……他还鼓励自己。 时一把头埋得低低的,肩膀不自觉的颤抖着,她不敢去看谢醒的眼睛。 可谢醒的目光烫得像火,钉在她身上,仿佛要将她身上的一块儿血肉给生生烫熟。 时一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要逃走,不能,呜呜啊不能待在这里……。 她跌跌撞撞爬起来,往门口冲,手抓着门把手使劲转,可锁芯纹丝不动。 “呜呜……开门!开门啊!不要,有没有人啊……”她把脸贴在门板上,眼泪砸在木头上。 手掌拍在门板上很痛,无论怎样都无法撼动这堵门。时一绝望的瘫软在地,裙摆堆在脚边,像朵蔫了的花。 谢醒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她,眼底没半点波澜,仿佛早料到她会这样。 他原本还想给她个坦白的机会,可她偏要再次说谎。 “爬过来。” 他开口,声音冷得像冰。 “呜呜呜不要……我不要!” 时一摇头,眼泪甩得满脸都是,双腿往后蹬着,后背抵着门不肯动。 “我让爬过来!”谢醒拔高了声音,眼里的火气明晃晃的。 “啊啊——不要过去……我害怕……呜呜啊你会……你会打我……”时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手还死死扒着门把手。 谢醒彻底被激怒了,站起身,一步步朝她走过去,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响,像踩在时一心上。 “撒谎!逃跑!把我话当耳旁风!” 他走到她面前蹲下,和她平视,眼神狠戾。 “甚至连命令都不听了!”他一把扯住时一的礼裙领口,将她硬生生拽了起来。时一吓得尖叫一声,手脚乱蹬。 谢醒拎着她的后领,一把甩到化妆镜前,手抓着她的裙领就往两边扯。 “刺啦——”绸缎撕裂的声音刺耳。 “不要!醒哥!”时一挣扎着往旁边躲,手去护裙子,眼泪混着鼻涕糊了满脸,“别撕!这是爸爸送给我的!我还要比赛……我求求你了……醒哥。” 谢醒置若罔闻,另一只手抓住腰侧的裙摆,又一声“刺啦”,裙摆裂了道大口子。 “爸爸送的?”他扯着碎布,眼神冷得像刀,“他要是知道你瞒着我参赛,还跟夏应京学琴,会不会嫌这裙子脏?” “不是的!我只是想弹给爸爸听……他说过想看我上台……他很支持我的!”时一抓着他的手,指尖都白了,哭着乞求,“我求你了醒哥,别撕了……就这一件……” 谢醒的手还在用力,肩带“啪”地断了,礼裙松垮垮滑下来。 他看她哭得浑身发抖的样子,手上力道没松,抓着裂开的地方又一扯,整件裙子被撕成了两半,碎布落在地上。 “现在,你还要怎么比赛?”他盯着时一,声音里没半点温度。 时一看着地上的碎布,又看了看镜子里只穿着衬裙的自己,一时没了声音,眼泪大颗大颗掉下来,砸在镜子上,碎成一片。 时一颤抖着抽噎,眼角还挂着泪珠,语气却格外的坚硬,牙齿间挤出一句话“呜呜……我讨厌你!” 谢醒嘴角不可置信的抽动了一下“时一,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挨肏是惩罚她的不忠(H慎入) 时一的眼泪混着胭脂糊了满脸。 抽噎着骂出的“我讨厌你”像根细针,精准扎破了谢醒强绷着的弦。 那点仅存的克制“啪”地断了,他眼底翻着赤红的怒,大手一扯就攥住了里面的衬裙。 耳边是绸缎撕裂的脆响,下层的裙摆先碎成了布片。 他却没停,指节发狠地勾住里层衬裙的系带,猛力一拽,薄如蝉翼的料子便跟着散了。 碎布簌簌落在脚边,露出大片细腻的肩背。 “你住手……!不要碰我啊……醒哥!” 时一慌得去抓那些零碎布料,指尖却抖得厉害,却发现根本握不住。 下一秒手腕被他攥住,力道大得像要捏碎骨头,她整个人被往前一推,胸口重重磕在化妆桌上。 冰凉的桌面硌得她疼,香粉盒子“哐当”滚落在地,白粉洒了一地,混着她掉落的泪珠。 谢醒的掌心按在她后颈,迫使她弓着背,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他另一只手贴着她的脊背滑上去,停在那凸起的蝴蝶骨上,细腻的皮肤手感很好。 他声音哑得发沉,却裹着淬了毒似的戏谑。 “时一,就算你长出了羽毛,我也会一根一根的把它拔掉!” “你忘了吗?从你跟我的那天起,你的羽毛也好,骨头也罢,就没有一样是你自己的了。” 镜中的谢醒,眼神沉得像深潭,他俯下身,唇擦过她耳后,语气轻得像叹息,却字字带刀。 “你说讨厌我?没关系。等我把你这身“硬骨头”磨软了,你总会想起,该怎么对我笑的。” 高大的身躯将时一压得直不起身子,呜咽声盖住了反驳的谩骂。 “你要干什么……我的手,不要!不要绑我……”时一摇着头哭喊,她看不见谢醒在她身后干什么,只觉得手腕处被缠上了东西。 谢醒捡起地上散落的布料,将时一的双手背在身后,他一个手掌就能紧紧握住时一的两只手腕。 粉色的裙子,成了一条条布缕,谢醒将其一圈圈缠绕在被他掐红的手腕上。 每紧一圈,都仿佛带着时一惹火他的怒恨。 他不明白,时一仅离开自己几个月,就好像变了一个性子。曾经乖巧,可爱,捧在手心里的女孩。竟有一天会向他龇牙。 嘴里说出“讨厌他”的话。 “你很有勇气,时一。” 双手被牢牢捆绑,挣扎的火焰被谢醒完全熄灭。弱小的身躯被压在梳妆台上,身后是他这一堵后墙。 逼仄的空间,让她无路可逃。 一切的努力都在此刻化为泡影,什么新秀赛,什么要演奏给看父亲看,什么要像妈妈一样站在舞台…… 时一的胸口酸涩极了。悲恨的的情绪像蛇注入的毒液,让她的心脏麻痹,痛苦不已。 “我不能去弹琴了……醒哥,你放过我吧。”泪水顺着脸颊砸在桌面上。时一死灰般自言自语着。 “时一,你还没认清现实吗?” “现在,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我不想看你为这没有意义的事情流泪。” “没有意义……那什么是有意义的!” 谢醒被她的回答怔住。脸色微微一变,深陷于自闭囹圄的女孩已经有了自己的思考。 “一直和我在一起。” 谢醒吐出这么一句话。他想让时一的生活变得简单,没有烦恼,没有劳顿,一直像一个纯真的孩子,永远生活在自己身边就够了。 他可以为心爱的女孩处理一切。 “所以,时一,和我一直在一起,就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我不会容许你踏出我的视线一步。” “还记得吗,在我第一次走的时候,就清清楚楚的告诉过你,如果你违背了我的底线,我就用链子把你锁起来,你任何人都见不到。” 谢醒贴着她耳朵上说话,低沉的声音,仿佛是来自地狱之中的恶魔呻吟。 “不要!你不要这样……呜呜呜呜……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醒哥。” 时一颤抖着身体,谢醒说话一向坚定。她害怕,害怕谢醒真得会这么做。 “抖什么?现在才知道害怕了?!” “时一,在我没有消气之前,把自己的腿好好张开……” 谢醒蛮力的分开那对儿紧闭着的细腿,一手已经把另一条半抬在了桌子上。 女孩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部褪去,白皙的皮肤在白炽灯的照耀下更加闪亮,泛着一层珠贝似的光。 他的二弟已经在裤子里气势汹汹,谢醒索性解开皮带,直接将他的老二放了出来。 他想知道,时一这反逆的性格,需要多久才能磨灭。 “我不会给你任何润滑,这都是你自己找的。” 谢醒对准腿心间合拢的花穴,不由分说的就捅了进去。 “不啊——” 时一痛呼出声,整张小脸皱成一团。下体撕裂的痛感席卷而来,时一哭的更狠了。 干涩闭合的甬道,被迫接受谢醒蛮力的插入。他的肉棒惊呼常人,就算平常做足前戏,时一也会闹着,喊他轻点儿。 此刻谢醒像头发情的野狼,不断晃动着腰身,忘了情的往里撞。 时一的阴道不适的想要挤出异物,收缩的入口,不停夹着谢醒的茎身,无声的宣告着这具身体对他的不满。 “你要夹断它吗?!” 谢醒被她夹得吃痛,一掌甩在时一软弹的屁股上。“给我放松点儿,还有半截没进去呢……” “不行了……醒哥……时一好痛……呜呜呜肚子……肚子里痛。”她吸着鼻子,努力让自己的气息平稳。 “你有说拒绝的份吗?我现在还很生气!” 谢醒接续扇在那白花花的臀肉上,屁股回弹的很棒,每扇一下,上面的软肉就会弹在自己的腹肌上。 “学不会放松前,屁股给你扇烂!” 时一害怕的趴在桌面上,妄想把整个身体穿透桌子来躲避他的压榨。 可怎么也躲不掉,他的大掌一下下落在屁股上。两瓣嫩臀被打得红彤彤一片。 谢醒专往一个地方扇,五掌下去,皮肤上就已经浮上了几层重迭的掌印。 “别扇了……呜痛!我会的……我会的。” 时一逼迫自己放松绷直的身体,不敢再试图与他抗衡,几个巴掌的力度,足以让时一加深对他的恐惧。 “这才是我的乖孩子啊!” 谢醒掐着女孩的腰,发狠的往里干,女孩微微放松的身体,减轻了对他鸡巴的压迫感。 留在外面的半截,如鱼得水地就挤了进去。 全根没入的鸡巴,让时一有些难以适应。但时一紧咬着唇,双手在背后攥着,不敢在做出另他不爽的事。 鸡巴进出的速度很快,逼里总算被他的棍子给搅出来点水儿。 谢醒的手也没闲着,从时一的屁股上移开,就去前面摸上了她的奶子。 不大不小,手感极好。 一个手便可完全包住,奶尖儿从谢醒的手指缝隙里溢出来。两根手指夹住挺立的乳头,使着劲儿的捻着。 刺激感从胸部起来,时一被他捻的娇喘 “呃啊……醒哥,别掐……” “怎么?你不舒服吗,夏应京有没有碰过你,你有没有让他捏过你的奶子?!” 时一把头埋得很低,不想让谢醒看见自己发红的耳尖。谢醒的手指还在掐着她的乳头,在手里反复拉扯,肆意变换着形状。 轻柔的力道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他泄愤似的蹂躏。 仿佛没有听到他想要的答案,这对奶子就要捏坏在自己手上。 “呜呜呜呜啊,没有……醒哥你轻一点……要被扯坏了啊。” 时一努力的压地自己的身体,可他强有力的臂弯偏偏不让时一如愿,穴里还捅着他的二弟,手里忘情的把玩那对儿椒乳。 “呃啊……操!时一,你穴里好暖,它一直绞着我的鸡巴不放。” “感受到了吗?鸡巴插到这里了。” 谢醒摸上时一的肚子,肚脐上方凸起的一点,映出鸡巴顶起的形状。 肚子里的内脏仿佛扭作了一团,他粗长的鸡巴插进去,都不得不再让腹腔腾出空间。 两颗卵蛋打在二人的连接之处,羞耻的啪啪声,灌进时一耳朵。她不想这样,不想这样待在他身下挨肏。 鸡巴插的很剧烈,薄薄的肚子上被顶的一上一下,谢醒抱住她的身体,不让她往下栽去。 时一的呜咽声一直都没停,逼里好像插入了一根滚烫的棍子。每一次进出都是一阵撕心裂肺的折磨。 “看看你的这副样子。”谢醒将她的脸掐住,强迫式的让她看着镜子。 镜中的女孩,头发像风刮过一样,叁叁两两的散成一片,决堤的泪水几乎把眼睛都泡肿了,两侧的脸颊上挂着压迫而出的绯红。 一双失神的眼睛,和失去颜色的装扮。 “现在还要上台演出吗?插着我的鸡巴,在所有人面前肏你怎么样?” “不行……不行啊!……不要这样!”时一左右甩着脑袋,大张着嘴巴哭泣,泪都落在了谢醒手里。 他的大手死死固定住时一的下巴,每次脑袋的晃动都要接受着手掐的疼痛。 时一害怕的闭上了双眼,她不想看到自己是如此狼狈的模样。 “我会……好好听你的话!对不……对不起……我不敢再说谎了啊,求求你放过我……” 哭声被淹没在谢醒的兴奋之下,他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 在宠物第一次咬向自己的主人时,就一定要给它一个长久的教训。 在时一羽翼还未丰满时,谢醒就要先折断她的翅膀。 “好好感受一下,我插你的速度。” 谢醒插入的频率更快了,鸡巴碾过里面层层迭迭的媚肉,一下下的在宫口徘徊,噗呲的水声要将他的鸡巴泡软。 “这么不想我操你,那你这水是怎么流得?” 谢醒嘴里说着荤话,同时扒开那对被扇的红烂的屁股,在他俯视的角度里,鸡巴从臀肉遮挡的阴影里一进一出。 下面的那张小嘴被撞得湿漉漉的,两片嫣红的阴唇被他进出的鸡巴磨着,每晃动一分,阴唇都跟着打颤。 “时一,我操得你爽不爽?” “你的眼泪真是流个不停啊!”谢醒伸出舌头,划过时一的眼角,将挂在睫毛和脸颊上的泪统统卷入口中。 爽……呜呜……鸡巴把小穴填的好满……呜呜呜时一好喜欢……喜欢被醒哥操” 时一泣不成声的说着谢醒曾经教给他的荤话,讨好一般让他开心一点儿。至少自己的小逼可以在自己的一声声讨扰中,好受些。 听到这话的谢醒仿佛吃了春药,她娇滴滴的声音最是能让他疯狂的。 强有力的腰肢,如同打桩机一样,擎着那根肉棒,往里不知疲倦的送入。 时一的穴里又热又紧,他的二弟在里面爽的不想出来。 时一的小腹隐隐作痛,她不知道是怎么了,可谢醒一直不管不顾的往里撞。 “我知道错了……可不可以……慢一点……时一肚子好痛。” “你又在说谎了,是吗?”谢醒咬着时一脖子上的细肉。齿间的力度像是要将她拆吞入腹。 “没有骗人……呜呜呜肚子真的好痛……” 她痛苦出声,带着哭腔,害怕的情绪比刚才更剧烈了。 谢醒握紧她的腰肢,指印渗在上面,把她所有的挣扎和反抗压制。 龟头撞上了时一最柔软的地方,一方小小的凸起陷在深深的甬道内部,时一身体激灵一般颤抖了一下。 阴道猛地收缩,夹带着穴里的鸡巴。谢醒爽的闷哼出声,龟头受不住这般刺激,可腰却诚实的做出动作。 整根肉棒都朝那一处顶,时一被干的发出哼唧的淫鸣。 小腹的疼痛变得有些酸胀,隐隐约约往下坠。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好像有东西要流下来。 “不要肏我了醒哥……我以后!我保证……我都会乖乖听你的话……我求你了……” 声音连带着手腕一块儿挣扎,裙带一寸寸磨着上面的皮肉,有些血珠渗透了白色的裙衣,留下一圈醒目的红痕。 时一的逼太紧了,谢醒发了疯的往里冲刺,惩罚她背叛自己的不忠。 “你还讨厌我吗?时一” “不……呜呜……我不讨厌!醒哥,我说的是气话……我……真的,你原谅我吧……” 谢醒冷笑一声“呵~你是不敢讨厌了吧!” 穴里的鸡巴做着最后的冲刺,两颗鼓鼓的囊袋里全是她要射进时一逼里的种子。 “夹紧了!” 浓稠的白液喷薄而出,一滴不剩的射进时一阴道深处,甚至最后还要往里深凿几下。那温暖的嫩穴,是最美妙的温床。他百肏不厌。 时一奄奄一息的趴在桌子上,身体还维持着挨肏的动作。眼泪顺着鼻梁滑向贴在桌子的脸上。 你疯了吗? 谢醒的鸡巴从那软湿的穴里拔了出来,顶端好像沾着点什么。他瞪大了眼睛,看清楚上面的一抹红色。 “时一,你…流血了?” 谢醒的视线牢牢钉在时一身上,那抹刺目的红正从她身下缓缓洇开。 又顺着纤细的小腿往下淌,在地面积成一小滩暗沉的痕。 谢醒眼里翻涌的怒意像是被这无声蔓延的血浇得褪了热,只剩下一种近乎怔忪的茫然。 眉峰都蹙得发紧,他竟没意识到,自己下手会重到这样的地步。 时一眼尾的泪珠子一颗接一颗往下掉,砸在桌面上晕开小小的湿痕。 她没哭出声,连抽气都压得极轻,肩背却在无声地绷着,每一寸肌肉都像在隐忍。 手指尖都蜷得泛白,偏要把所有痛苦都锁在沉默里,倒显得那无声的眼泪更让人心里发沉。 可身体再也承受不住,她瘫软在地,蜷缩的身子猛地一颤,细碎的呜咽终于漏了出来。 “对不起……”声音又轻又哑,带着被弄疼的抽噎,“我不会再说谎了……醒哥,不要这样对我……呜呜我害怕你这样” 她一边哭,一边往桌子下面缩,手臂还背在身后,像要把自己团成个没人能碰的小团儿。 身体还在控制不住地抖,每说一句“对不起”,尾音就颤得更厉害些。 谢醒望着她这副样子,眼底的情绪又淡了几分,像是被什么东西磨平了棱角。 他没应声,只是弯腰整理好衣服。 他脱下身上的外套,俯身轻轻裹在了她身上。 外套带着他的体温,把她裹得严实,堪堪遮住了那些刺眼的红。 谢醒伸手将人打横抱起,是很稳的将她搂在怀里。 时一的头不由自主地埋进他胸前,鼻尖蹭到柔软的衣料,带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 。 时一没敢动,只是埋着头,还在断断续续地小声说着“对不起……” 女孩的身体贴在他怀里,那股颤抖还没停,像片被风吹打的叶子。 谢醒抱着她,脚步加快几分,刻意绕开了音乐厅里闪着红光的摄像头,从后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夜风凉,他把怀里的人拢得更紧些,将她轻轻放在车后座,自己坐进驾驶座。 指尖在导航上点了点——目的地是山里那栋别墅。 车子缓缓驶离,后视镜里的音乐厅越来越远。 那栋别墅藏在山里,四周都是密匝匝的树,平日里少有人去,是他为数不多能称得上“隐蔽”的地方,此刻倒成了唯一能安置怀里人的去处。 车子驶进山林深处,最终停在一栋隐在树影里的别墅前。 谢醒抱着时一进门,玄关的感应灯应声亮起,暖黄的光落在时一苍白的脸上。 她睫毛颤了颤,依旧闭着眼,眉头却紧紧蹙着,像梦里都在受着惊。 他脚步放得极轻,将她轻轻搁在二楼卧室的床上。 刚要直起身,手腕却被攥住了。 时一不知什么时候醒了些,指尖死死抓着他的衣角,指节泛白,嘴里仍在碎碎念着。 “对不起……醒哥,对不起……” 声音又轻又哑,眼尾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眼看那泪又要往下掉,一副随时会崩溃大哭的样子。 谢醒低头看她,她手抓得紧,他便没再动,只伸手覆上她的手背,指尖轻轻按了按她僵硬的指节。 “不哭了。”他声音放得低,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沉,“先好好休息。” 时一没应声,抓着他衣服的手却松了松,许是实在脱力,眼一闭又昏沉过去,只是睫毛还在微微抖着。 谢醒抽回手,替她掖了掖被角,才转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是浓得化不开的黑,山风卷着树影晃,只有月亮透过云层漏下点清辉,把树的影子投在玻璃上。 他摸出手机,指尖在通讯录里划了半晌,最终拨通了一个号码。 两个小时后,别墅门铃被按响。 来的是位中年女医生,白大褂衬得人很利落,是南森药业旗下的人,也是谢醒从小到大的私人医生。 她进门时手里提着药箱,脸上带着惯有的职业冷静,谢醒在电话里已经把大致情况说了。 医生跟着谢醒进了卧室,反手带上门。 谢醒在门外站着,听见里面极轻的动静,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 不知过了多久,卧室门开了,医生走出来,脸上的冷静早没了,脸色黑沉沉的,眉头拧得死紧,看向谢醒的眼神里满是压不住的火气。 “你疯了吗?” 她压着声音,语气却又急又气,“她现在是在经期,你居然还跟她发生关系?检查的时候发现里面还有撕裂伤……” 话说到一半,许是想起谢醒的身份,语气又硬生生顿住,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只剩胸口还在起伏。 谢醒猛地一怔,脸上的平静瞬间碎了,眼里是全然的震惊,像是没听清般,喉结动了动,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时一吃了谢醒家的特效药后,初潮来得比其他人都要晚,可现在…… 医生没看他的反应,从药箱里拿出几支药膏和棉签,重重放在旁边的矮柜上。 “这些是涂抹的药,按说明用,有出血多或者她疼得厉害的情况,及时联系我。” 说完拿起药箱就要走。 “林医生。”谢醒忽然开口,声音冷得像窗外的山风,“今天的事,你明白吧……。” 林医生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拉开门快步走了。 别墅里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卧室里时一偶尔发出的轻颤,谢醒站在原地,望着那扇紧闭的门,指尖渐渐凉了…… 别把我关起来(禁闭) ye ses huw u6.c om 时一被关在了一间宽敞的卧室里。 这里的采光极好,一棵高大的榕树不知生长了多少年,粗壮的枝干竟一路蔓延到二楼,将浓密的绿意探进了视野里。 阳光穿过翠绿的枝叶,漫进屋里,在地板上洇出浅浅的绿光。 时一醒来时,只觉得浑身像被巨石碾过一样酸痛。 每动一下都牵扯着筋骨发疼,尤其是腿心处,更是连碰都不敢碰,稍微一动就泛起细密的疼。 她咬着牙,撑着床头慢慢从床上下来,光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才后知后觉地打量起这个陌生的地方。 透过窗户望出去,四周是连绵环绕的山,层峦迭嶂间看不到半分人烟,鲜有人气的寂静压得人心里发慌。 时一心里的不安像潮水般涌上来,第一反应就是想出去。 她快步走到卧室门边,伸手去推门,可那门像是被钉死了一样,怎么推都纹丝不动。 陌生的环境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困在中间,她本就怕生,更不喜欢一个人孤零零待着。 鼻尖一酸,眼睛也跟着红了,水汽在眼眶里打转。 时一心里的恐惧无限放大,转身走到窗户旁边,手指无意识地抠弄着窗框上的按钮。 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那急切的动作,像是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多待,恨不得立刻从这窗户里找到出口逃出去。 这时,“咔哒”一声,门突然从外面被打开了。 谢醒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走了进来,白色的瓷碗里,米粥的香气混着热气袅袅升起。 听到开门声的瞬间,时一像是受惊的兔子,猛地回头。 看清来人是谢醒,她身体一僵,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的窗户。 整个人站得笔直,紧张得连呼吸都放轻了,眼底的慌乱怎么也藏不住。 “过来吃饭了,时一。” 谢醒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却像是没看到她的紧张和慌乱一样,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谢醒招呼她过来。他刻意压下了眼底的情绪,尽量对她保持着耐心和宽容。指定网址不迷路:biquweb.com 可昨晚谢醒对她的暴行还历历在目,那些粗暴的触碰、不容反抗的力道,都像针一样扎在她心里。 她看着谢醒,心里又怕又怯,却不敢拒绝,只能咬着唇,慢吞吞地从窗边挪了过去,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时一乖乖地在床边坐下,后背依旧挺得笔直。 谢醒把桌子下的凳子拉出来,在她对面坐下,手里还端着那碗热粥。 时一的屁股被他打得很痛,哪怕坐在柔软的床面上,她也依旧紧绷着身体。 她不敢把重量完全压在上面,只能虚虚地坐着,姿势十分僵硬。 谢醒的目光落在她紧绷的腰背上,像是看出了什么。 他没有说话,只是起身从旁边的沙发上拿了个柔软的抱枕,递到她身下:“坐上去,会好受点。” 谢醒的声音听着没什么波澜,可这举动却让时一愣了愣。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谢醒已经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热粥,凑到嘴边轻轻吹了吹。 确认温度合适后,才把勺子递到时一嘴边。 时一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从这里出去,哪里有心思喝粥。她垂着眼,长长的睫毛颤了颤。 “张嘴,一会儿该凉了!” 谢醒的声音里添了点催促的意味,语气不算重,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 时一怯怯地抬头,瞥见他微微压低的眼眉,有些不悦的眼神让她心里一紧,生怕他又生气。 她不敢再僵持,赶紧张开了小口,把勺子含进嘴里,温热的米粥滑进喉咙,却没尝出什么味道。 谢醒就这么一勺一勺地喂着,动作很是轻柔,指尖偶尔碰到她的唇瓣,也是极轻的触碰。 仿佛昨天那个把她按在桌子上、不顾她反抗操她的人不是他。 半碗粥下肚,时一的胃里已经有了饱腹感,吃的速度也越来越慢,每一口都吃得格外勉强。 谢醒看她含着粥在嘴里慢慢嚼的样子,就知道她已经不想吃了。 他放下勺子,拿起旁边的纸巾,动作轻柔地擦了擦她的嘴巴,没说什么,一声不吭地端起碗就要出去。 “醒哥!” 时一见状,心里一急,慌忙叫住他,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我不想待在这里。”她的声音很小,带着明显的乞求。 但谢醒像是没听到一样,脚步都没顿一下,依旧往门口走去。 时一慌乱的上前,也顾不上身上的疼了,光着脚就追了上去,伸手紧紧拉住他的衣服一角。 “醒哥……你原谅我好不好……别把我关起来……” 她的声音里已经染上了很浓的哭腔。 眼眶红得更厉害了,希望能用这样的方式让谢醒心软。 谢醒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她。 他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眶、紧抿的唇上,又缓缓下移,落在了她光着的脚上。 那双脚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脚趾因为冷而微微蜷着。 “把鞋子穿好。” 谢醒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并没有回答时一的话,像是刻意忽视了她的乞求。 他心里清楚,无论她怎么说,他都不会放她出去的。 谢醒随手把碗放在旁边的柜子上,然后弯腰,拦腰将她抱了起来。 时一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抓住他的衣服,双脚瞬间离开了冰冷的地面,落进了一片温暖里。 谢醒抱着她回到床边,轻轻把她放在床上,才开口道。 “我现在不想动你,你在生理期,要注意好保暖,不许光脚踩在地上!” 时一愣了愣,他的话像一把钥匙,猛地打开了她混乱的记忆。 思绪一下子回到昨天晚上,那些让她惊慌失措的、从身体里流出的鲜血……原来那竟是她的第一次初潮。 难怪昨晚他最后停了下来,可明白过来这些,也没让她心里的恐惧少半分。 “可是……可是我不想在这,我想回家。” 她还是固执地重复着这句话,声音里满是委屈。 听到女孩的话,谢醒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经染上了明显的隐忍,他攥了攥拳,才勉强保持着克制。 面对女孩的请求,他沉默了几秒,才意味深长地告诉她。 “有我在的地方,就是时一的家。” 他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放软了些,带着点无奈。 “所以——不要闹了好吗?” 在他看来,她的坚持或许只是害怕后的撒娇。 “不行……” 时一摇摇头,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我爸爸会担心的……而且比赛……我还要去比赛……” “够了!” 没等她说完,谢醒就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语气陡然冷了下来,眼底的隐忍彻底绷不住了。 “我不想重复第二遍了,我不会让你出去,更不会让你见其他人。” 时一攥着身下的被子,把眼角的泪狠狠憋回去,声音里勉强挤着几分强硬,却又透着没底气的虚张声势。 “凭什么?你……你那样对我,是不对的……” 话说到后头,声气越来越弱,头也埋得更低,连看他眼睛的勇气都没了。 那些曾经的努力哽咽住心头。又驱使她讲出埋藏在心底很久的话。 “我已经长大了!你不能总管着我!” 谢醒瞧着她这副又懦弱又不甘的模样,像只被逼急了的野猫。 他眼底的温度骤然沉下去,向来容不得时一对他有半分反抗。 时一在他沉默的压迫下,激得破了功。突然哭闹起来,活像个撒泼的小孩。 “我要出去!你不可以关着我……你让我出去!” 她抬手就掀翻了床头的台灯,“哐当”一声,灯片碎了一地,寒光四溅。 她不管不顾地哭嚎,把满肚子的委屈都撕心裂肺喊了出来,声音尖得惊飞了窗外榕树上歇脚的鸟。 谢醒被她这副样子吵得心烦,积压的怒气“腾”地翻涌上来。 从他进门起,她就扒着窗户想逃,嘴里都没停过“要走”,他忍了又忍,她倒是闹得更没边了。 “时一,你闹也要有个限度!” 他沉下脸,“再哭个没完,你就给我待在小黑屋里反省,重新思考一下自己说过的话!” “你敢!” 时一梗着脖子,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却偏要跟他叫板。 谢醒反倒气笑了。 他竟不知时一还有这么倔强的一面,不过是他离开几个月,她就把从前的规矩全忘了。 “那试试看啊!” 话音刚落,谢醒一把拽住她的衣领,像拎小猫似的将她扛在了肩上,大步往房间外走。 时一被这股巨大的力量带得踉跄,心猛地一沉,谢醒向来说到做到! 恐惧感瞬间攫住了她,她拼命扭动着身体,声音里带着哭腔:“不行……醒哥,你别这样!放我下来……你总是这样威胁我,呜呜呜我讨厌你这样!” 可谢醒根本不理会,扛着她径直往前走。 时一的双腿徒劳地蹬踢着,两只手在他背上胡乱捶打。 那点力气落在谢醒身上,跟挠痒痒似的,连让他顿一下脚步都做不到。 谢醒把她扛进了别墅的地下酒窖,拉开角落里一扇不起眼的侧门。 门后是间逼仄的小房,四周全是冰冷的墙壁,只有一张窄窄的单人床靠在墙边。 空气里弥漫着酒窖特有的、混杂着潮湿与橡木桶的沉腐气味。 时一瞅见这黑幽幽的地方,心头猛地一缩,眼泪汹涌地往下掉,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啊醒哥……我错了!我不要待在这里!别把我关在这儿啊……呜呜我怕黑……” 她仰着头,看见谢醒紧绷的下颌线,哭得鼻尖通红,睫毛上挂满了泪珠。 “呜呜呜……我不喊着出去了,也不打翻东西了,你让我回楼上卧室好不好?哪怕关着我也行,我求你了醒哥……” 谢醒却没应声,只把她往床上一搁,转身就往外走。 时一慌得连滚带爬下床,想跟着他出去,可她刚迈出两步,谢醒已经走到了门口。 “哐当”一声巨响,木门重重关上,紧接着是落锁的声音。 瞬间,整个房间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醒哥!” 时一吓得尖叫一声,手脚并用地扑到门边,双手死死扒着门板,指节用力地拍打着。 掌心撞在冰冷的木头上,疼得发麻也不停。“醒哥……谢醒!别把我丢在这儿……别把我丢在这儿!呜呜呜我不要……这里好黑!” 她的声音里满是绝望的哭腔,拍门的力道越来越急,越来越重。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犟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让我出去好不好?我不喜欢这里……哪怕关回卧室,我不喊着走了!醒哥!拜托……拜托你回来!” 可门外半点回应也没有,只有她自己的哭喊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显得格外凄厉。 时一的力气渐渐耗尽,拍门的手慢慢垂了下来,她顺着门板滑坐在地,后背抵着冰凉的木门。 黑暗像浓稠的墨汁,把她紧紧裹住,连呼吸都带着寒意。 她最怕黑了,总觉得这无边的黑暗里藏着什么怪物,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她,下一秒就要扑过来把她撕碎。 时一蜷缩着身体,把脸埋进膝盖里,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一遍遍地道歉。 “醒哥,呜呜啊我错了……我不该忤逆你!我不会跟你吵……呜呜呜我再也不闹了……” “就算关在卧室里,我也乖乖的……我不回那个家了,也不想比赛了……你把我放出去吧,我求你了……” “好黑……这里好黑……” 她抬起头,望着眼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声音里的恐惧几乎要溢出来。 “放我出去……呜呜放我出去啊……我不喜欢这里,真的不喜欢……救救我……爸爸!谁来救救我啊……” 她扯着嗓子喊,声音嘶哑得厉害,一声比一声凄惨。 逼仄的空间里只能听见自己的回音在黑暗里盘旋,然后一点点消散,徒留更深的绝望。 谢醒冷漠的站在门后听着时一的哭喊,他一声不吭,眼里凝着一团看不透的深渊。 他要让时一知道,敢和自己叫板的后果! 你真的什么都愿意做? 酒吧里的光线暗得恰到好处,霓虹灯管在天花板上弯出暧昧的弧度,将空气染成迷离的紫蓝色。 震耳的音乐被厚重的地毯吸去大半,只剩下鼓点闷闷地敲着,衬得角落里的动静格外清晰。 谢醒刚在卡座坐下,身上的黑色外套还带着点夜风的凉意。 衣服是最简单的款式,拉链拉到顶,只露出一截干净的脖颈。 袖口随意卷到小臂,露出手腕上一块样式低调的机械表。和他的人一样,看着自然,却透着股不容错辨的利落。 他刚坐稳,一道影子就风风火火撞过来。 “你终于回来啦醒哥!” 陈重阳几乎是扑过来的,胳膊张得老大,眼看就要往谢醒身上贴。 他今天穿了件洗得白色的牛仔外套,扣子松垮垮敞着,头发抓得很有个性。 一双眼睛亮亮的,眼尾微微上挑,笑起来痞气里混着点少年人的鲜活帅气。 谢醒皱了下眉,抬手按住他的肩膀,力道不轻,声音也冷:“老实点。” 陈重阳被他按得一滞,随即就顺着劲儿往旁边的沙发上一瘫,非但不恼,还冲谢醒挤了挤眼睛,坏笑起来。 “可算把你盼回来了,今个儿必须好好宰你一顿。” 说着就扬手冲吧台喊,“阿成!来杯‘日落大道’,要最烈的那种!” 那是酒吧里出了名的贵价酒,甜腻的果香裹着后劲十足的烈酒,正合陈重阳这种爱热闹又贪新鲜的性子。 阿成应了声,陈重阳才转头看谢醒:“醒哥你喝什么?” 谢醒的目光扫过吧台,没犹豫:“黑咖啡加威士忌。” 阿成很快把两杯酒送过来。 陈重阳的“日落大道”装在高脚杯里,橙红渐变的酒液上飘着层薄冰,看着花哨。 “嘿嘿,我超喜欢这个!”陈重阳抿了一口。 阿成也做好了谢醒的那一杯。透明的玻璃杯,深褐色的液体沉在杯底,只有冰块碰撞时发出轻响,安静又冷冽。 谢醒捏着杯子,酒液带着咖啡的苦和威士忌的烈,滑过喉咙时烧得人一凛。 他把杯子往桌上一放,看向正咬着吸管嘬酒的陈重阳。 “醒哥你找我干嘛?你那些破事都处理好了?” 谢醒指尖在杯壁上敲了敲,声音里带着点没压下去的烦躁。 “老爷子那边的事没处理完。” 一想到在那位手底下做事,处处受掣肘,他就觉得心口发闷。 谢醒顿了顿,调整了下语气,换了个话题:“我找你,是想问问夏应京。” “夏应京?!”陈重阳猛地拔高了声音,吸管“啵”地从嘴里滑出来。 他身子往前探了探,手舞足蹈地说。 “那可是我的好朋友!我们天天晚上打游戏,他特别厉害,每次都能把我带飞……” 陈重阳絮絮叨叨说个没完,全是些游戏里的琐事。 “他身高183,吃饭不吧唧嘴,睡觉不打呼噜,哦!对了,他还会弹琴,弹得可好听了!” 陈重阳说得起兴,手还在半空比划着弹琴的姿势,手指翘得老高。 语气轻快得像在说什么有趣的笑话,半分没往重点上靠。 谢醒闭了闭眼,实在没法忍了。陈重阳一扯起来就没边,关键的一句没有。 他耐着性子:“弹琴!” “对啊!” 陈重阳点头如捣蒜,眼睛亮晶晶的,“特别厉害,国际大奖拿了好几个。”说到这儿,他总算看出谢醒脸色不对,收了嬉皮笑脸,语气正经了些。 “醒哥,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陈重阳喝了口酒,杯壁上沾了点痕迹。 “时一……她和夏应京每天放学都在琴房练琴。” “我也是这几天才知道的。” 谢醒没说话。酒吧的光落在他脸上,一半亮一半暗,看不清表情。 眼底翻涌着什么,像憋着场没爆发的雷雨。 他这样一声不吭的样子,比发火时更让人发怵,连旁边的陈重阳都下意识收了小动作。 “哎呦!” 陈重阳缓了缓,试着劝了句。 “你也别总把时一管那么严了,小姑娘家家的,弹弹琴多好啊,又不是干别的。” 他瞥了眼谢醒的脸色,又补了句。 “时一性子柔柔的,说话细声细气,谁见了不喜欢?跟夏应京在琴房待着,看着倒也……挺配。” 话里话外都在点着谢醒,那点暧昧的火苗明晃晃地摆着。 陈重阳顿了顿,又说:“还有,你把时一,一声不吭带走,时家都快疯了,这几天到处找人呢。” 谢醒没接话,从兜里摸出烟盒,抖出根烟叼在嘴里,打火机“咔”地一声亮了,火光映亮他紧绷的下颌线。 他吸了口烟,缓缓吐出烟圈,声音裹在烟雾里,听着有些模糊。 “在她没认识到错误之前,我不会放她出来的。” “哼,”陈重阳撇撇嘴,“我才不信,时一那性子,能乖乖听你的?不闹吗?!” 谢醒苦笑了一声,指尖的烟抖了抖,烟灰落在地毯上。 “闹啊,闹得特别厉害。” 脑海里不由自主浮出时一的样子。 小姑娘红着眼圈,眼泪一颗接一颗往下掉,攥着他的衣角求他,声音哽咽着求他放自己出去。 那张哭得满脸是泪的小脸,明明该让人心疼,他却偏偏喜欢得要命。 喜欢看时一依赖自己,喜欢看她只能对着自己哭,喜欢这种将她牢牢攥在手里的、近乎残忍的快感。 陈重阳看着他这副样子,眼神复杂,笑了笑:“醒哥,时一遇到你,还真不知道是不是幸运。” 谢醒的心猛地一沉。幸运? 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不敢想,要是时一真的不闹了,真的对他死了心,要是有一天她从自己身边离开,跟着别人走了。 就像跟着夏应京在琴房里弹琴那样,轻松又自在——他会怎么样?! 他大概会疯。 所以他只能这样,用最笨、最狠的方式把时一留在身边,哪怕时一恨他,哪怕她闹,至少时一还在他能看见的地方。 谢醒没说话,拿起桌上的酒杯,仰头把剩下的酒全喝了。 烈酒烧得喉咙发疼,却压不下心里的乱。 他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个黑色的礼盒,往陈重阳面前一放。 陈重阳立刻凑过去打开,里面是块百达翡丽的腕表,银色表盘在光下闪着低调的光,logo清清楚楚。 他眼睛一下子亮了,刚才那点凝重全散了,咧着嘴笑:“醒哥!这是给我的?谢谢你醒哥!么么!” 谢醒没理他,掐了烟,起身就往外走。 外套的拉链蹭着衣领,发出轻微的声响,他的背影很快融进酒吧门口的阴影里。 陈重阳捧着礼盒,看着桌上没喝完的酒,轻轻啧了声。 黑色的宾利悄无声息地滑入半山别墅的车库。 谢醒熄了火,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悬了片刻,还是点开了那个熟悉的监控界面。 画面里,时一缩在那张窄小的单人床上,整个人被被子裹得只剩个小小的团。 被子边缘颤巍巍地动着,能看见她露在外面的一小截手腕,细得像一折就断,指尖却死死抠着被角。 “呜呜醒哥……放我出去好不好……”细弱的哭声顺着监控飘出来,带着浓重的鼻音,一遍又一遍,撞得人心头发沉。 “我不跟夏应京说话了,我也不弹琴了……你让我出去吧……” 这两天,他每天按时来送吃的。饭刚搁在地上,门还没完全推开,时一就会从床上弹起来,赤着脚扑过来。 时一总是先抓住谢醒的袖口,指尖冰凉,带着地窖里的潮气,然后仰起脸看他。 眼睛红得像浸了水的樱桃,泪珠子挂在睫毛上,一眨就掉。 “醒哥,我求你……我不想在这……” 时一声音抖得厉害,鼻尖也红透了,“这里太黑了,我害怕……” 身子往他怀里靠,把脸埋在他胸口蹭,眼泪洇湿了他的衬衫。 “我会听你的话……真的!”她反复念叨着,像在哄自己,又像在求他。 “你别把我关在这儿,好不好?” 可谢醒每次都只是轻轻推开她,拿起空了的碗,转身关门。 门“咔嗒”落锁的声音里,总能混着她压抑的啜泣。 谢醒按灭手机,推开车门。 夜风吹着树叶沙沙响,他却没往主楼走,脚步拐向了通往地窖的小径。 厚重的木门被推开时,发出沉闷的声响,外面的光亮顺着门缝挤进来,在地上投出一道细长的光。 被子里的人猛地僵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时一才慢慢掀开被子,露出张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 她眨了眨眼,看清门口的人影,嘴唇哆嗦了一下,眼泪“唰”地就下来了。 “醒哥……”她哑着嗓子喊,声音又轻又慌。 时一慌里慌张地往床下爬,膝盖磕在床沿上,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却顾不上揉。 光着的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她打了个寒颤,还是手脚并用地往谢醒跟前挪。 膝盖在地上蹭出两道红印,她也不管,伸手就攥住了他的裤脚。 “谢醒,你终于回来了……” 时一仰着头,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他的裤腿上。 她睫毛湿哒哒地粘在眼皮上,眼睛肿得只剩条缝,里头没了往日的光,全是怯生生的恐惧,看着可怜又无助。 “你带我出去吧。”时一往他腿边凑了凑,几乎是趴在地上。 “我再也不闹了,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不会跟别人说话,也不偷偷跑了,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 时一用力拽了拽他的裤脚,指尖因为用力泛白。 “这底下有声音……”时一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后怕,“晚上老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不敢睡……我一闭眼就黑,什么都看不见……” 她说着,眼泪掉得更凶了,肩膀一抽一抽的,“我怕……醒哥,我真的怕……你带我出去吧,我求你了……” 时一伸出手,想去碰他的手,指尖快碰到时又猛地缩了回去,像是怕惹他不高兴。 “呜呜呜我给你道歉,我真的知道错了。” 时一哽咽着,话都说不连贯了,“你别生气了……把我带出去,哪怕关在楼上房间里,我也可以……” 谢醒垂眸看着她。她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挂着泪,嘴唇干裂起皮,跪在地上的样子,卑微又可怜。 心里那点的火气,像是被她的眼泪泡得发软了,竟生出些说不清的意思。他没说话,弯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时一吓了一跳,下意识往他怀里缩了缩,小手紧紧抓住他的衣领。 她不敢动,也不敢哭了,就那么乖乖靠在他胸口,鼻尖蹭着他的衣服,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和酒味,竟莫名觉得安心了些。 谢醒抱着她穿过走廊,进了主卧的浴室。他把她放在浴室的小凳子上,转身去拧浴缸的热水开关。 温水“哗哗”地流进浴缸,很快就漫起一层薄薄的水汽,带着点沐浴露的清香,驱散了些地窖里的寒气。 谢醒转身看她,她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小手攥着衣角,眼睛怯生生地看着他。 “脱衣服,”他声音放轻了些,递过去一条干净的浴巾,“我帮你洗澡。” 时一愣了愣,才慢慢抬手解衣服的扣子。她手指还在抖,解了好几下才解开一颗。 谢醒没催,就靠在门框上看着,直到她慢吞吞把衣服脱下来,他才走过去,扶着她的胳膊,把她放进浴缸里。 温水漫过身体,暖意一点点裹上来,时一舒服得轻轻叹了口气,紧绷的身子也松了些。 谢醒拿起旁边的浴花,挤了点沐浴露,揉出泡沫,然后蹲下身,轻轻擦过她的胳膊。 时一吓了一跳,想往后缩,却被他按住了。 “别动。”声音不重,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时一怕谢醒生气,会再次把自己关进那间屋子。她只好乖乖不动,任由他帮她擦背。 谢醒的动作很轻,指尖偶尔碰到她的皮肤,带着点凉意 她却没像之前那样怕了,只是低着头,睫毛在水汽里轻轻颤着。 浴室里很静,只有水流的声音,还有他偶尔低声的吩咐 “低头”。时一乖乖听着,洗到一半,她偷偷抬眼看他,他正专注地帮她擦着脚踝,侧脸在水汽里显得柔和了些。 时一抿了抿唇,没在说话。 谢醒用浴巾把时一裹好抱着她走出了浴室。 “醒哥我会好好听你的话……别把我丢进那个房间,我什么都愿意做。” 谢醒挑起她的下巴,语气认真: “你——真的什么都愿意做……” 你抱抱我(口交h) 时一的眼角很红,一颗珍珠大的眼泪似掉不掉。悬凝在眼眶里,谢醒用指腹轻轻扫了去。 “怎么?是我逼迫你的吗,为什么一直哭。”谢醒盯着面前的人,手指微微用力。 “没有……”时一摇着头。“我喜欢……我喜欢醒哥的一切。” “什么都愿意做!”时一什么都可以做的,只要不把她关进那间没有光亮的屋子,只要……不惹谢醒生气。 时一攥紧了手指。 谢醒的手掌还放在时一的脸上。时一转了下头,像只撒娇的小猫一样蹭着他的手,时而还舔着他的手心。 温热的舌头扫过谢醒的掌心,甚至还可以感受到上面的纹路。痒痒的又带着热感。 “做的很棒!” 时一像是听到鼓励一般,眼框又跟着红了,谢醒夸了自己,时一舔的更用力了,他现在应该是很高兴的。 掌心被时一舔的湿漉漉的,她又用嘴去解谢醒的皮带。 她半跪在床上,屁股压着自己的小腿。谢醒就站在床沿,一高一低的距离,正好让时一对着他的胯下。 牙齿咬住皮带,慢慢从里面抽出来,隔着衣服都可以闻到他身上和自己一样的沐浴露香味。 谢醒挺立的鸡巴已经把内裤撑起了帐篷,小嘴凑上去,拉住内衣的边缘,肉棒就瞬间弹在了时一脸上。 堪比她手腕大小的性器,砸在自己脸上有些疼,但时一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这根杵在空气里的肉棒。 青绿色的血管缠绕在粗长的茎体上,谢醒皮肤很白,连带着下体,血管充盈时,那根棍子就染上潮红。 龟头顶端兴奋的渗出几滴粘液,时一看着正对着自己的棍子,有些恐惧的咽了咽口水。 “你现在反悔还来的及。”谢醒摸着时一的脑袋,他就静静等着时一自己做决定。 “醒哥,我会好好做的!”时一张嘴含入了他的龟头。 嘴巴继续长大,整个茎身被她吞入了半根,舌头在口腔里不断扫卷着他的阴痉。顺着上面的纹路一步步吞进。 “唔……呕……”时一吞的很快,鸡巴戳到了嗓子,让她不舒服的闷哼出声。 她害怕谢醒会讨厌听到这样的声音。又很快调整好节奏,鸡巴从嘴里放了出来,时一用手握着那根发烫的棍子,在手里上下撸动。 脑袋埋到了棍子下面,含住了那两颗沉甸甸的囊袋,舌头在嘴里灵活打转,吃出了水声。 谢醒舒服的仰起了头,他把时一教的很好,女孩的口活爽的让他快站不住脚。腰又不自觉的往前挺了几分。 时一看着他的神情,舔的更卖力了。时一把棍子塞进了嘴里,逼迫自己长大嘴角,鸡巴捅到了食管里。 生理性的泪水翻滚上来,食管里插着一个异物,让她很不舒服,但又不敢吐出来,好不容易进去的。 时一只好用力夹紧喉咙,忘记呼吸,里面被戳的一片火辣,止不住的干呕和咳嗽滚上来。眼睛几乎向上翻起。 “呜唔……呃啊……”时一还在舔着,脸已经有些红紫。 谢醒抽出了鸡巴,时一如释重负的塌了肩膀,用手揉着脖子外围。 “咳……呃啊……” 里面好痛,深喉时一还不适应,只是一味的往里送,咳嗽和干呕让她不自觉的趴在了床上。窒息感溺住了喉咙。 谢醒伸手把两根手指压在了时一的舌头上,下巴被手固定住,嘴巴长成O型,他看着嗓子里面的情况。 用手指渐渐让她的呼吸调整过来,一两分钟后,时一才停止了咳嗽。 谢醒眉头皱了皱,眼神有些不悦。 “你不想做或做不好的话,可以停下。”谢醒提好裤子转身就要走。 “不要!醒哥……你别走,我……会好好做的。”时一揽住他的腰,不让他走。 头靠在谢醒背上,泪水浸湿一片。痛哭起来。“呜呜呜……我可以做好的!” 时一害怕谢醒会再次把自己关起来,她宁愿用这种方式来换取谢醒的垂怜,也不愿回到那个房间。 她再次含入那根棍子,手里不停的揉搓着那两颗卵蛋,这次她舔的很用心,手嘴并用,自己摸索着如何让他更爽。 含着那根鸡巴往下压,嗓子用力收缩着,谢醒看着她这么努力的样子笑了笑。 鸡巴被嘬得很卖力,舒爽感爬上大脑,谢醒抓住了时一的头发。 手臂控制着她的脑袋,来回套上自己的鸡巴,嘴里热的发烫,口水流个不停,整好给足了润滑。 “呃啊……操……时一……”谢醒仰起头嘴里发出叹息。她的小嘴好暖,棍子像是要化掉一样。 肉棒在时一嘴里冲刺百下,一发浓稠滚烫的白液射进了时一嘴里。谢醒把棍子抽了出来,精液夹着口水拉成细丝,在光下晶莹透亮。 “不咽下去吗?”谢醒看着她。 精液糊了满嘴,一些顺着嘴角往下流,味道并不好好吃。 时一听着谢醒对她的提问。嘴又亲了亲谢醒露在外面的鸡巴,像是在撒娇。 “咕咚”一声,伴随着时一的喉咙滚动,她把谢醒射进她嘴里的白液咽了下去。 “唔……我喜欢!我喜欢醒哥的东西!”时一看着他笑,忘记了精液的味道和自己破了的嘴角。 时一用手背擦掉遗留在嘴角的液体,仰着头看谢醒。 眼睫湿漉漉地颤,下眼睑沾着层薄泪,任由湿意漫进眼底,把原本清亮的眸子泡得雾蒙蒙的。 她想开口说什么,又怕谢醒嫌烦。 他想看见自己的眼泪吗?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能让谢醒原谅自己。每一步都是如此的小心翼翼。 那间屋子好黑,有自闭症的时一根本受不了,可谢醒偏偏是拿捏住了这一点。 那间屋子里空气在时一看来,几乎是凝固的,每一口呼吸都呛在喉咙里,没有人,但却总有一种声音,窸窸窣窣爬进她的耳朵。 时一想逃,想捂住自己的耳朵,发现一点作用也没有,短短几天,如同过了一个世纪,好漫长,漫长到无法等待。 时一攥紧了谢醒的衣服。 眼泪终于没绷住,顺着眼角滑下来,砸在床上。 时一却像是没察觉,只是固执地望着他,眼尾的红更深了,嘴里的话斟酌了很久,她才开口,声音颤着。 “醒哥,你抱抱我……好不好。” 你是什么很听话的孩子吗 谢醒垂着眼,落在时一攥着他衣角的手上。那只手还在抖,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方才时一带着哭腔求他抱抱的声音还黏在空气里,软得发腻,让他喉间泛起一点近乎嘲弄的笑意。 他布的网总算收了线,这对儿翅膀是真的,被剪得差不多了。 “你是什么听话的孩子吗?!”谢醒扯了扯唇角,声音冷得像冰 ,“我为什么要抱你?” 时一被这句话浇得浑身一僵,眼里的光灭了大半,眼泪却掉得更凶了,砸在他手背上,烫得很。 她仍不肯松手指,指尖几乎要嵌进他衣料里。 “你不要这样……醒哥,我会的,我会听话的!我什么都听你的,你别这样对我……” 时一哽咽着,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你以前对我很好的,不是吗?呜呜呜我求你!再对我好一点吧,我会乖乖听话……” 每句话都像在乞讨,把自己放得低低的,只求他垂怜一眼。 谢醒忽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指腹碾过她滚烫的泪,湿意沾了满手。 他俯身,视线与她平齐,眼里是化不开的冷,却偏扯出个戏谑的笑。 “这可是你说的。”谢醒加重了指尖的力道,看着她疼得蹙眉,“我并没有逼迫你……对吧?” 时一望着他眼里的冷,心里却奇异地泛起一点酸热的“感动”。 被关在那间不见天日的酒窖里太久了,久到她快记不清正常的情绪该是什么样。 有时候盯着墙上渗的水珠能看一下午,有时候会突然想起爸爸在耳边叫自己的名字。 眼泪没缘由地就涌上来,可到底是难过还是想家,时一自己也说不清。 那种堵在胸口的闷,没有名字,没有一个名词可以给予解释。 只有谢醒偶尔来开门时,那点昏黄的光落在身上,才能让她觉得自己还“活着”。 所以此刻谢醒这句“没逼你”,竟成了“给了她选择。” 时一慌忙点头,泪水糊了满脸。 “嗯!是我自己说的……呜醒哥,我会做到的!” 时一知道,除了攥紧他,她没别的地方可去了。 之后的日子,谢醒果然没再把她送回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 时一被抱回了半山别墅里那间朝南的房间,窗明几净,阳光能落满半张床。 不过——只是换了种“关法” 脚腕上多了圈冰凉的铁链,一端牢牢锁在床柱上,四米来长的链子,刚好够她从床走到卫生间,再无其他多余的去处。 谢醒待她似乎“好了”些。 每天早晚都会来,带来的食盒里总装着她以前爱吃的东西:巧克力可颂、红豆双皮奶,甚至有次带了城南那家难买的霜糕。 谢醒从不给时一手机,也不许她碰任何能联系外界的东西。 房间里只有几本翻得起了毛边的旧书,供她打发时间。 时一也学得很乖。再没提过“出去”两个字,也没闹过脾气。 谢醒在的时候,她总是安安静静的,要么坐在床边翻书,要么乖乖听他说话。 谢醒问一句,她答一句,声音温软,眼神顺从,乖得像个提线木偶,挑不出半分错处。 可只有时一自己知道,那圈铁链勒得多紧。 皮肤早就被磨得发红,稍一走动,冰凉的铁就蹭着皮肉,钝钝地疼,夜里睡觉翻身,铁链“咔啦”一响,总能把她惊醒。 时一不敢说疼,甚至在谢醒低头看她脚腕时,会下意识把脚往回缩,扯出一个浅淡的笑。 谢醒不在的时间,是最难熬的。房间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那些被她刻意压下去的念头,会像野草一样疯长。 时一想念父亲,想他是不是还在到处找自己,是否急得整夜难眠。 那场没有上台就被扼杀的钢琴比赛,也不知道最后是谁拿了奖。 学校琴房里的那架白色钢琴,夏应京靠在琴边笑,说“时一你弹错了,要这样啊。” 这些念头像针,密密麻麻扎在心上,疼得她喘不过气。 时一蜷缩在床上,把自己抱得紧紧的,脸埋进枕头里,不敢哭出声。 窗外的天一天比一天凉,房间里恒温的暖气给的很足,可她还是觉得冷,从骨头缝里往外冒的冷。 这天时一坐在床上看向窗边,数着远处山坡上落了多少叶子,枫叶红了大半,风一吹,簌簌往下掉,该是深秋了。 她被关在这里,竟已有了这么久…… “咔哒”一声,门锁转了。 时一猛地回神,迅速坐直身体,指尖拢了拢衣角,像做错事的孩子般低着头。 谢醒推门进来,身上穿了件深灰色的羊绒外衣,领口沾着点外面的寒气。 谢醒手里还拎着个小袋子,走到床边时,从袋子里拿出个东西,塞到她怀里。 是只小熊玩偶,巴掌大小,绒毛软乎乎的,圆眼睛黑亮,咧着嘴笑,看起来傻得可爱。 “我回来了,时一。” 他声音放得很柔,不紧不慢地带上门,顺势伸手,把她搂进了怀里。 时一的身体瞬间僵了僵,后背抵着他的胸膛,能感受到他身上未散的凉意,还有羊绒外衣柔软的触感。 时一没敢动,任由他抱着,怀里的小熊暖乎乎的,蹭着她的手心。 谢醒低下头,唇贴在她耳后,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廓,带着点痒意。 他的手不老实,顺着她的衣摆探了进去,把手放在了时一软软的胸上。不轻不重的捏着。 指尖微凉,触得她浑身一颤。 “有没有想我?”他低声问,声音裹在呼吸里,“今天有乖乖的吗?” 时一睫毛颤了颤,没敢抬头,只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她能感觉到他的唇在她耳廓上蹭了蹭,带着点灼热的温度,像要烙进皮肤里。 “回来的时候,在路上经过一家玩具店。” 谢醒的手在她腰上轻轻摩挲着,声音低低的,像是在哄人。 “橱窗里摆着这只小熊,看着特别可爱,倒想起你了,就买了回来。” 时一低头看着怀里的小熊,指尖轻轻碰了碰它的圆耳朵。软乎乎的绒毛蹭着指尖,有点痒。 时一把脸往小熊身上贴了贴,声音轻得像叹息:“很可爱,我喜欢醒哥买给我的东西!谢谢你醒哥……” 谢醒似乎对她的回应很满意,收紧手臂把她搂得更紧了。 下巴抵在她发顶,低低地笑了。“喜欢就好。” 谢醒的手还留在她衣摆下,指尖轻轻划着被他玩的挺起来的奶尖,一边又绕着乳晕打圈。 “我的时一这么乖,该多给你买些好东西。” 时一没说话,只是把小熊抱得更紧了些。小熊的眼睛亮晶晶的,好像在笑。 时一忽然觉得,这只小熊可怜起来了。 它要和自己一起被锁在这方寸之地,连难过都要藏着,连想念都不能说出。 可时一不敢再想下去了,只能逼着自己把那些念头压回去,乖乖靠在谢醒怀里,像他期望的那样。 做个“听话”的孩子。 “今天还要做吗?我会好好表现的。” 时一抬起头看着他,雾蒙蒙的眼睛倒影出谢醒的样子。 谢醒低头吻了吻面前的女孩。 “你总会知道如何讨我开心。” 害怕到躲在床下(黄暴h) 时一被谢醒拉着坐了起来,揽住细腰整个身子又跪趴在床上,脸紧紧的压在枕头上。 谢醒亲手为她挑选的白色真丝睡衣此刻已经被拉下了大半。谢醒看着那露出的白皙脊背,不自觉的抚了上去。 那对儿傲人的蝴蝶骨,在谢醒手里微微抖着,是不自觉的,控制不住又不敢表示的讨好和恐惧。 “时一,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无论你怎样闹,我都会先纵容你。” 谢醒说话不紧不慢,手继续往胸前那对儿垂下来的奶子上抓。 “你之前惹火我,对我发的脾气,我权当是你还小,不懂事。我不在的那些日子,让你忘了很多规矩。” “我松松手指的事,你都会玩的不亦乐乎。” 谢醒话锋一转:“可纵容过后的教训,你必须承担!” “现在,我会慢慢让你想起来,我会原谅你的,所以——把屁股抬起来,我不希望你再哭着躲避我。” 时一的眼里噙着泪珠,脸还是埋在枕头里,屁股已经老实的摆放好,是让谢醒方便进入的姿势。 只要好好表现,谢醒!谢醒会对自己好的。 “我想回到小时候,回到小时候跟在谢醒身后叫哥哥的日子,他总是宠着自己,无论做了什么,谢醒都会原谅……” 时一抓紧了身下的布料,心里的酸涩翻涌而上,那是一段快乐的时光。可现在,只能是停留在回忆里,抓不住的空气。 谢醒褪下裤子,爬满青筋的棍子就放了出来。 “屁股撅得很卖力嘛,就是这样做,时一。” 谢醒没有给她前戏,被锁在这间卧室里的日子,谢醒几乎每晚都会拉着她做爱。 床上的功夫,谢醒教了她不少。自己不会主动流水,谢醒直接用皮带甩在时一屁股上,力道不轻不重,却极带羞辱感。 时一对痛很是敏感,紧张的身体根本不能快速分泌粘液 但谢醒总是固执的持守他的原则,时一没有拒绝的权利。 不会主动流水,要么让自己直接操进去,要么就用皮带扇到流水为止。 时一没得选,她一个也不想要。 脚上还套着锁链,谢醒一下下的把皮带落在时一屁股上。 刚开始几下时一还能挨的住,可越到后面。屁股就红肿到不能看。被抽过的热和肿痛逐一击溃时一的眼泪。 链子被攥在谢醒手里,时一在床上无处可去,想躲也躲不掉,经常被谢醒抽的在床上乱爬。泪水几乎要把床单泡湿。 谢醒看着她这副样子就觉得好笑“下面不流水,上面倒是哭个不停。” 好在,时一总算有点进步了。 “自己摸摸,有水了吗?!” 时一把手背到身后,两根细细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捅到里面,试探着湿润。 “流水了……时一流水了……” 谢醒勾起了嘴角:“那现在告诉我,时一该怎么做呢?” 时一的脸上的绯红爬到耳根,声音埋在被子里。 “谢醒……哥哥,插进来……时一里面好奇怪。” 谢醒看着那嫣红的两片嫩肉,中间明晃晃的染着一层水渍,时一乖乖用手把两片嫩肉拨开,露出若隐若现的小洞。 小洞一张一合,像是期待着谢醒的进入。 “时一……我要进去了。” 谢醒扶着那根裹满青筋的肉棒,抵在与他肉棒对比鲜明的入口。顶端的龟头先一步的陷进了那片柔软。 “唔!” 时一失声叫了一下,又迅速用另一只小手捂住了嘴巴。 谢醒不耐烦的轻啧了一声,挺着腰,把肉棒多往前捅进去了几分。 凹凸不平的内壁里吮着他的二弟,谢醒心一狠,没给时一反应的时间,直接把整根棍子插了进去。 闭合的花径,被他的二弟捅出一个适合他的甬道。 时一紧咬着自己的嘴唇,眉头蹙在一起,身下肉棒捅入的感觉一下下的磨着神经。 水流得还不够充分,谢醒异于常人的尺寸总是能把她操得丢半条命。 几天前,屁股被抽的红痕还没有好,谢醒坚实的腹肌撞在上面,激起一片疼痛,让时一不自觉的塌下了腰。 “嘶——把腰抬起来!你不是说会好好表现的吗?!” 时一忍着眼泪,缓缓把腰抬起来,用手臂撑着床面“醒哥哥,可不可以慢一点,屁股……被撞的有些痛。” 时一小心翼翼的和谢醒讲着条件,语气带着刻意的忍耐,时一知道谢醒不喜欢自己在挨操得时候违抗他。 “你觉得……你有选择的权利吗?” 谢醒无视着时一的请求“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吧?” 谢醒疯狂的摆动着腰肢,手指陷在时一的腰上,留下几个醒目的红痕。瘦削的脊背,怎么喂也喂不出几量肉。 “整天的饭都吃哪儿去了?肉真是一点没长啊!”谢醒的手顺着腰窝,游走到胸前。 白花花的奶子,被他鸡巴撞得上下跳动,左右乱甩。谢醒两手握住,整个身子都半压在了时一身上。 软软的嫩肉,从他手指缝里溢出,在掐狠点,还能感受到里面小而硬的乳核。 时一的奶子谢醒一个手都可以罩全。不大不小的手感,让谢醒爱不释手。 “以后我们有了宝宝……它会不会变得更大?嗯?”谢醒把玩着时一的奶子,乳头被他拉起来。 谢醒幻想着有一天他们两个人的世界,出现一个从时一肚子里生出来的小孩儿,如果是个女孩,那肯定会和时一一样美丽。 时一已经有过初潮,他的幻想已经更近了一步,他怀里抱着时一和襁褓中的孩子,那是一种腻在心疼的幸福。 肉棒在时一穴里进进出出,里面被搅的一塌糊涂,流出的淫液和谢醒溢出的精液混在一起,搅出泡沫。沾在二人连接之处。 “呃操!时一……你怎么这么会夹啊!爽不爽?我被你的逼吸得好爽。” 谢醒用手把自己额前晃动的发丝,捋到了后面,身上的点点薄汗顺着腰线往下滑。 时一还听话的把头埋在枕头里,穴里已经被谢醒磨的没有知觉,酸胀感和要被顶穿的恐惧感窝在时一胸口。 呜咽声悉数堵在喉咙里,连眼泪的掉下都是一种罪过。时一的手把床单攥在一起,指甲要被撇断。 谢醒还再后面干着她,做爱时的谢醒和平常完全是两个样子,泄欲般重复着最原始的动作。他体力极好,如同不休止的打桩机。 只要他还没有尽兴,就会直不停下来。 时一哽咽着,这个姿势还难受,鸡巴的冲击像是要顶到胃里,晚上吃的粥,都快要晃出来。 脚上的锁链也在谢醒的肏弄下,不停的坠着,巨大的摩擦感,把时一的皮肉再次染上血红,她脚踝细廋,骨骼明显。 锁链的硬物与骨骼碰撞,时一觉得自己的脚踝都要废掉了,她不想!不想成为一个废人。 比起被谢醒操得痛苦,这铁链的禁锢更胜一筹。 链子在地板上擦出刺耳的声音,磨的时一头皮发麻,舌根发酸。脚踝的肉几乎要一下下磨去,血已经渗透了皮肤,往脚趾上流去。 时一再也忍不住了,堵在喉咙的哭喊声,穿过牙缝,释放在空气里,房顶将要顶穿! “呜呜呜……不要!不要操了啊……痛!时一好痛!” 时一哭的泣不成声,撑着床面就要往床下跑去。 她害怕谢醒,再这样下去,自己会死掉的!时一天真的以为逃到床下,谢醒就找不到了。 鸡巴从温热的穴里抽了出来,愣愣地杵在空气中,谢醒看着时一笨拙的身影,一下下挪动着身子,光秃秃的屁股撅着,爬到了床底下。 “你又不听话了时一!滚出来!” “呜呜呜呜……我……我做不到,醒哥哥……我求你……我好痛!身体都好痛!” “我们……我们一会儿在做……一会儿在做好不好,就一会儿啊!” 这是时一自认的谢醒会接受的让步,哪怕一会儿,给自己一点时间就好。 谢醒冷着脸,脖子上的青筋跳着,眼神直射时一心魄,冷的像冰。 谢醒下床,弯下腰,伸手去床下捞躲在里面的小人。 “我再说一遍,出来!”谢醒的耐心显然要好尽了。时一,一动不动,还自顾自的抱紧自己。 来这几个月了,就刚开始会闹着离开,逃跑,才老实多久,又开始这样了。 谢醒暗怒,“给时一的教训这么快就忘了?!” “别逼我过去抓你,给你个机会,自己出来。三!”谢醒语气生硬,数着计时。 “二!” 谢醒声音一声比一声高!可时一仍是不动,好话赖话说尽了,倔得不行。 “一!”谢醒给的机会只有三秒,他倒数的声音,每一声都听的时一心颤,呼吸都快哽住。 谢醒把手伸进去,毫不犹豫!大手直接一把握住了套有锁链的那只脚。 锁链拖在了地上,发出与地板碰撞的脆响声,连带着时一,整个人被他从床底下拉出来。 手劲的力度,几乎要把脚踝废掉。 “啊啊啊!不……脚……我的脚!我的脚好痛!” 时一的手指扒着地板,不让谢醒拉去,指甲在地板上摁断了。嗓子里全是破碎的哭声吧。 “放手!放开我……你走开,爸爸……爸爸……我害怕,呜呜呜不要这样……我想回家!呜呜啊……我好痛。” 身体最终被谢醒拽了出来。时一痛苦的把自己缩成一团,膝盖抱在怀里,躺在冰凉的地板上。 脚踝本就被锁链磨的生疼,又经谢醒一拽,彻底掉了一层皮,血源源不断的从里面渗出来。时一无助的把手握在上面。 以为这样就可以减轻点疼痛,不让它在流血了。 嘴里还在无意识的想着父亲能来救她。 “呜呜呜……救救我!谁能来救救我……醒哥!哥哥!别这样对我……呜呜啊我求求你了。” 谢醒盯着那一圈冒着血的红痕,把时一的脚踝放在了自己怀里。 他用钥匙解开了锁环,脚踝上没了负重,时一眼神愣了一下,又看向谢醒。 “脚踝痛,才哭着躲起来的吗?!” “嗯!”时一用力点头,嗯声闷在嗓子里。 谢醒把她抱回床上,观察着时一的脚踝。 皮肤早已被磨得通红,原本该连着的皮肉翻卷着,露出底下鲜红的肌理。 血珠正一滴滴往外冒,顺着脚踝往下滑。 周围的皮肉都肿得发烫,每一下晃动都觉得有针在扎,疼得人指尖发颤,偏偏那血还止不住。 “不许哭!眼泪收回去。” 时一努力吸着鼻子,她疼得厉害,哭声咽进肚子里。 谢醒从抽屉里取出药箱。半跪在地上,膝头抵着冰凉的地面,手里捏着瓶碘伏和棉签。 谢醒小心托住时一的脚踝,指腹避开那片磨破的地方。 “可能有点疼。” 谢醒低声说了句,手拧开碘伏的瓶盖,用棉签蘸了些,悬在伤口上方顿了顿,又极轻地按上去。 碘伏碰到破损的皮肉时,时一脚踝猛地缩了一下。 “呜……痛!” 谢醒看着她咬着嘴唇的样子,放缓了动作,棉签只贴着边缘慢慢擦,把血污一点点拭去。 露出底下鲜红的伤口,被碘伏浸得泛着点浅黄,更显得脆弱。 谢醒取过无菌纱布,撕开包装时动作很轻,怕扯动了伤口。 纱布轻轻覆在磨破的地方,正好盖住那片渗血的皮肉,再拿稍宽些的纱布一圈圈往脚踝上缠。 谢醒缠的时候力道拿捏得极准,既要贴实了不晃动,又怕勒得疼,每缠一圈都抬眼看看时一的神色。 谢醒指尖碰了碰纱布边缘,确认没蹭到伤口,才松了口气。 “好了!把眼泪擦干净。”谢醒把时一的脚踝放到床上。 “不要以为自己因为脚踝疼,就逃过一劫,时一!我有的是………。” “铃铃铃——” 突然!谢醒的电话铃声响起。谢醒看了眼屏幕上的备注。先是按断了电话。 谢醒深吸了口气。看着床上的女孩。 “这几天我不会再用链子锁着你,老实呆着,别让我发现你又做一些让我生气的小动作,不然你就一辈子给我待在这里。” 逃离 谢醒旋紧房间的门锁,金属碰撞声在寂静里格外清晰。 时一还被关在那扇门后,谢醒没回头,径直踩着楼梯往下走,鞋子碾过地毯,悄无声息。 客厅里只开了盏落地灯,暖黄的光落在硕大的落地窗上,映出窗外沉沉的夜。 他摸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滑了下,回拨了那个刚挂断不久的号码。 “喂,怎么了,爸?” 谢醒的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指尖夹着支未点燃的烟,无意识地转着。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秒,随即响起谢道行沉得像压了冰的声音。 毫不掩饰的严肃:“在哪?” 谢醒嘴角勾了下,带着点敷衍的笑。 “没在祖父那。” “没在那?!” 谢道行的声音陡然拔高,显然被他这打太极的态度惹得不悦。 “谢醒,我没心思跟你绕弯子,直接说,现在在哪?” “你找我干什么?” 谢醒反问,指尖的烟停了,语气里终于泄出点不爽,像是被人揪着尾巴的猫 “还能干什么?”谢道行声音里的火气“噌”地就上来了。 听筒里甚至能听见谢道行重重拍了下桌子的声响。 “我倒要问你干什么!你把时一藏去哪了?!” “你知不知道时家现在快把京淮翻过来了?铺天盖地地找人,时晏都来问我多少次了!” “时晏就这一个女儿,最近时家和谢家合作暗流涌动,局面本就僵硬,你还想怎样?一声不吭就从你祖父那跑回来就算了,还做这种事!” 谢道行的声音又急又怒,每个字都像带着尖刺。 “你跟时一从小要好,我和时晏算是默认了!但现在时一失踪了这么久,你还不在,是个人都会怀疑到你头上吧!” “你是嫌家里事不够多,还是觉得时家也是好惹的?!” “我不知道时一在哪。”谢醒打断他,依旧面不改色。 只是捏着烟的手指紧了紧,谢醒直接把烟摁灭在旁边的烟灰缸里。 瓷质碰撞声透过听筒传过去。 “你不知道?!” 谢道行冷笑一声,“我不管你知道不知道,现在,立刻给我滚回来!” “两个小时!”谢道行顿了顿,语气里是毫无转圜的强硬,像在下达最后通牒。 “两个小时后不回谢宅,你就别管我派人把你那点地方翻个底朝天!到时候把人给你搜出来,自己提着脑袋给时晏交代!” 谢醒捏着手机,指节泛白,沉默了几秒,终究还是应了声:“我知道了。” 谢醒挂了电话,烦躁地扯了扯衣领,转身往车库走。 车库门缓缓升起,冷白的光洒在黑色轿车上。 谢醒拉开车门坐进去,引擎发动的声音打破了别墅的静谧。 车子顺着山道往下开,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楼上房间里,时一还缩在床上。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腕,之前被锁链磨出的伤口痛得厉害,稍微动一下,就疼得她倒抽凉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窗外突然传来汽车引擎渐远的声音。 时一猛地抬起头,是谢醒的车,难道……他走了? 这个念头像颗火星,“腾”地在她心里燃起来,顺着血管烧遍全身。 要出去!必须趁现在离开这里! 时一咬着牙,哆哆嗦嗦地往床边挪,左脚不敢用力,只能用右脚撑着,一点点蹭到地上。 脚刚沾地,疼得她踉跄了一下,赶紧扶住床沿。 时一扫视着房间,目光落在旁边的衣柜上,快步挪过去拉开。 里面全是谢醒的衣服,谢醒从不给她衣服穿,似乎就没想过让她有“出门”的可能。 时一顾不上多想,抓起最上面的一件白衬衫套上,衬衫长到膝盖,又翻出条黑色长裤。 裤子的腰围大得离谱,时一在衣柜角落摸到条皮带,赶紧绕着腰系上,用力扣到最顶格,裤子总算不至于往下掉。 “食物!对,还有食物!” 时一突然想起什么,自言自语着,眼里满是慌乱,手忙脚乱地拉开衣柜最里层的抽屉。 里面放着几袋面包和两盒牛奶,是谢醒之前买的,谢醒总说她瘦,让她多吃。 时一每次都会偷偷藏起一两个,没想到这次真派上了用场。 时一扯过床头一条没用的布料,把面包和牛奶裹紧,系在身上。 做完这一切,她跑到窗边,心跳得像要炸开,生怕慢一秒谢醒就会回来。 天色已经黑透了,只有别墅外院的灯亮着。 昏黄的灯光照着窗前的梧桐树,树枝伸得很长,离窗户不算远。 时一咬了咬牙,没有犹豫,抓起桌上一个沉重的摆件,朝着玻璃狠狠砸了下去! “哐当——” 玻璃碎裂的声音刺耳,碎片飞溅开来。 直接划破了时一的手臂 。 “啊——” 一道血痕立刻涌了出来。时一痛呼一声,却连捂都没捂,赶紧踩着床沿爬上去。 她一手死死抓住伸到窗边的梧桐树干,树皮粗糙,刮得手心生疼。 身体悬在半空里,摇摇晃晃,离地面足有六七米高,下面就是光秃秃的平地,连点缓冲的东西都没有。 时一低头看了眼,腿肚子都在抖,恐惧像冰冷的水裹住她。 “呜……呃没事的……没事的!” 时一咬着嘴唇,声音发颤,却还是不断给自己打气。 “跳下去就好了,总比被关着……” 时一深吸一口气,做好心里建设。 另一只手也抓住树干,慢慢把身体挪过去,小心翼翼地站到粗壮的枝干上。 树干不算宽,她只能踮着脚,身体紧紧贴着树干,一点一点往下挪。 粗糙的树皮蹭过脸颊、胳膊和腿,很快就留下了一道道红痕。 有的地方被磨破了,血珠渗出来,和树皮的黄棕色混在一起,看着格外狼狈和心疼。 身体往下挪了大半,离地面还有两三米时,被锁链磨伤的左脚突然一软,彻底没了力气。 “别……” 时一害怕的“啊”地惊呼一声,失重感升起。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下甩,重重摔在了地上! “好痛……呜呜啊……”疼意瞬间从后背传遍全身,时一直接哭了出来,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 后背砸在地上,好几颗小石子硌在骨头缝里,疼得她龇牙咧嘴,半天都不敢动。 时一想就这么躺着缓一下,可一想到谢醒可能随时回来,又咬着牙。 “不行……要赶紧走……呜呜呜不想在回到哪里啊!快走啊……” 缓了好几秒,时一慢慢撑起身体,扶着旁边的树干,跌跌撞撞地站起来。 身上沾满了灰尘,头发散得乱七八糟,脸上又是眼泪又是灰尘。 时一没敢停,顺着地上车子碾过的痕迹往山下走。 她没穿鞋子,脚踩在满是石粒的地上,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才走出几十米远,脚底就已经被石子割得血肉模糊,疼得她一瘸一拐。 山里的夜风很大,到了晚上更甚。 “呼呼——”地刮着,像有人在耳边哭嚎。 风卷着树叶的沙沙声,还有远处不知道什么动物的叫声,听得时一心里发毛。 没有灯,只有天上隐隐约约的月色,勉强能看清脚下的路。 时一不知道走了多久,周围的环境越来越陌生,全是黑漆漆的树影,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怪物。 风一吹,树影晃动,她吓得猛地停下脚步,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哭了起来。 “呜呜……爸爸……爸爸你在哪啊……” 时一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断断续续的,“快来救我啊……我好害怕……这里好黑……” “有虫子……呜……脚好疼……爸爸……你是不是找不到我了……” 时一用袖子抹着眼泪,却越抹越多。 她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喉咙喊的又干又哑。 “我不想待在这里……我想回家……爸爸……你听到了吗……救救我啊……” 时一缩成一团,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每一声都带着绝望的无助,在空旷的山里飘着,却只有风声回。 “这里好可怕……有声音……是不是有东西要过来了……爸爸……我好怕……呜呜啊你快来……” 两道晃眼的白光突然刺破了黑暗,直直打在时一身上,是汽车的前灯。 时一浑身一僵,吓得心脏都停跳了半拍。 那灯光太亮,她眯着眼看不清车牌。 只觉得这车子的轮廓有些熟悉,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谢醒!是他回来了! “不!……不要……” 时一牙齿打着颤,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慌忙想往旁边的灌木丛里躲。 可脚踝疼得钻心,刚挪了半步就踉跄着差点摔倒,怎么也使不上力。 时一死死抓着旁边的树干,指甲都嵌进了树皮里。 “呜呜呜不行……不能被他抓回去……被抓回去我会死的……” 车子“吱呀”一声停在了不远处,车门打开,两道人影走了下来。 时一吓得缩起脖子,闭着眼睛就往地上缩,手胡乱地扑打着,像是在抵挡什么看不见的威胁。 “你怎么了?还好吗?!”一个温柔的女声传了过来,带着明显的担忧。 时一愣了愣,没敢睁眼,只听见又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同样软和:“小姑娘,你别怕。” 时一慢慢睁开眼,借着车灯的光看清了来人。一个穿着米白色风衣,头发松松挽着,看着四十多岁,眉眼间全是温和。 另一个年轻些,二十出头的样子,手里还拿着个急救包,正蹙着眉看她。 “你不用害怕,我不是坏人。” 年长的女人往前走了两步,脚步放得很轻,生怕吓着她。 可时一脑子里全是谢醒冷着脸的样子,根本听不进话,只是摇着头往后躲,嘴里反复念叨着。 “别抓我……不要把我带回去……我要不回去……” 时一,一边说,一边挥着手,像是要把人推开。 “没有人要抓你……” 年长的女人轻轻抓住她扑打的手臂,掌心温温的,带着让人安心的温度 。 “你看,我们不是来抓你的,我们是路过的。” 她放缓了声音,一字一句地哄着,“不用害怕,真的不用害怕……” 见时一还是抖得厉害,她索性蹲下身,轻轻把时一搂进了怀里。 “你听,”她拍着时一的背,声音柔得像水,“听我的心跳,慢慢呼吸,没事了……” 温暖的怀抱裹着她,平稳的心跳声在耳边响着,像小时候妈妈哄她睡觉那样。 时一紧绷的身体慢慢松了下来,扑打的动作停了,只有眼泪在流。眼皮重得厉害。 她往女人怀里靠了靠,鼻尖蹭到对方风衣上淡淡的栀子花香,最后眼皮一沉,彻底昏睡了过去。 年轻些的女人赶紧凑过来,借着车灯看了看时一的脸,又瞧了瞧她血肉模糊的脚和胳膊上的伤口。 皱着眉道:“陈姐,她伤得挺重的,还有些发烧,得赶紧送医院。” 年长的女人点了点头,小心地托着时一的背,和年轻女人一起把她扶起来。 “先上车,把暖气开足,去市区最近的医院。” 两人小心地把时一扶进后座,让她平躺着。 拿来毯子盖在她身上,又找出湿纸巾,轻轻擦去她脸上的灰和泪。 “欸?她是不是电视上新闻报道的,那个失踪的时家女儿?看起来好像!” 年轻的女人看着时一的脸说。 陈姐坐进副驾驶,回头看了眼后座昏睡的小姑娘。 身上套着不合身的宽大衬衫和裤子,明显是男士的。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看着可怜狼狈。 她轻轻叹了口气道:“先开车吧,快点。” 车子重新发动,驶离了这片阴森的山林。 后座上,时一蜷缩着身体,睡梦中还紧锁着眉头。 伤情检查 消毒水的气味像一张无形的网,把单人病房笼得密不透风。 时晏坐在床边那张冰冷的椅子上,背挺得很直,却掩不住周身散不去的疲惫。 他穿着一身深灰色西装,几天没换过,肩头沾着些不易察觉的褶皱。 平日里一丝不苟的衬衫领口松了两颗扣子,露出的脖颈上泛着青色。 不知熬了多少个通宵,才会显出那样的痕迹。 时晏的视线几乎没离开过时一的脸。 女儿躺在那里,脸色白得像张纸,仿佛稍微用点力,就会戳破。 眼睫纤长却毫无生气地垂着,嘴唇干裂起皮,连呼吸都轻得像怕惊扰了谁。 时晏的手悬在半空,好几次想碰时一的脸颊,又怕自己的指腹弄疼了她。 最终手只是轻轻落在被子上,指尖跟着她的呼吸微微动着,像是在确认她还好好地在这里。 桌角放着早已凉透的饭菜,是助理昨天送来的,他一口没动。 喉咙干得发紧,他也顾不上倒杯水。 只是每隔一会儿就拿起旁边的温水杯,用棉签蘸了水,小心翼翼地蹭过时一的嘴唇。 先前医生说她昏迷中也得保持唇部湿润,他记在心里,成了这几天重复最多的动作。 眼底是掩不住的红血丝,可只要看到病床上女儿微弱起伏的胸膛。时晏就逼着自己不能合眼 迷迷糊糊中,时一感觉喉咙像被火烧一样疼,干裂的嘴唇动了动,细若蚊蚋的声音飘出来。 “水……好渴……” 声音虽轻,却像惊雷一样响在时晏耳边。 时晏猛地回神,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起来。 手忙脚乱地去拿桌上的温水杯,又慌里慌张地找出新的棉签,蘸了水后屏住呼吸凑过去。 这次时晏不再像之前那样只蹭嘴唇,而是轻轻把棉签递到她唇缝间。 温水慢慢渗进去,动作轻得像扶住一只羽毛。 “一一,慢点喝,不着急……” 时晏压低声音,嗓音沙哑得厉害,眼里却瞬间涌满了光。 那是几天来从未有过的亮,混着化不开的心疼。他的女儿,终于有反应了。 时一的眼睫颤了颤,像蝶翼在挣扎着展翅。 眼皮重得像粘了胶水,她费了好大的劲才掀开一条缝,模糊的光影里,一个熟悉的轮廓渐渐清晰。 挺直的肩,和微蹙的眉,是那双永远带着温和笑意、此刻却红了眼眶的眼睛。 是爸爸。 时一盯着那张脸看了好一会儿,有些不可思议。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顺着眼角滑进鬓角,冰凉一片。 所有的坚强、所有的伪装,在看到这张脸的瞬间彻底破碎。 时一猛地偏过头,伸出手抓住时晏的胳膊,力道大得像怕他跑了。 紧接着撑起身子扑进他怀里,脑袋埋在他的肩窝,放声大哭。 “爸爸……呜呜……爸爸!” 时一的声音哽咽着,断断续续,带着劫后余生的惶恐。 “我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我好想你……真的好想……” 时一的身体在发抖,哭声里全是委屈和害怕。 “那些日子……我好怕……我喊你,你都听不到……爸爸,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时晏的心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喘不过气。 他赶紧伸出胳膊把女儿紧紧搂在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可又怕弄疼她身上的伤,只能小心翼翼地收着劲。 时晏的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一遍又一遍,声音哽咽:“爸爸在,我的一一,爸爸在呢……” “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时晏的下巴抵着时一的发顶,能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尘土味,混着消毒水的味道,刺得他眼睛发酸。 “不怕了啊,有爸爸在!没人再能欺负你了。” 时一在他怀里哭了很久,直到哭声渐渐小下去,只剩下抽噎,身体还紧紧靠着他,像抓住了救命的浮木。 时晏就一直抱着她,耐心地等她平复,指尖轻轻梳着她凌乱的头发。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敲响。 助理林舟正的声音在外头响起:“时董,有件急事,需要您来一下。” 时晏皱了皱眉,低头看了看怀里还攥着他衣服的女儿,放柔了声音。 “一一,爸爸出去处理点事,就一小会儿,马上回来陪你,好不好?” 时一的身体僵了一下,抓着他衣服的手紧了紧。 一双泪汪汪的眼睛看着他,眼里满是不舍。 时一吸了吸鼻子,慢慢松开了手,小声说:“那你……快点回来。” “嗯,爸爸很快就回来……” 时晏帮她掖了掖被角,又在她额头轻轻碰了一下,这才起身,走出了病房。 门刚关上,林舟就递过来一沓厚厚的纸。 “时董,这是时一小姐的验伤报告,刚从检验科拿过来的。” 时晏的手顿了顿,才伸出去接过来。 纸张很厚,拿在手里重得像铅。 他盯着封面上“时一”两个字,指尖微微发抖,半晌都没敢翻开。 走廊里很静,只有他沉重的呼吸声,旁边护士站传来隐约的说话声,却衬得他周身更显死寂。 时晏不会忘记。那天时一被两个女人从郊区找回来时,她穿的是一套男士的衣服。 袖口磨得发毛,衣服上沾着泥和草屑,根本不是她失踪那天穿的那条裙子。 时一是自己从山上走下去的,从那么远的山路一步步挪下来。 那双原本总是穿着漂亮小皮鞋的脚,如今光着踩在地上,脚底全是血泡,血肉模糊。 左脚踝上还有一圈清晰的磨痕,红得发紫,一看就是被什么东西勒过、磨过。 心像被刀割一样疼。现在手里拿着这份报告,时晏甚至不敢去想,那上面会写些什么。 “时先生。” 一个温和却带着惋惜的声音响起,女主任医生走了过来。 她手里拿着病历夹,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冷静,眼底却藏着不忍。 “我跟您说一下时一小姐的情况吧。” 时晏点点头,喉结动了动,说不出话。 女主任翻开病历夹,声音放得很轻,却字字清晰。 “体表检查显示,时一小姐身上有多处软组织挫伤,主要集中在背部、手臂和大腿。” 女医生看着时晏的神色,继续说道:“皮肤上呈现出青紫瘀斑,部分区域有明显的皮下出血,符合外力击打特征。” “我们还在她腰侧、后背、臀部……上发现了条状伤痕,边缘比较规则,结合伤痕形态判断,初步推测……是类似皮带、棍棒这类硬物造成的钝器伤。” 女医生看着下面的文字,不知如何开口。 “继续……”时晏吐出两字。 “更严重的是……时小姐的下身有撕裂伤,伴有出血痕迹,应该是近期受到过粗暴性侵犯。” “我们已经按照流程提取了,残留在时小姐身体里的男性体液样本,送去做DNA检测了,结果出来后会第一时间通知您。” 时晏自虐般的闭上了眼,手掌攥成了拳头。 “另外,她有轻微的营养不良,还有些脱水……精神状态也不太好,醒来后情绪波动大,后续可能需要心理干预。” 医生的话像一把重锤,一下下砸在时晏心上。 他手里的报告“啪”地掉在地上,纸张散了一地。 时晏踉跄着后退一步,后背撞到墙上,才勉强站稳。林舟正赶紧上前想扶他,却被他猛地挥开。 “不用碰我。” 时晏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脸色白得毫无血色。 眼神空洞地看着地面,仿佛魂魄都被抽走了。 粗暴侵犯……皮带创伤……体液样本…… 这些词像针一样扎进他的脑子里,让他想起女儿扑在他怀里哭着说“我好怕”的样子。 想起她脚底的血泡,想起她脚踝上的勒痕…… 他的女儿,他放在心尖上疼了十几年的宝贝,到底经历了什么? “那天……” 时晏喃喃自语,声音里全是悔恨。 “那天她在音乐厅比赛,我答应了要去看的……要是我早点到,要是我没因为那个会议而迟到……她就有可能不被人带走了……” “都是我不好……是我没保护好她……” 时晏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双手插进头发里,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刚才在女儿面前强撑的冷静和坚强,此刻全碎了。 可下一秒,时晏猛地抬起头,空洞的眼神里瞬间燃起了狠厉的光。 那光里带着滔天的怒火和杀意,像淬了毒的冰。 时晏缓缓站直身体,捡起地上的报告,紧紧攥在手里。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所有让时一受伤的人,我都会让他付出代价。” 给时家道歉! 谢醒把车刚拐进别墅院门,视线就被二楼那扇破窗钉死了。 玻璃碎得彻底,只剩一圈参差的框,像个豁开的伤口,在午后的光里泛着冷意。 “操!” 谢醒直接骂了一声,心底那点不安瞬间炸成了慌。 他连车库都没顾上拐,猛踩刹车把车横在院中央,推开车门就往屋里冲。 “时一!时一!” 谢醒楼梯扶手被他攥得咯吱响,脚步声砸在台阶上,又急又怒,撞得楼道都跟着抖。 打开卧室门锁,他用力一推,门板撞在墙上发出巨响。 屋里的景象让他脖子瞬间红了。 衣柜门大敞着,衣服全被扯了出来,散得满地都是。 窗户前的碎玻璃碴混着点暗褐的痕迹,应该是干涸的血。 一些沾在地毯上、落在床头柜边,触目惊心。 “妈的!又跑了!” 谢醒抬脚就往地上的衣服踹过去,鞋子碾过柔软的布料,发出沉闷的声响。 “不过是给你解开链子喘口气,你就敢不知死活地逃跑?!你想死吗?!” 谢醒站在屋子中央,胸口剧烈起伏,额角的青筋突突跳。 解开时一脚踝上的链子时,她垂着眼没说话,谢醒还以为是乖了,是认命了,原来全他妈是装的。 卧室里还能嗅到她身上那点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可这会儿混着灰尘和玻璃的冷意,只剩讽刺。 时一人不在了,却把这一屋子狼藉留给他,像在嘲笑他的大意。 谢醒咬着牙,指节攥得发白,正转身要冲下楼找人。 口袋里的手机不合时宜的突然响了,尖锐的铃声在乱糟糟的屋里格外刺耳。 “干什么?!” 谢醒接起电话,声音里还裹着没散的怒火,几乎是吼出来的。 “卧槽!谢醒你快看新闻!” 陈重阳的声音从听筒里炸开,急得都变调了,“出大事了!” 谢醒皱着眉,压下想摔手机的冲动,指尖划开屏幕。 本地新闻的头版标题像块冰,“哐当”砸进谢醒眼里。 “谢家嫡子非法囚禁时家女儿:是逼迫让股,还是旧怨作祟?” 标题字黑得刺眼,后面跟着的导语更是直接。 “失踪逾月的时氏集团千金时一,据悉于今日凌晨现身家中,其家属称其遭谢家长子谢醒非法拘禁,身心受创……” 谢醒的瞳孔猛地一缩,脸上的怒瞬间僵住,变成了错愕。 他飞快往下滑,手指因为用力,捏得手机边框发出“咯吱”的脆响,像是随时要被捏碎。 “时一逃出来了,”陈重阳还在那头急巴巴地说,“现在网上都吵疯了,时家那边……” 谢醒直接按了挂断。 屏幕还亮着,话题后面跟着个鲜红的“爆”字。 他往下翻,评论像潮水一样涌。 “我靠!失踪这么久是被谢家掳走了?真敢啊!” “假的吧?两家不是还有娃娃亲吗?谢醒疯了?” “楼上傻了吧?几年前京淮北边那块地,时家和谢家抢得多凶?谢道行差点没把时晏的项目搅黄,资本为了利益,什么做不出来?!” “刚看到时家发的验伤报告了!虽然关键地方打了码,但胳膊上、脚踝上的瘀伤照片看得清清楚楚,说是被束缚造成的……” 验伤报告?! 谢醒的目光落在那张打了码的照片上。 指腹划过屏幕上时一细瘦胳膊上的青紫,眼底的错愕慢慢沉下去,翻出更狠的怒。 时晏倒是会做事,知道把“侵犯”那部分掩了,只留这些“束缚伤”,既坐实了他“非法拘禁”,又没把事闹到彻底没法收场。 但这足够把谢家钉在耻辱柱上。 三家媒体轮着发,热度压都压不下去。 时晏就是故意的,故意把这事捅到明面上,用舆论逼着谢家低头。 “妈的……”谢醒低骂一声。 脖子上的青筋直蹦,顺着下颌线往下跳。 他盯着空荡荡的窗台,方才那点因为“她跑了”的慌,全变成了恨。 恨自己为什么要心软?为什么要听谢道行的话非要回去。 要是还把她锁在那个不见光的小房间里,锁死门窗,她怎么可能跑得掉?怎么可能有机会让时晏这么折腾?! 谢醒越想越气,胸口像堵着团火,烧得他太阳穴疼。 手机又响了,这次屏幕上跳着“谢道行”三个字。 谢醒闭了闭眼,接起,还没等他开口,谢道行的咆哮就劈头盖脸砸过来。 “谢醒!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让你放她回去!放她回去!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 “现在网上都吵成什么样了?!” 谢道行的声音又急又怒,带着明显的气急败坏。 “公司股票半个钟头跌了五个点!董事会那些老东西的电话快把我手机打爆了!谢家的脸,今天全让你丢尽了!还能在京淮抬得起头吗?” “说话!你哑巴了吗?!” “我明明把她关得好好的!” 谢醒梗着脖子回怼,声音一点不比谢道行弱。 “是你非让我回谢宅,说要稳住时家,我才离开那栋别墅的!不然她怎么可能跑得了?” “蠢货——!” 谢道行深吸一口气,声音都在抖,显然是被他气狠了。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立刻给我准备好律师和公关,亲自去时家!去给时晏道歉!把这事压下去!” 谢道行的胸口剧烈起伏,每一个字都带着对谢醒的咬牙切齿。 “要是摆不平,你就给我滚出谢家!” 电话“啪”地挂断。 谢醒捏着手机站在原地,手背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他把手机狠狠砸在沙发上,屏幕磕在扶手上,暗了下去。 去时家?给时晏道歉?! 谢醒扯了扯嘴角,笑了一声,笑声又冷又硬。 他转身往外走,脚步踩在碎玻璃上,发出“咔嚓”的脆响,他却像没感觉似的。 走到院子里,谢醒拉开驾驶的门,抓过车钥匙。 他发动了车子,油门踩到底,引擎发出一声狂躁的轰鸣,轮胎在地上擦出长长的黑痕,猛地冲了出去。 车速一路往上飙,路边的树影飞似的往后退,连成一片模糊。 他的手指死死扣着方向盘,因为用力,指甲几乎要嵌进去,每动一下,方向盘锁就发出“咔吱、咔吱”的响,像是在磨牙。 “时一……” 谢醒在心里念着这个名字,眼底的怒火烧得滚烫。 他原以为时一只是只温顺的小兔子,就算犟,也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可时一不是,她是藏着爪子的,趁他不注意,就敢狠狠挠他一下,还挠得这么狠。 不光要逃,还要把他、把谢家一起拖下水。 她真的惹怒谢醒了。 车子像一道黑色的闪电,冲出家别墅的范围,往市区的方向去。 谢醒盯着前方的路,眼神冷得像冰,只有攥着方向盘的手,还在因为压抑的怒火,微微发颤。 他要去时家,按谢道行说的,去“道歉”。 但谢醒心里清楚,这不是结束。 时一既然敢这么做,就得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如果谢醒把她重新带回来,这一次,他不会再给她任何机会,哪怕是解开链子喘口气的机会。 这就是谢家的种? 谢醒驱车回到谢宅,轮胎碾过门前的青石板路,发出沉闷的声响,却没能打破这处老宅的死寂。 客厅主楼内,光线沉郁,一片肃静得近乎凝滞。 祖父谢献争端坐于主位之上,背却挺得笔直,像株经霜的古松。 银白的发丝梳得一丝不苟,眼角的皱纹如刀刻,自带一股久居上位的威严,仿佛这客厅里的空气都由他掌控。 父亲谢道行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空气里弥漫着无形的冷气,沉甸甸地压下来,连呼吸都觉得滞涩。 谢醒推开门,脚步不快不慢地走进去。 鞋子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嗒、嗒”声。 在这寂静里格外清晰。谢醒明白,出了这么大的事,祖父不可能不知道。 “祖父……” 谢醒刚唤了一声,话还没来得及往下说。 主位上的谢献争突然动了。 他没起身,只是上身微微前倾,右手猛地抬起,带着一股风,“啪”的一声脆响,狠狠甩在了谢醒脸上。 “呃……” 那力道极重,带着年长之人积攒了一辈子的气势。 谢醒甚至没看清他抬手的动作,只觉得左脸像被烧红的烙铁烫过,瞬间麻了半边。 头不受控制地被扇得偏向右侧,耳边嗡嗡作响。 谢献争冷眼看着他,眼神里没有半分温情。 谢醒的嘴角很快渗出血丝,顺着下巴往下淌,滴在白色的衬衫上,淡开一小片红痕。 谢醒抬手用手背擦了一下,掌心立刻沾了血。 那股钝痛从脸颊蔓延开来,混着突如其来的懵,让他脑子一阵发沉。 “这就是你说的,给你一年时间去做你想做的事?!” 谢献争的声音不高,却像冰锥一样扎过来。 “结果怎么样呢?嗯?!” 谢献争猛地提高了音量,厉声质问。 “自己捅了多大的篓子,想进监狱直说,我送你!” 谢献争的眉头拧成一团,眼神里满是不爽,甚至带着几分蔑视。 “曾经多么争气的孩子,现在看看,成了什么不成气候的东西!” “我喜欢她!” 谢醒低着头,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声音却带着执拗。 “我不能……我不能容忍时一从我面前消失!我会疯的,我不会放手啊!” “闭嘴!” 听到这话,谢献争压了许久的脾气彻底炸开。 他猛地抓起手边那根雕着缠枝莲的紫檀木权杖,手臂一扬,重重地打在谢醒身上。 “咚”的一声闷响,伴随着权杖撞在骨头上的触感,谢献争的声音振振有词。 “呵,你不是喜欢吗?那你就该把她看好!连个心爱的人都留不住,你有什么资格在这说喜欢?!” 权杖一下接一下落在谢醒身上,“咚、咚”的声响在客厅里回荡。 谢醒起初咬着牙没动,后来猛地抬起头,眼里布满红血丝,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身就要往外面走。 “你干什么?!” 谢献争喝住他,声音里满是怒意。 谢醒头也不回,脚步踉跄却坚定。 “给我拦住他!”谢献争对着一旁的侍从厉声道。 站在门边的蒋中净立刻上前,伸手就去拉谢醒的胳膊。“少爷,您别冲动。” “滚啊!给我放手!” 谢醒猛地回头,眼里是翻涌的愤怒,像头被激怒的困兽。 他挣扎着,手臂用力一甩,拳头直接挥了出去,“砰”的一声直接打在蒋中净的胸口。 蒋中净闷哼一声,却没松手。 谢醒红着眼,又连着打了好几拳,嘴里不停咆哮:“给我松开!都别碰我!” 旁边几个侍从见状,也赶紧围上来,七手八脚地去按谢醒。 谢醒像疯了一样挣扎,身体扭动着,胳膊肘往后撞,膝盖往前顶着,嘴里不停嘶吼声音沙哑又暴躁。 “我要去找时一!谁也不许拦住我!放开!” 可他一个人终究抵不过几个人的力气。 混乱中,有人抱住了谢醒的腰身,一手按住了他的胳膊,还有人压着他的肩膀,猛地往下一按。 谢醒重心不稳,“咚”的一声被按在了冰凉的地板上,手背擦过地面,火辣辣地疼。 他还在挣扎,胸腔里的怒火烧得他浑身发抖,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却怎么也挣不开那些钳制着他的手。 最终,谢醒被几个人架着,强行拖进了二楼的一间卧室,“咔哒”一声,门锁从外面扣上了。 客厅里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谢醒被关在房内模糊的撞门声和咆哮声,渐渐低了下去。 谢献争将权杖重重顿在地上,发出“笃”的一声,他转过身,看向坐在沙发一旁的谢道行。 谢献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带着浓浓的嘲讽。 “你曾经为了离开谢家,跟项禾过一辈子,不惜把自己的儿子送来当作替代。如今你的儿子,同样为了一个女人,要放弃一切。” 谢献争顿了顿,眼神像淬了冰,又一字一句:“道行,这就是你生出来的好儿子?!这就是谢家的种?!” 你要是敢爱上别人,我会把你砸烂 谢献争推开关着谢醒房间的门,一进去就对上谢醒那双失神的眼睛。 “爷爷,我不能离开她……” 这副服软的样子,谢献争从未见到过。 曾经那个杀伐果断的谢醒去哪了?现在为了一个女人变得如此落魄。 谢献争闭上了眼睛,又缓缓睁开。在他眼里谢醒如今的样子丑态百出,愚蠢至极。 谢献争像是下定了决心,要把谢醒的念头断了。 “跟我走……”谢献争冷冷道。 黑色的宾利慕尚已经开到了时家别墅所在的别墅区门口。 门口站着两个保安,看到车子驶来,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戒备,伸手示意车停下。 “请问您是?” “谢家。”司机回复。 保安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拿起对讲机说了几句,过了会儿才放行:“时先生在客厅等你们。” 司机把车停在院子里,下车时车门打开。 谢献争扶着权杖下去,银白的发丝被风掀起几缕,露出那双曾让半个商界颤栗的眼睛。 谢醒跟在他身后,脚刚落地,就看到时晏站在客厅门口的台阶上。 时晏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像淬了冰的刀,直直地射向谢醒。 “稀客啊。”时晏扯了扯嘴角,看向谢醒,语气里满是嘲讽,“没想到你还敢来。” “进来吧。”时晏转身就走,压抑着情绪,装出最后的礼貌。 谢醒跟着他走进客厅,客厅里装修得简洁大气,墙上挂着一幅时一的油画像。 谢醒抬头看了看,没记错的话,那是时晏在时一十岁生日时命人画的。 油画的色调是饱满的金黄与纯净的白,笔触温暖而细腻。 一片向日葵花田,阳光金灿灿的。每一朵花盘都昂着头,花瓣边缘被光线描出毛茸茸的金边。 十岁的女孩坐在花田中央,脸颊还有粉嘟嘟的软肉。 时一穿着一条纯白的连衣裙,裙摆被风掀得轻轻扬起一角,露出纤细的脚踝。 乌黑的头发松松地扎成两个小辫,垂在肩头,她微微歪着脑袋,嘴角咧得很开,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眼睛弯成了月牙。 那眼神里的光像向日葵一样灿烂。 谢醒回过神,脸色有些苦笑,那灿烂的眼睛里,大概剩下对自己的厌恶了吧。 时晏稳稳落坐在正中的沙发上,指间夹着一支未点燃的香烟。 眼皮都没抬一下,只缓缓吐出两个字:“坐。” 时晏坐在二人对面,佣人端来三杯茶,放下后就赶紧退了出去。 客厅里静得可怕,只有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 谢献争没动,拐杖在地板上轻轻一顿,发出沉闷的声响。 “时总,谢某今日来,是为谢醒惹的事赔罪。” 时晏这才抬眼,目光落在谢献争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谢会长日理万机,竟还会为这点‘小事’亲自出山?我还以为,谢家的人向来只懂抢,不懂赔。” 谢献争脸上没什么表情,装作没听出话里的刺。 “非法拘禁时一的事,谢醒确实有错,谢家不可推脱。谢某可以让法务部拟赔偿协议,金额任时总开。” “金额?”时晏轻笑一声,指尖摩挲着香烟的纹路。 “谢会长觉得,时家缺这点钱?还是觉得,我女儿受的委屈,是能用钱算得清的?!” 谢醒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听到这话猛地攥紧了拳头,喉结滚动着想说话,却被谢献争用眼神制止了。 “时总想要什么?条件您开。”谢献争直截了当地问,拐杖又顿了一下,“只要谢家能做到。” 时晏靠向沙发背,双腿交迭,姿态慵懒却带着强势。 “第一,公开道歉,承认非法拘禁时一,向时一和时家道歉。” “第二,谢家把京淮那块地还给时家,并且赔偿时家这几年的损失。” 谢献争的眉峰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京淮北部的地皮是谢氏近年重点开发项目,若是还回去,损失何止千万。 谢献争沉默片刻,才开口:“道歉可以,地皮的事,我可以用其他项目补偿,价值翻倍。” “我不会改条件的!”时晏斩钉截铁,“或者,谢会长觉得,比起谢醒的名声,那片地更重要?” 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谢醒终于忍不住开口:“你……” “闭嘴。” 谢献争冷冷打断谢醒,又看向时晏。 “时总,凡事留一线。谢某知道你气谢醒不懂事,但他毕竟是谢家唯一的继承人。” “继承人?!”时晏挑眉。“一只脚已经踏进监狱的人,也配掌管谢家?” 时晏话锋一转,目光陡然锐利。 “谢会长若是没诚意,今日这谈判,趁早结束也罢。我有的是办法让谢氏的股票,明天跌穿地板。” 谢献争沉默了很久,久到谢醒以为他要妥协,却见谢献争抬起头,眼神沉得像深潭。 “我会把谢醒送出境,五年内,不会让他回来!” 这话一出,谢醒猛地抬头,脸上血色褪得一干二净:“爷爷?!” 谢献争没看他,继续对时晏说。 “这五年,我会派人24小时保护时小姐,五年之后保护时小姐的任务也不会停。绝不让任何人再因谢家的事骚扰她。” “赔偿协议我让法务部按最高标准拟,另外,京淮北部的地皮,我可以……” 时晏暗笑“这正好合了他第三个条件——谢醒永远不许靠近时一。 “爷爷!您不能这样!” 谢醒猛地站起来,椅子被他带得向后滑出半米,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我不去境外!五年?您知道五年意味着什么吗?时一还在这里,我不会走的!” 时晏看着谢醒失态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看来谢会长还没有跟孙子谈妥啊。” 谢献争的脸色沉了下去,看向谢醒的眼神带着警告。 “醒儿,坐下!” “我不坐!” 谢醒梗着脖子,眼眶微微泛红。 “爷爷,是我错了我认!道歉、赔钱我都可以,但我不会走的。我走了,时一怎么办?她爱上了别人怎么办?!……” “用不着你操心。”时晏冷冷打断谢醒,心里却莫名一动。 他原以为谢醒只是玩玩,没想到竟会为了时一顶撞谢献争。时晏沉默片刻。 “好啊,这个条件我很满意……” “你做梦!时叔……你别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时晏也站了起来,和他对视着,毫不示弱。 “谢醒,是你们谢家先做错了事!现在舆论发酵成这样,谢氏的股票跌了多少,你心里有数!” “如果我不撤新闻,再把时一的验伤报告全放出去,你觉得谢家还能撑多久?” “前两个我都可以答应你,第三个不可能!我不会离开她!”谢醒咬着牙说。 “那没得谈了。”时晏斩钉截铁,“要么答应,要么等着看谢家破产。” 谢醒红着眼看向时晏,胸口剧烈起伏,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愤怒和委屈。 时晏看着他激动的样子,心里那点动摇彻底消失了。 他就知道,谢醒这种被宠坏的性子,根本不懂什么叫“尊重和放手。” 时晏靠回沙发,冷冷道“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别想再靠近她。” 谢献争的脸色彻底黑了。看着争执的两人,拐杖重重顿在地板上,发出一声巨响。 就在这时,楼梯上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谢醒猛地回头,看到时一站在楼梯口,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卫衣。 时一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脸色还有些苍白,眼神怯怯地看着他,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看到她的那一刻,谢醒心里的火气瞬间消了大半,只剩下心疼和慌乱。 谢醒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一步,轻声喊:“时一,快过来……” “不……我不要!” 时一往后缩了缩,躲在楼梯后面,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他。 那双雾蒙蒙的眼里全是害怕和委屈,还有一丝谢醒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你看,她怕你。” 时晏挡在谢醒面前,冷冷地说。 “谢醒,你还不明白吗?!你从来就没得到过她的心,你这样逼她,只会让她更恨你。” 谢醒看着时一躲在时晏身后的样子,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喘不过气。 谢醒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知道,这次他可能真的输了。 不是输给时晏,也不是输给舆论,而是输给了时一眼里的那抹害怕。 只要时晏不同意,只要爷爷下了决心,他就算再反抗,也难以回天。 可一想到永远不能再见到时一,谢醒的心就像被生生剜掉一块,疼得几乎喘不过气。 谢醒他从来没想过要让时一怕他,他只是……太想把她留在身边了。 谢醒死死盯着时一,眼里像燃着一团火,却又带着无可奈何的绝望。 “为什么,要一次次的从我手里溜走,为什么?!你不是说你爱我吗?!” 谢醒歇斯底里地朝时一喊着,吼声撞在楼梯拐角的墙上,震得空气都发颤。 他看见时一缩在阴影里的裙摆,理智瞬间崩成碎线,猛地朝那边冲过去。 “别让他靠近时一!”时晏慌张的喊着。 两个保镖迅速从两侧扑上来,铁钳似的扣住他的胳膊。 “滚开!” 谢醒像头嗜血的野兽,胳膊疯狂往回拧,肩背狠狠撞向身后的人,试图挣脱钳制。 脚下乱踢着,鞋子蹭过地板发出刺耳的声响,谢醒膝盖顶向保镖的腰腹,却被更用力地按住。 谢醒红着眼往楼梯口挣,指甲几乎要嵌进保镖的手臂里,每一寸肌肉都在较劲,偏偏离那抹身影越来越远。 “拦紧他!”时晏的吼声里带着怒。 保镖们加重力道,谢醒膝盖一软,重重砸在地板上,额头磕出闷响,却还在挣扎。 谢醒偏着头,额前的头发被汗水黏在脸上,眼底布满血丝,原本清亮的眸子此刻浑得像墨。 眼神死死钉在时一身上。没有半分往日的柔情,只剩翻涌的疯狂和绝望。 谢醒嘴角甚至扯出一抹扭曲的笑,像是疼到极致,又像是恨到了骨子里。 “为什么不爱我,为什么不爱我……时一!时一你回来!” 时一听着谢醒的怒吼,对他的恐惧刻在骨子里,眼泪不停的往下坠,身体一寸寸的朝房间挪去。 她就不该好奇的出来。腿脚都在发软。 “呜……不……我不爱你,我……一点儿也不喜欢你!你……总是强迫我,我讨厌这样!” 谢醒的眼眶突然湿了,一脸不可置信的听时一说出这话。 “时一……你……”谢醒的心里被生生剜去一块儿。 “你回来!回来!拜托你别走……不许躲着我!” 谢醒看着那抹身影从视线里消失。他还怒吼着,要把嗓子扯破。 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下一秒谢醒音色陡然拔高,带着破音的狠戾和警告。 一字一句,像从牙缝里挤出来。 “时一!你要是敢爱上别人……我会把你砸烂!” “时一!” 谢献争立在原地,银白的发丝垂在鬓角。 静静地看着被按在地上、双目赤红的孙子,眼底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 混杂着无奈与疼惜。 谢献争亲手教出的继承人,本该是冷硬如铁的性子,却为一个女人闹到如此失态的地步,连最后的体面都碎成一地。 疼惜只停留了一瞬,快得像从未出现过。 谢献争眉峰微沉,脸上又覆上了惯有的冰冷。 仿佛地上挣扎的不是他怜爱的孙辈,而是一件急需被重新规整的物品。 谢献争没说话,只是侧过头,用眼角的余光向站在客厅角落的蒋中净,给他递了个极淡的眼色。 眼神里没有多余的示意,只有常年相处下来无需言说的指令。 蒋中净立刻领会,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黑色盒子。 打开后,里面是一支装着透明液体的注射器。 蒋中净快步上前,避开谢醒胡乱挥舞的手臂,精准地将针头刺入谢醒的脖颈,缓缓推注药液。 不过十几秒,谢醒挣扎的力道便肉眼可见地减弱了。 喉咙里的嘶吼变成了含混的呜咽,眼底的疯狂被一层朦胧的倦意掩盖。 最终,那双死死盯着楼梯口的眼睛无力地闭上,身体也软了下去,彻底失去了意识。 重阳,你会装死吗? 谢醒是被一阵尖锐的麻痹感刺醒的。 无数细针般的疼痛顺着血管往骨头缝里钻,四肢百骸都跟着酸起来。 谢醒下意识地动了动脖子,那里的皮肤还泛着麻意,针孔的位置像被蚂蚁咬过。 “操……” 低骂声刚出口,谢醒手腕就被勒得生疼。 他猛地动了动手臂,才发现自己被捆在一把椅子上。 粗麻绳勒过衬衫布料,在手腕、腰腹、脚踝处绕了七八圈,每一圈都打成死结。 绳子边缘磨得皮肤发红,越是用力挣,勒进肉里的力道就越狠,疼得谢醒倒抽一口冷气。 眼前是一片漆黑,眼睛被什么东西蒙着。 触感粗糙,像是快厚棉布,边缘还沾着点灰尘,蹭得他眼尾发痒。 谢醒晃了晃脑袋,试图把蒙眼的布弄掉,但眼罩够牢固,什么作用也没有。 耳边响起断断续续的轰鸣声。 谢醒没猜错的话,大概是引擎的震响。 低频的震动顺着椅子腿传到谢醒的脊椎,椅背上的木纹硌得肩胛骨生疼。 谢醒隐约闻到一股淡淡的煤油味,混着灰尘和金属,是机舱独有的气息。 谢献争真的……把他送出去了! 谢醒闭了闭眼,蒙眼布下的睫毛颤得厉害。 时家的事,终究是以这般结局落尾。 记忆有些模糊,但时一哭着说不喜欢他的画面,仍是能把谢醒刺的眼红。心脏跟着麻痹疼缩起来。 不甘、愤怒、悲痛。裹挟着谢醒的身体。他不相信时一会说出这么残忍的话,十年的相处,时一早该变成乖巧的样子……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知过了多久,轰鸣似乎弱了些,机身变得平稳。 就在谢醒昏昏沉沉时,蒙着眼睛的布突然被人扯了下来。 光线猛地涌进谢醒的瞳孔,谢醒下意识地眯起眼,眼泪被光逼得瞬间涌了上来。 谢醒渐渐适应了光亮,才看清眼前的人。 一身黑色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手腕上一块银表,正是蒋中净。 “操!蒋中净!给我松开!” 谢醒的声音因为刚醒有些沙哑,却带着火,“你他妈聋了?” 蒋中净没说话,只是蹲下身,手里拿着一副银灰色的手铐。 他手指骨节分明,动作利落得像在执行程序,“咔哒”两声,就把谢醒的手腕铐在了椅子的扶手上。 冰凉的金属贴着手腕,比绳子更硬,勒得皮肤发紧。 “你他妈干什么?!” 这行为让谢醒更火了,猛地挣动手腕,手铐撞在木扶手上,发出“哐当”的响声。 “我让你松绑!不是换个东西捆我!” 蒋中净直起身,垂着眼看他,面无表情,像是没听见他的怒吼。 “谢献争的走、狗!” 谢醒骂得更狠,咬着牙,像是把面前的人嚼碎。 “拿着我谢家的钱,还绑着我,你晚上睡得着吗?!” “不许说谢会长的坏话。” 蒋中净的喉结动了动,他站在那里,像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 被谢醒骂了也不为自己回怼,还帮着谢献争说话。 蒋中净眼神平静,没有一丝波澜,连睫毛都没颤一下。 直到谢醒骂得口干舌燥,蒋中净才又开口。 “Caspian” 蒋中净声音低沉,听不出什么情绪。 “谢会长说了,到达目的地之前不能松绑。但我担心你一直被捆着难受,才换成手铐,请不您要乱动。” “少在这人模狗样,要真担心,就给我松开!” “恕难从命。” 蒋中净表现的很平静,让人不禁怀疑他是否有面瘫?!总是摆着一副冷的发麻的木头表情。像有人欠他一个亿一样。 这种反应,反而让谢醒的怒火憋在喉咙里,发不出来。 谢醒喘着气,转头看向四周。 这里不是机舱了,倒像是个临时改造的仓库。 墙壁糊着灰色的水泥,角落里堆着几个盖着帆布的箱子。 空气中除了煤油味,还有点霉味。飞机显然已经降落了,可这是哪里?谢醒完全摸不着头脑。 这时,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叫声突然从仓库外传来。 “啊啊啊啊!大哥!别……你轻点行不行!我的手好痛………啊呜呜呜我要回家啊!大哥!” 谢醒猛地转头看向仓库门口。只见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架着一个人进来。 那人被蒙着眼睛,双手反绑在身后,挣扎着踢腿,嘴里哭得涕泪横流,看着像陈重阳。 他的衬衫领口被扯得歪歪扭扭,裤腿上还沾着泥,一看就被折腾得不轻。 “呜呜啊……这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快放本少爷回去!我要见我爹啊!” 熟悉的声音,更加让谢醒相信这就是他。 陈重阳还在哭,声音又尖又哑,像是撒泼耍无赖,几乎要把仓库的屋顶掀翻。 那两个西装男像是没听见,直接把陈重阳往谢醒旁边一丢。 “咚”的一声,陈重阳摔在地上,膝盖磕在水泥地上,疼得他“嗷”了一声,哭得更凶了。 “啊!啊啊啊啊……我的腿!……我还能当模特呢………呜呜呜呜我的腿腿啊!” 谢醒看着他这副样子,眉头拧得死紧。 “啧!别他妈嚎了,耳朵要聋了!” “啊?” 地上的哭声猛地一停。陈重阳抬起头,蒙眼布下的耳朵动了动。 迟疑地开口:“谢醒?!” “呜呜呜呜……醒哥!真的是你吗?!” 陈重阳确认了声音,紧接着哭声瞬间变了调,带着委屈和庆幸,像找到了主心骨。 “一群黑衣男把我抓过来了!我以为就我一个人……呜呜呜……还好有你在……醒哥!!” 陈重阳一边哭,一边往谢醒这边挪。 眼罩被眼泪泡得湿透,贴在脸上,鼻子和下巴上全是鼻涕和眼泪,狼狈得跟条丧家犬似的。 谁能想到,这是在学校里靠着一张脸和家世,能让女生排队送情书的陈少爷? “都怪你!!” 哭了半天,陈重阳突然带着哭腔埋怨道。 谢醒一愣。 “?!关我什么事!” “呜……”陈重阳吸了吸鼻子,鼻涕差点流进嘴里。 “你送我那只百达翡丽……被我爹发现了。” “他一个月就给我一千块零花钱,我哪里有钱买那表?他问我,我就撒谎说是捡的……” 陈重阳顿了顿,声音更委屈了。 “他根本不信!把我揍了一顿,还让管家去查,查到咱俩那天在酒吧喝酒,是你把表给我的……呜呜呜他把我打得可凶了,屁股现在还疼!” 谢醒听得太阳穴突突跳。他送陈重阳表都是几个月前的事了,没想到这蠢货居然被家里发现了。 “然后呢?!” “然后……” “我爸说,你爷爷要把你送到境外待五年。让蒋破克管管你。” “他还说我跟你学坏了,也得去受教训!呜呜呜……醒哥,蒋破克是什么人,他弟弟整天都一副死人样,笑着脸给刀子!他哥不得更凶了!” 谢醒的指尖猛地一缩。 蒋破克! 这个名字像根冰刺,忽然扎进谢醒脑子里。 谢醒八岁之前待在祖父那里。谢献争让蒋破克管教谢醒。 左眼眉毛上方挂着一条两厘米长的醒目疤痕。 蒋破克本身就长的粗野狂放,加上疤痕,更是让人第一眼就觉得不寒而栗。 谢醒还记得第一次跟着蒋破克去郊外的射击场时,男人穿着黑色作战服,手里捏着一把伯莱塔,枪口冒着烟。 那天谢醒的握枪姿势错得离谱,蒋破克并没有骂他,只是伸手抓住他的手腕,硬生生把谢醒的手指按在扳机上。 力道狠得像要捏碎谢醒的骨头,直到谢醒咬着牙打出一梭子子弹,虎口震得发麻,蒋破克才松了手。 蒋破克冷着脸:“握不稳枪,就别学别人装逼。” 年少轻狂的谢醒被他羞辱的钉在原地。 后来谢醒闯了祸,蒋破克直接罚他在射击场练瞄准,一练就是一天。 太阳晒得谢醒头晕眼花,手臂酸得抬不起来,蒋破克也就只站在旁边看着,半点情面不讲,管他什么少爷身份! 蒋破克身上总有股硝烟和冷铁的味道,眼神比铁还凉,谢醒一小就对他有些抵触。 陈重阳还在哭哭啼啼。 “他弟整天板着脸都够让人难受了,我才不要跟着他……呜呜呜我好不容易才从国外转学回来,还没过几天清闲日子呢……又要滚回去了!” 陈重阳越说越激动,差点从地上跳起来。 “呜呜呜……我不要去啊!拜托你啊醒哥……你去跟你爷爷求求情行不行?就说你知道错了,以后不惹时家了,也带我一起回来,好不好?!” “嘶——”谢醒被他吵得脑仁疼,“别哭了!再哭我踹你了!” 陈重阳被他吼得一哆嗦,不敢再大声哭,却还是抽抽噎噎的,像只受了委屈的猫。 “对了……”陈重阳突然想起什么,小声说。 “醒哥,你帮我把眼罩摘掉呗?我啥也看不见,人家怕嘛!” 谢醒抬了抬手腕,手铐撞在扶手上,发出“咔哒”一声。 “做不到,手被拷了。” 陈重阳:“……” 陈重阳刚老实几秒,情绪又想过山车一样。 “呜呜呜啊!我真是服了!我当少爷当得好好的,怎么就落到这地步了……被捆着就算了,还得被蒙着眼,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谁来踏实尅得!我啊!”(日语谐音救救我)” “行了……” 谢醒叹了口气,声音沉了些。 “他们一时半会不会过来的,省点体力吧。” 陈重阳不说话了,只好躺在地上,肩膀一抽一抽的。 谢醒靠在椅背上,闭了眼养神。 时家的事闹得太大,祖父把他交给蒋破克,恐怕不只是平息时家怒火,是真要让蒋破克“磨”他。 蒋破克的射击场在境外一座孤岛上,四周都是海,想跑都跑不了。 谢醒仿佛已经闻到了那股熟悉的硝烟味,看到了男人握着枪站在他面前的样子。 想到这儿,谢醒突然低低地笑了一声。 陈重阳被他笑得一愣,忘了哭。 “醒哥,你笑什么?” 谢醒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声音里带着点玩味。 “重阳……你会装死吗?”